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多还只能停留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也会自然的消失,你不用担心我会在这里停留多久,我没这个能力的,包括这个绯红之王也是,只不过他有代理人,可以相对而言的持续进行观测,而我就不行了,我很快就会失去对这个世界观测的能力,并且短期内,也不会再次干涉了。”
“哦——这对我们而言应该是好事,我们这一路过来,遇到你们这样的生物太多了。他们普遍都无法沟通,并且不讲道理,还都极度自负,你们也勉强算是少数能够和我们直接进行交流的,所以,你们找我到底想要问什么?如果是问那位大小姐的事情,我可以提前回复你们——无可奉告。”
“和那位大小姐有关,但不是什么利益相关的事情。我只是想要询问下这位大小姐的存在是和什么有关,但我这么说,我估计你也理解不了。你对魔法有一定的概念吗?就是魔法使使用魔法时非常重要的本质。”
“本质吗?我是听过一点,类似于星罗的小阿卡娜吧?只是不同于小阿卡娜的大元素,本质有可能是非常多,并且非常杂的特殊类别的东西,甚至有可能本身是毫无意义的。”
“本质虽然大部分都没用,但也说不上毫无意义。所谓的本质,就是少部分魔法使才能拥有的,极其特殊的东西,这部分本质是非常奇特的东西,有部分人的本质可能是【龙】,那他们使用魔法的时候,就有可能化身成龙,有部分人的本质可能是【不死】【幻想】【断裂】【影】【斧】等等,也都能拥有非常奇特的特殊能力,这一点和你们的星罗能力比较接近,但是有截然不同的东西。”
“——”
“可以说所有魔法使都是拥有本质的,但并不是所有本质都能够使用,也不是所有本质都是有用的,而你们家大小姐使用魔法的方式非常非常特殊,特殊到我怀疑她根本不是在用魔法,而是在用本质。提恩,你知道你们家大小姐的本质是什么吗?”
“完全不知道,我也没听她说过,她小阿卡娜是圣杯,魔法本质也许就是水。反正她控水的能力是非常强的,这一点你应该领教过。问我,还不如好好回想下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是领教过塞莉的魔法,所以我才会问你,因为她从各方各面来说都太奇怪了,无论是催动元素的速度,还是魔法使对元素构成的理解,都远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到的。”
“提恩,有关这一点,巴伦·邓肯他说的奇怪,但我也能够理解,只是提恩你未必能够理解,塞莉使用魔法的方式,真的非常奇怪。”
“你们两个到底再说什么呢。如果你们不好好表述出来,我可没有办法理解你们再说什么。”
提恩是不明白这两个所谓的神明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打算挑拨下塞莉和众人之间的关系?可现在都这样了,挑拨还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能去把塞莉给暗杀了不成?
现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不会有人真的把这群所谓神明的话当真的,为此挑拨这种事情是毫无意义的,那要说他们神明真的感觉塞莉奇怪?那么问题来了,你说连他们都想不明白,普通人能够明白吗?
别说什么通过提恩打听有关塞莉的消息,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无条件的把这种事情告诉这些生物,更别提像提恩这样,本就对他们没有任何敬畏之心的人了。
可以说这两位所谓的神明,从一开始就没有期望从提恩这获取什么情报,他们也应该清楚,提恩不可能说出什么,但是他们还是这么说了,并且这么做了。
无法理解的他们想法的提恩,只能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首先选择和提恩解释的是绯红之王。
“之前塞莉她没有大规模的用过魔法,我根本没办法了解到她的根源,而今天捕捉到残留的信息后,通过对根源的观察,我得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结论。那就是这个世界之中,塞莉·诺曼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唯一的存在。”
“我在这个世界也应该是唯一的存在,我可不相信其他地方还有第二个我,就算有,那也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世界树的排序中之中的唯一,世界树排序就意味着一个人的根源特殊性,塞莉·诺曼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唯一的存在,而这也就意味着她——”
“是不是唯一的存在,对世界,以及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也没打算理解你们所说的一切,我想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所以就别和我废话这些东西了,我不会听你们说,也不会告诉你们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理解这方面的内容,但这事关整个世界的未来,你根本没有理解这个唯一存在的重要性,以及可能造成的巨大影响。”
“我就是不理解了,那又如何?我可不觉的塞莉能够个毁掉整个世界,就算能毁掉,那也不应该是由我去阻止她,我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必要。如果塞莉是魔王,那我也不会是勇者,我也不会听你们的话,去成为一个勇者。我不是蠢货,更不是可以被洗脑的傻子,你们继续和我说这些,那我们就没得谈了。”
“提恩你误会了,我们找你并不想要让你成为杀死魔王的勇者。”
绯红之王这么说了一句之后,巴伦·邓肯接过了他的话。
相对于绯红之王,巴伦的语气要平和的多。
只是他的话,恐怕是提恩更难接受的。
“塞莉再怎么样也注定没有办法摆脱人的身份,这也就是说她会死,那无论她想要造成多么巨大的灾难,她也会受限于自己的寿命,从而没办法彻底的毁掉整个人类社会,所以我倒也不认为塞莉会成为魔王,只是提恩你真的还没发觉自己身上的异常点吗?”
