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市北站大街。
市政务署署长耿秋坐在汽车内,正皱眉摆弄着电话。
几分钟后,后座车门被拽开,市警署署长老辛弯腰坐了进来,语气急迫地问道:“龙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团糟。”耿秋摇了摇头:“去奉北吧。”
“好。”老辛点头。
……
奉北。
九区政法大学旁的一间茶室内,十几个年纪至少三十五岁往上的男子,正侃侃而谈着。
这些人看着衣着朴素,话说温文尔雅,但随便拎出来一个,那在各市内,乃至九区都是镇守一方的诸侯角色。
“晓东,对于龙城的情况,你们怎么看?”一名长相白净的中年,轻声问了一句。
“我得到的消息是,龙城地区有领头的角色落在了军政手里。”叫晓东的男子,沉吟半晌后回道:“依我看,打完应该是要谈了。”
“有没有可能发生二次冲突?”白白净净的中年,插手再次问了一句。
“肯定不会啊。”另外一人插嘴说道:“韩三千都差点被捂在龙城了,领头的也被抓了,这仗还怎么打啊?”
“是的。”晓东点头附和道:“这枪一响,就意味着满地死人,如果事儿没完没了地搞,那民众的厌战情绪一上来,闹不好会出问题的。况且亚盟一旦盯上这里,党政和军政都不好交代。”
主坐上的白净中年,稍稍思考了一下说道:“最近一两年,军政闹出的动静有点多啊。先是强行掺和铁路,然后私底下的各部队也频繁通气,现在又在暗中资助龙城的军事冲突……并且都达到了最终目的。这一家做大,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是的。”晓东缓缓点头。
“可以适当表态表态了,不能总让军政这么任性啊。”中年笑着吩咐道:“给学生们点任务吧,找一下九区政法大学的学生会主席,让他联系一下兄弟学校的人,公开在媒体发表声明,对龙城地区的军事冲突予以强烈谴责……针对性可以强一些。”
“这么做,军政那边会不会有过激反应啊?”一位岁数较大的老头,皱眉问道:“而且这样干,等于是帮着党政发声啊,犯得上吗?”
“他们在掐,军政就不会对咱们有过激反应。”中年摆了摆手回道:“搞这个动静,就是给军政提个醒,你们闹得太欢了,消停点吧。”
“呵呵,我看行。”晓东笑着应道:“咱们毕竟和党政都在一个大体制内搅马勺,老看着他们挨揍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儿啊。”
“军政这次揍他,估计也跟党政频繁引进外资有关系。”主坐上的中年,皱眉骂道:“前几天下面做了统计,九区目前的顶级官员,有六分之一跟我们不是一个祖宗的,而中层和底层干部,更是有近万人不是华裔……并且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在九区成立十年后,才更换永久居留权,入籍我们这里的。这种蚕食速度很可怕啊。”
众人默然。
“海纳百川没问题,共同发展也没问题,但让这些别有用心的外资,带着特别目的的政客来九区指手画脚,那肯定是不行的。”中年再次说道:“所以军政这两年这么任性,咱们上层下层才会愿意忍耐,但凡事儿有个度吧。”
“是。”晓东点头。
“就这样办,表个态,收个尾。”中年淡淡地举起了茶杯。
当天晚上,九区政法大学,九区警务学院,特区大学等多所高校的学生会,连夜召开集会,开始商讨文案。
一个小时后。
消息传到了军政情报头子,吴迪他爸的耳朵里,而后者听完只是淡然一笑:“动手是事实啊,那学生骂两句就骂两句吧,不用太在意。”
“咱们这边用不用发表一个声明,说此次事件跟军方没有任何关系?”下属在电话里问道。
“可以。中心思想就是,不知道,不清楚,不承认。”吴父点头。
“好,明白。”
话音落,二人结束了通话。
……
早晨七点多钟。
数台汽车赶到军区医院,秦禹,老李等人快步下车,在门口与刚到的林骁汇合,大步流星地走向了急诊楼。
与此同时。
顾言在燕北拨通了陈俊的号码:“兄弟,谢了昂!”
“秦禹和我在欧盟区见过,呵呵,咱们守望相助吧。”陈俊以前只听过顾言的名字,二人并未见过,也没有多深的关系,这次他愿意帮忙,也是因为有别人在中间帮忙说了话。
“哎,兄弟,你那几架飞机有着落吗?没有就卖给我们吧。”顾言笑着问道。
“你要这个干什么?”
“给秦禹要,他要弄安保公司,留着肯定有用。”顾言点了根烟:“你开个价,该多少钱多少钱呗,回头我让他打给你。”
“不行。”陈俊摇头:“这几架直升机在龙城漏了,对面要想查来源不太难……为了避免麻烦,我准备卖到二区去。”
“这么谨慎,呵呵?”顾言笑着问道。
“唉,七区这边比你们那里复杂多了。”陈俊摇头叹息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二区出事儿是谁搞的。”
“是,我也听说了一些七区的事儿。”顾言点头。
“刚回来,还是低调点吧,呵呵。”陈俊轻声回道:“正好我在二区那边也养了点部队,甩过去给他们用也可以。”
“行吧,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我都得谢谢你。”顾言话语干脆地回道:“等龙城事情结束,我带秦禹去见见你。”
“好。”陈俊点头。
……
奉北周边,军区医院内。
秦禹和老李刚来到急救室门口,一名军医就走过来问道:“谁是老李?”
“我,我是!”老李迎了过去。
“叫温北梁的伤员不行了,他想见见你。”军医轻声回道。
老李闻声怔在了原地。
“赶紧进来!”军医摆了摆手。
秦禹回过神来,立马冲过去问道:“丁国珍情况怎么样?”
“也不太乐观,我们尽力吧。”军医迈着大步,再次走进了手术室。
秦禹站在第二手术室门口,透过通气窗,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丁国珍,揪心无比。
这个小胖子,最早跟他的几个兄弟之一,他会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