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又一次恢复平静,女人冷傲地抬起手,比划出一把手枪的姿势,对着门的方向,“怦怦”,一个绝地反击的击毙手势。
“你迟早是我的。”女人扑在被子上,笑得很癫狂,但却没有一丝声音。
康奕回到书房,呆愣半秒,从一个抽屉暗格里拿出一张电话卡,拿在手心端详半天,黄亮的芯片在台灯下更加闪耀。
这是一张尘封多年的电话卡,里面有太多都城的回忆,还有身份的印证,他一直小心保管着,从不拿出,也不装上。
今天,他内心涌动着一股暗流,像湍急的河水冲击暗礁般惊涛拍浪,想要揭开过去的一切。
他给林依依的卡捆绑着这张电话卡。
他迫切想知道女人今晚的活动,顺便查查女人的行踪。
想清楚想明白,他立马拿起手机,翻开盖子,一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
林依依,你在干嘛?
住院费交了没?
你睡了没?
......
康奕太心急,换卡的手莫名有些颤抖,只是嘴里叼着的烟让整个人陷入一种诙谐的喜感中来。
开机。
叮咚!
叮咚!
......
十几声短信铃声响起,男人兴奋地翻看短信。
越看心中越是发怵,寒毛直立,眼神冒着怒意,眼里的怒火快要烧遍全身。
“她去那种地方干嘛?”康奕气恼地站起身,担心的浑身不自在地颤抖,眼里的怒意充斥着眼眶。
他抓起衣服就往外跑,他怕她在外面遇见危险。
童佳听到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心里忽然悬起来,担心地打开房门,可惜只剩漆黑的房间陪伴着她。
“这么晚他去干嘛了?又出勤?怎么也不说一声?”童佳失落地慢慢关上房门。
...............................
宁冰儿换好衣服,拎着包出门。
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年轻的情侣相互依偎着逛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宁冰儿忽然觉得好冷,抱紧双手,低着头,不愿看这些酸楚的场景。
此时只是觉得孤独,无比孤单,想念另一个人的寂寞。
心底发怵地冰寒和苦寂,这样无尽的岁月她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他们的缘分是否随着那场车祸就彻底玩完?
或许上一世他给她的爱太多,这一世,她要么默默守候,要么......
女人实在不敢往深处想。
想到男人批清关系的称呼,她觉得胸口闷得慌,堵得难受,压抑的喘不过气。
宁冰儿边想边走近附近的百货商场,她想买台相机,以备不时之需。
电梯徐徐上升,她缩在角落,低着头,满心心事地闷闷不乐。
一会想到康奕的处境,她觉得更加懊恼。
一会又想到家里那对无耻的母子,牙痒痒地想吃了他们。
一会又想到躺在床上的父亲,她无助地垂头丧气继续走。
女人随意逛着商场,拿着康奕的卡精打细算的买着日用品。
不远处一位妖娆的女子挽着一位高大帅气的男人走进她的视线,宁冰儿避让地低下头,用衣服挡住面容。
那张化成灰也能分辨出的魅惑脸孔,她怎么会不知道,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香水味,隔着十条街也能闻到。
宁冰儿嫌恶地鄙视一眼,心里咒骂道:“不要脸!”
袁雪菲笑容灿烂地挽着男人,而身旁的男人一脸绅士地冲着她莞尔一笑,那种眼神里的爱意,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
宁冰儿看着那种闪电般划过身旁的电流,忍不住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
女人从宁冰儿身边经过,压根想不到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会有闲情在此瞎逛,更无心关注周围的人和事。
爱情的世界里,眼里局限得只有彼此,没有其他。
宁冰儿看着走远的女人,莫名有些心酸,想到卧床的老爸,还有摇摇欲坠的公司,心头血像被放干一般疼痛难忍。
她扫一眼人山人海的商场,无心再瞎逛,回家放下东西,直奔夜都。
她早早来到包房,面对一只鸭子易如反掌,她胸有成竹,慵懒的靠着沙发,开始端详这个豪华的房间。
这种用黄金堆切出的豪华包房,就连墙壁也是采用国内刚刚流行的墙纸,上等的德国艾仕壁纸让整个墙壁显得更加雍容华贵。
闪耀的彩灯从各个角落射出,满眼纸醉迷津的妖媚和迷惑,特别是主墙那朵盛放的牡丹,一支欲倾城。
宁冰儿微微抬头,环视一圈这个上等包房,确实称得上冰城第一包。
门开了,那只鸭子优雅地走进,梅花眼喜笑颜开地盯着安静坐在角落喝牛奶的女人。
女人的视线完全被鸭子后面的男人吸引。
眉眼间传递出一种似有似无淡如水的激情,而脸庞精致得就像一位手艺人精雕细琢后的一件工艺品,两条大长腿笔挺地走进,脚下生风一般矫健稳固。
宁冰儿在心底骂了句:“我操,差点把老子迷死,还好康奕在心中坐阵,不然这一世还得栽在这个男人身上。”
宁冰儿一只手托腮,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男人。
一件灰色宽松薄款T恤,外套暗红色休闲夹克,一条黑色休闲裤,整个人的穿搭表现的很随性,可是那双深邃的眸子,眼底像汪深海,一触及陷,无法自拔,心甘情愿。
“宁大小姐今晚约我不会是想我了吧?”男人温柔地坐到女人边上,一手搂紧女人瘦削的肩甲,两眼痴迷地看着女人。
女人收回那双痴迷的眼神,转为冷厉而孤傲地看着男人,嘴角勾起的那条弧线,像个笑话地盯着男人,眼神从玩笑到傲慢到嫌恶,整个打量的过程只是几秒钟的过度。
男人打了个冷战,感觉浑身干冷起来。
顺手拿起一颗葡萄,抛高丢进嘴里,玩味十足地又拿起一颗,想要喂给冰儿,冰儿笑里藏刀的妩媚神情让男人不敢再犯,情不自禁的移动身体,远离女人。
心里臭骂道:“这女人有毒!”
宁冰儿冷傲地眼底读出男人对自己的唏嘘,眼睛微闭,戏虐地仔细端详良久,慢慢开口道:“你叫什么来着?”
她过滤了一遍脑子,还是没有想起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