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宏观干涉变成了微观干涉吗?只要同意了,那绯红之王不就可以永久的操控这个代理人了吗?我不是指精神方面的直接操控,而是通过各种各样的诱导和幻想去间接的操控。我想即便是你红女巫,也能做到,并且你也是这么做的,你可别告诉我城镇内有部分人精神异常和你没有关系。”
“我的确利用魔法影响过一部分人的认知,我想是魔法使总会有用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可不认为我做的有什么问题,那边的公主,她也是幻术的高手,难道她就不影响人的认知了吗?难道她就不是简介操控其他人的高手了吗?更何况操控他人这种事情,人人都有在做,难道人人都有错吗?”
“我可不是为了说什么对错才提到这件事,我只是比较好奇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据我所知连到治安总队长艾琳娜都被影响过,很难想象你到底在伦敦谋划了多大的阴谋,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红女巫你的大部分计划,都没有实现,又或者没有用上吧?”
“没有用上?一切都在我预期中,至于你说的影响,我从没有用魔法影响过艾琳娜,我只不过是通过她了解一点我想要知道的资料,对待他们治安队,我根本不需要使用魔法就可以看到那些,而那总队长之前自己写的卷宗,我们根本没有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你没有影响过艾琳娜写卷宗?可是艾琳娜明确的告诉我她被影响过,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我干涉她有什么意义?那个时候的艾琳娜只是一个基层,手上没有任何权力,在她身上浪费精力?没这个必要,真要了解什么,我绝对会选择通过她的上级,而不是她。”
有关艾琳娜在七年前调查克罗蒂失踪案时被影响,这一点是非常明确的,也不需要去怀疑真实性,但此时最有可能影响她的红女巫却完全否认了这一点。
如果是她做的她完全没必要否认,都这个时候了,她的目标也应该完全达成了,更何况红女巫还特别提到了她去查看艾琳娜写的卷宗,而艾琳娜出问题的情况,就是在写卷宗的时候。
至于红女巫的说辞也不是没道理,那个时候的艾琳娜只是一个负责失踪案的新人治安官,没有任何理由去干涉和影响她的调查,那个时候的艾琳娜价值绝对不需要动用魔法,毕竟魔法使可追溯的,如果说被什么人察觉到什么,让其他魔法使去调查,也绝对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这件事情非常的可疑,但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塞莉也只是稍微想了下,就立刻摇头。
“这件事情之后再说,我们先说正事。绯红之王,你为什么会选择安妮做代理人?根据我的观察,她没有魔法才能,也没有其他的能力,更不是异种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要选她?你不要说是随机选的,更不要说是什么适应性,没有任何一个生物能够适应抑制力,抑制力也不可能依托于人存在,不要在我们面前说谎,否则——”
“否则就拒绝和我合作吗?像你这样对我完全没有敬意的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过去的人见到我第一反应都是跪下,其次是高举双手说出自己的诉求,然后再根据我的心情,选择是否需要给予他们什么,我想塞莉·诺曼,你也可以试一下,我也许会给你想不到的恩赐。”
“时代变了,人类的命运早就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了,恩赐?靠着这样的恩赐,又能够维系多久?你能给我那也能收回去,这样绝对不稳定的力量,没有人会幻想着渴求的,我追求的东西,也许远比你想的更遥远,也更美好。你的时间也不多了,把一切都说出来,你到底期望的是什么,绯红之王。”
圣洁的座椅从上往下,开始慢慢的消散。
看来绯红之王剩下的事件,就和塞莉说的一样,已经不多了,可他看起来并没有很着急。
“我的时间是不多了,但对你们而言也是一样的,我的职责注定了我需要维护这个世界的安定,我要否定这个世界上所有破坏秩序的东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构建在安定之上的,为此我们不会是敌人。”
“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拿人命做交易,人的价值永远不是用来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不要和我说什么价值,也不要和我说什么利益,更不要用安危来威胁我!绯红之王你只有一个选择,说出一切,只有这样,我才能判断你的价值。”
“我是抑制力的一部分,我没有理由对你们撒谎,而要我说出一切,你们也未必能够理解。塞莉·诺曼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你和人类历史上的聪明人相比,也许算不上特别聪明,连他们都没办法理解我,你想要通过你的个人主观来评判我的价值?我认为你做不到的,你想法充满了漏洞,你的思维更是残缺不堪,我想你没办法做出合理的判断。”
“那也要等你说出来之后才知道,人总是能超越自己,我们一路走来,做出的判断超越你逻辑的事情还少吗?我们一直是这样走过来的人,所以说吧,别浪费时间了,你忙,我也忙。”
“现在的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为了防止更大的灾难,就足够了。而这个灾难,和这位小女孩息息相关,你也不想看到你们的世界变得残缺不堪吧?这就是你要面对的选择,是世界毁灭,还是让这个小女孩成为我的代理人。”
“说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放出来,看来我们没法谈下去了,我可没兴趣和一个欺诈者废话。安妮你不用理会他,也不用在意他说的。”
塞莉转身的同时,绯红之王的身影也已经开始消失了。
之间一直沉默的安妮在听到了塞莉的话后,点头同意了她所说的。
谈判破裂也未必不是好事,没有人会相信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更庞大的灾难,就算灾难真的来临了,人们能够做出的选择也只有勇敢的面对,然后战胜他,一路走来人们战胜的灾难还少吗?不少了,我们一直是这么走过来的,没什么好怕的,路一直在脚下。
唯有前进,才是正确的,才是正义的。
绯红之王的意思其实很明确,他要一个极品,只是他没想到,即便他用上了威胁,展现了身形,高高在上,神圣又圣洁,也已经没有人会屈服了。
人类的文明一直在向前发展,献祭的野蛮早已经一去不返了,没有人会在遇到天灾时,责怪自己献上的祭品少了,也不会有人痛恨自己不去牺牲一个人——不去献祭一个人换取未来,我们的文明,早已经否决了这样残忍和痛苦的事。
不排除有一部分人的脑子不清楚,他们仍会这么做,但是在这里的人,都是高度理性的群体,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现倒退的迹象。
所有人都对绯红之王的提议不屑一顾,也没人把绯红之王当回事,就在这个时候,安妮突然指向了天空。
“光在聚集着?好奇怪的颜色。”
“光?哪里有光?安妮,你说的是哪里?”
