康奕心中一阵窃喜,前进的步伐忽然停滞,收回脸上满意的笑容,慢慢转身,朝着冰儿走去,一脸平静。
“走不动了?那上来吧?”康奕二话不说,转过背,对着冰儿,冷傲地说道。
这声优厚的嗓音听不出多余的情感,似乎只是一句随常的搭话,冷淡无情。
冰儿干楞在原地,看着这个宽厚的后背无尽遐想。
这个男人真是爱自己蚀骨的男人?
为何这般陌生?
冰儿很难受,心口像一块巨石堵得很难受。
“快上来啊!”康奕蹲半天,发现没有任何动静,转过头,奇怪地说道。
“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我只是想说你走慢点,我跟不上。”冰儿小声小气慢慢说出,并没有上他背的冲动。
康奕“嗦”地站起身,相当没有耐心的骂道:“你这孩子,没看到天黑了吗?田间地头人都没有,不加快脚步,万一有蛇出现怎么办?”
听到蛇,冰儿吓了跳起老高,心想着脚下已经有一条蛇在慢慢挪动。
条件反射,一跃跳到康奕的身上挎着,像只袋鼠宝宝,死死抱着自己的母亲。
两张近距离的脸贴在一起,四目相对,一股暖暖的爱意莫名上头,双方红了脸,冰儿立马从康奕的怀里跳下。
“这么胆小?怕蛇?”康奕忍着笑的问道。
“谁怕了,你怕还差不多。”冰儿鬼灵精怪的不屑说道。
“快上来,叔叔背着你。”康奕看着一脸傲娇的冰儿,欣喜地说道。
或许康奕在林依依面前根本没有抵抗力,只是装清高而已。
冰儿不管不顾地又一次抱紧康奕的脖颈,把脸贴在他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感受裸露肌肤的冰凉,让滚烫的脸颊缓和一些。
“林依依,你脸怎么这么烫?”康奕似乎发现异常,担心地问道。
“我冷!”冰儿有气无力、语气低沉地说道。
康奕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慢慢把冰儿放下,抬起那双因为用力而赤红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头,感受她的温度。
真的好烫!
“该死,又生病。”康奕担心的嘀咕道。
冰儿重生到现在,一直都是紧张地奔波状态,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公司的事她想参与,总是极尽全力想要坐到最好。
关于黑暗组织,她也想尽快端了,解救出当年和自己一起关押的姐妹。
所有的事情压在心口,急火攻心,无处发泄,而康奕对她又是不温不火,最后只能整夜整夜睡不好。
休息、睡眠是恢复体力、机能最好的调节剂。
睡眠不好,最终只能免疫力下降,大病小病不断攻击全身。
本来身体就瘦弱,再这般折腾下去,更是经受不住。
一点风寒也能击败抵抗力,生病就是迟早的事。
所以,林依依生病了。
“林依依,你没事吧?”康奕担心的喊道,看看周围的环境,过了这座桥,就进村庄了,他必须先进村,找到那户人家先住下再说。
加快脚步,跟着记忆来到一条小巷里,一道破败不堪的木门出现在眼前,门口那对摇摇欲坠,没有灯笼布只有灯笼杆的灯笼支架随风摇摆。
“砰砰砰”三声急切的敲门声,打破夜的宁静。
屋里的狗一阵狂吠,随着就是一声沙哑中带着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嗓音出现。
“谁啊?”门开了,一位满面沧桑的中年男人,两眼塌陷,脸上皮肤褶子很深,黑暗中皮肤更加暗沉,眯着眼睛,想看清来人是谁。
“王叔,我是康奕啊,小五的同事。”康奕立马自我介绍,顺便颠一颠背上的女人,换个手势,舒服一点。
“哪个康奕?”说完话,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用舌头搅搅嘴里的碎物,又一次从嘴中吐出一口唾沫。
背上的女人已经熟睡下去,死沉死沉的,东倒西歪,而脖子上吊着那个双肩包,超负重地挡着眼前这个农村人。
“王叔,我是王世武的队长,康奕,上次来过这边办事的。”康奕赶紧补充说道。
“哦,小五的同事啊?你来办案?”王叔紧张地左右看看,似乎门外有人跟踪或者盯点一般。
王叔那双昏暗的双眼,瞬间闪出一道异样地光芒,包含多种含义。
惊恐!
害怕!
担忧!
猜疑!
“没有,就是出来露营,女朋友太娇气,受了点风寒,生病了。没办法,只能来打扰您家了,能否借宿一宿啊?”康奕发现王叔的紧张,但依然平静地说着编好的实情。
王明伸出头,眨巴着那双带着惊疑的大眼,快速侦探一遍外面,最后警惕地看看周围的黑漆漆的外景,紧张地转动转动眼珠,思考几秒,立马拉开门,让进康奕他们。
“生病了?快进来。”王明让进康奕二人,又伸出头,小心地观察一圈周围。
漆黑一片,什么也没发现,依然宁静的只能听到狗吠之声。王明最后放心地快速关上门,小跑着赶上康奕。
整个庭院堆满农具、庄家、杂物,凌乱不堪,紧凑的土坯房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亮着,若隐若现、隐隐约约的看不清。
康奕又一次颠颠身上的女人,背上的林依依已经昏睡过去,男人那双深邃的眸子更加阴森。
而周围的环境让他大跌眼镜,如此脏乱不堪,如何住人?
“康队,吃饭没?”王明追上康奕,站在高冷的男人边上,仰视着这个高傲的男人。
一米七的王明黝黑矮胖地站在康奕边上,由于重体力活让本不强硬的腰杆有些佝偻,而一旁的康奕,一米八的大高个,即使身上负重,气势依然不见,还是挺拔高俊。
“谁啊?”亮灯的房间里发出一声女人浑厚的嗓音,夹杂着些许的不满,伴随着是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