“我身上的异常点吗?我还真没发现,难道说我也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和身份的人吗?这我可就非常感兴趣了。但你可别告诉我,我是你们所祝福的人,现在的我,唯独祝福这种东西,我是完全不能接受和相信的。”
“迪彩一直在关注着你,而这绝对不是巧合。她能看到的东西绝对比我们更远,他们是直接诞生于本源之上的,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她关注你,一定是有想要让你去做的事情,而这大概就是你的使命,也是属于你的命运。就我们目前的判断而言,这份使命多半是和塞莉·诺曼挂钩的。”
“让我去做?还是你们想让我去做?还和塞莉挂钩?我是随你们怎么想,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就个人而言,也不想和你们发生什么矛盾,但是我也不怕事,你们要是继续这么纠缠下去,我也不介意来和你们讲讲道理。”^
提恩完全不想和他们扯皮,无论是巴伦·邓肯,还是绯红之王,他们都绝对不是能够相信的。
相信神明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
人类社会每一次向前迈进,依靠的都是自己,而不是所谓的天启。
如果上天,也就是这群神明什么都知道,那他们也不会在这里说这些废话了。
如果他们有能力解决问题,那世界早就变成天堂了。
如果只是说说漂亮话,那到头需要付出努力的,依旧是人类自身,为此对待他们需要有多大的敬意?绝对没有这种必要,和他们废话就是浪费时间。
提恩摆了摆手。
“我的面前不需要选择,我能够依靠自己的想法走下去,不需要你们的建议,也不需要你们进行诱导,我可不想被欺骗,也不想莫名其妙的被卷入麻烦的事情里,因为这不是属于我要去做的事。”
——
“可你是有信仰的人,你不能和他们一样自甘堕落,你也许可以成为伟大的先知,引导人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
“信仰?我可从没有说过我有信仰,神明也好,你说的那个什么因果也好,我都不会承认其存在,但是,我不介意你们和我,和其他人说这些,因为你们的存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有道理的,也是可以存在的,也是可以被容忍的。你们可以有大量的信徒,并且可以大肆的传播自己的信念和精神,这是你们的选择。”
“——”
“但是你们不能用你们想当然的观念直接套用在我身上,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跨过属于我的红线。你们也必须要记住,历史绝对不会开倒车,你们有任何想要倒退的想法,就等同于和整个人类社会为敌,到时候你们无论有多少人,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也一定会被连根拔起。”
“我们不是原始人,我们也不认为原始人的生活对你们有多好,我们也不是想要开倒车,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你们的想法我很清楚,你们认为正确的东西,可未必是对的。时代真的已经不同了,你们的话语权这种东西,早就应该被淘汰掉了。用塞莉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对你们敬而远之。但这个敬,可不是尊敬,而是懒得和你争辩,你们说有,那就有,但是我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东西。”
“我们不需要你承认,我们就在这里,你只需要接受现实,你是没有办法逃避命运的,我们说这些,也只是希望命运到来的时候,你能够坦率的接受,然后去完成属于自己的使命,并且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体现出价值?这些东西我先不说,就说现实,现实难道是指的你们这群所谓的,全知全能的神明?一个只能依靠奇怪的手,和愚蠢的人,来干涉现世,另一个干涉现世之后,只能存在几分钟?我是不知道你们打算骗谁,但是绝对骗不了我,这一点你们必须要明白,而我也不是你们能够一下影响的。”
“我们也没有打算去骗谁。”
“我能做出的决定,不是你们能够给我决定,也不是你们能够引导的,我会做出符合自己判断的决定,你们明白了吗?”
“...”
“...”
两个神明完全没有想到提恩会说这些,所以也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满的哼了一声之后,提恩立刻选择了结束话题。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也不想和你们谈了,和你们废话真的是浪费时间。”
“...”
“那么莉莉丝,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提恩立刻转向了莉莉丝,询问起了她有什么事。
莉莉丝——应该说他们吉卜赛人,还是挺可怜的,珍妮也算是在这件事情里,最倒霉的受害者,同时,某种意义上塞莉也算是有点责任的,所以就让她提一点请求吧。
人能帮他人一把,那就帮他们一把,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
神明们怎么想,提恩不清楚,也完全不在乎,他们这群所谓的神明,从一开始就做不了什么大事,放着不管也完全没有问题,搭理他们反而有可能造成巨大的灾难。
反正按照莉莉丝的说法,他们因为塞莉的存在,所以决定在未来这几十年内,选择了完全放弃继续干涉世界。
也就是说,人世可以迎来短暂的和平了。
现在的提恩端着杯子,看着侍从递给他的报刊。
注意到塞莉往这边走过来后,特意念起了报刊上比较重要的内容。
“新历398年10月21日晚间,光辉圣堂联合爱丁堡总参谋部部分军官企图发动军事政变的事件。此次持续不到24小时的未遂政变已经造成数人死亡,其中包括多名民众与治安官,有数千人因此而受伤。现爱丁堡当局已经成功挫败叛乱分子,为首的光辉圣堂实际控制人亚伯拉·邓肯已经被捕,他或将面临无期徒刑。”
“这对他们这群叛乱分子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至少卡西尼亚需要付出的代价,在我看来已经非常非常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