塞莉询问着安妮的同时,立刻示意提恩靠过去。
提恩也没多想,靠过去警戒周围,只是这地方除了魔法使之外什么都没有,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这可不是好事。
那安妮看到的光,如果说连塞莉都没办法看见,提恩也没办法感觉到,那也就说明不太可能是魔法,更不可能是元素的波动。
如果不是元素——那现在安妮看到的东西会是什么呢?反正肯定是很糟糕的东西。就在提恩思考安妮看到的东西时,一阵风吹来过来,所有人眼中透明的大手朝着安妮席卷而来。
感觉到风的瞬间提恩已经拔出了剑,而面对挥来的巨手,提恩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星钢剑传来的灼痛感。
神代产物,那也就没必要躲避了,提恩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选择了正面对抗。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提恩挥动的星钢剑直接斩断了巨手的手指,只是这只透明的巨手不同于之前的怪物,被斩断手指后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或者消散。
用几根手指作为代价,巨手避开了星钢剑后,继续朝着安妮袭去,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最愚蠢的选择,想要通过提恩的周身控制安妮?
做什么美梦呢?提恩踩着断指的转身跳跃,从上方跃起,星钢剑成功的刺入了巨手,轻而易举的穿透了。星钢剑从巨手的表层到地面,提恩只花了不到两秒钟,此时的巨手也就停在了距离安妮不到半米的地方。
被牢牢的钉在地面一小会后,巨手还试着挣扎了,却再也没有办法往前推进一厘米,轻轻的拉动武器,巨手被彻底的一分为二后,白色的雾气弥漫在了提恩周围,巨手也就此消失了。
“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迪彩——都过去几千年了,你还要干涉我们吗?你不会是正确的,盖亚甚至因你而死,你还不明白自己的过错吗?贝尔摩特家的末裔倒是和你很搭,都是一群让人感到恶心的生物。你们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混蛋,你们真的想看到这个世界毁灭吗?”
“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什么贝尔摩斯,什么迪彩了,我不在意在被你们骂两句,只是有一点你说得对了,我们的确会干涉你们,并且持续的干涉下去,我们人类的命运,只有我们自己能决定,而不是你们。”
提恩满不在意的给出了自己的回复。
迪彩和贝尔摩斯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之前也算透过一些人对贝尔摩斯家有了一点点了解,只是提恩并不在乎这个家族的现状和未来。
就算有那么点关系,提恩也不在乎自己的出身有什么血统,又或者在意自己出身更高贵等等的,那只不过是自我满足而已,目前的他还没有这种自我满足的愿望,那么自然,他没兴趣去追寻自己的祖宗在哪。
只是他之前遇到的,都是不怎么在乎这些名字的人,无论是花冠勇者,还是激流勇者,他们虽然有可能知道贝尔摩特家族,但显然他们不会去在意,人类的家族血脉是最容易断绝,也是最容易外流的。
比如私生子什么的,为此一个正常的活了数百年的人类,是不会在乎数百年后,过去显赫又或者出名的大家族后代,现在混的怎么样。
人能传承的财富和经验,都是极其有限的,传承不传承,至少他们活久了的人是不会在乎的。
前提他们是人的话,红女巫此时的非人特性,才算是展现了出来。
“绯红之王你刚刚说什么?贝尔摩特家?这个小鬼是贝尔摩特家的人?我的天呐,怪物杀手的后代,竟然落魄到了去做一个贫穷贵族家的侍从吗?我想这也算是他们家族的报应了。”
“侍从?这位大人可不是什么侍从。”
塞莉诡异的吹捧了一下提恩,看得出她是别用有心,提恩确认了绯红之王的踪迹彻底消失后,也就干脆的收回了剑,看看塞莉要怎么吹捧。
“这位大人可是皇室武斗家的闭门弟子,是诛杀神明的弑神者,是所有魔法使的幻想杀手,是我们西菲尼的星罗贵族,是拥有第四位阶皇帝星罗的提恩·英格,他怎么可能是侍从,如果我不是我的老父亲求着他保护我到爱丁堡,他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会来这里呢。”
“第四位阶?贝尔摩特家的星罗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看来你还不是私生子,是直系后代,提恩·英格大人,不,也应该说是提恩·贝尔摩特,我对你们一族没有任何的好感,你们一族欠的债可太多了,也一样有欠我的。”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欠你什么,祖上的东西,一码归一码,我对你们的过去可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