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的时候,至少应该顺从自己的心意活下去,顺从自己,而不是他人。
瑟莉也许和我很像,只是我走出来了,她走进去了。
虽然完全是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走了出去,可即便短暂,我们也算是擦肩而过的同类,只是她未必会这么想了,至于我的想法,也许只是同情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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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日记,也就是简单的记载了下9月18日,当天发生的时候,而为什么塞莉和提恩都认为这是一切的转折点呢?
因为只有在这一天,西尔万主动提及了被外人诱导的瑟莉。
西尔万绝对不是一个蠢货,他最关注的克罗蒂从描述上来看,也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个应该都发现了瑟莉的异常,进而采取一定的行动。
至于有没有合作,这就不知道了,但他们两人,肯定是有一点行动的,从18日那天开始,后续的日记所记录的内容,也证明了提恩他们推测的并没有错,虽然依旧少有提及朱尔,但是有关瑟莉的内容,明显多了起来。
只不过之后的西尔万虽然和瑟莉有一定的交流,可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只是瑟莉的行为越来越过激,但是这份过激并没有人阻止,按照西尔万的描述,甚至大部分的贵族、富商,希望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这是一反常态的,因为贵族显然不会想要被人认为他们是心理变态,即便这是借其他人的手,可当做过分了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出来制止的,不为了其他的,就是为了一个名誉。
不要小看了名誉对贵族们的影响,何况他们身为贵族,那就有贵族该尽的义务和特殊的责任,反对欺凌只是其中的一环而已,并且还是不可逃避和推脱的环节,只是按理应该去阻止的贵族们,却选择了的旁观。
察觉到学院内氛围异常的西尔万,为了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十月二十日左右,就开始跟踪瑟莉,跟踪了一周这样,他终于看清了在瑟莉背后唆使她,甚至蛊惑了整个学院学生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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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爱尔兰民族抵抗组织,以及四国的间谍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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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恩一开始对这份情报的出现是抱有怀疑态度的,因为一个学生,调查到了潜伏在地下的叛军,以及间谍集团,只要不是在做梦的话,这种事情多半是不可能发生的。
西尔万可是平民出身,没有经受过任何训练,他怎么可能跟踪不被发现,又怎么了可能打听到这么多消息。但随后西尔万也提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拉格纳,没错,就是当时在伦敦市政厅工作的拉格纳,他给西尔万提供了协助,让他成功的了解到了当时的情况和真相。
至于为什么拉格纳会协助西尔万,这一点日记中并没有提及,具体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西尔万不想提,还是不重要。
塞莉她对这一点,显然也是没兴趣的呃,翻完之后的她直接把日记丢了出去。
“这日记也就只记录到这里吗?不过这也足够了,这些情报已经能够让我们衔接到之前从公主那了解到的一些事情上。”
塞莉这里所说的一些事情上,主要是指的之后瑟莉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试图刺杀克罗蒂,然后
被西尔万阻止?又或者说暴打一顿的事。
通过这日记,衔接到之前公主所说的内容上,也算是比较合理的。只是即便接触到了这些,依旧没有办法看清楚整件事情的全貌,当年的皇家学院,到底是怎么让间谍组织渗透的?还有这些贵族家的孩子,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影响?
虽然从目前来看,这个影响似乎不大,也许是因为某些事情,让间谍组织和叛军的图谋失败了,这也只是猜测,具体的事情,谁知道呢,不去推测乱七八糟的可能性了。
虽然放弃了对当时情况的推测,提恩并没有放弃对日记上内容的思考,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非常让人感到疑惑的点。
“塞莉,你说为什么四国的间谍,以及潜伏在地下的叛军组织,都对克罗蒂感兴趣呢?叛军组织那我姑且还好理解,因为根据我们之前的了解,克罗蒂的父亲克尔瑞是平叛主力军的将军,他们那如果是出于报复的心态,试图迫害过去战胜他们的将军家子女,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四国的间谍绝对不可能去做这些事情对吗?提恩,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我也认为四国间谍支持这件事情,违背了他们的利益,也违背了间谍的基本准则。大概这个克罗蒂——应该说是诺东家族身上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吧。”
“比如说那个公主所说的三件国宝什么的?也许诺东家有那三件当中的任何一件,四国间谍出手试图抢夺,间谍集团的动机,大概就说的通了。”
提恩这也是随口胡扯了一句,之前公主和他们介绍了好长时间的这玩意,如果说这东西真的不是捏造出来的,那——那还真的有点麻烦。
现在日记也看完了,也该好好的找一下,图书馆周边有没有什么被隐藏起来的建筑了。
提恩对这些建筑什么的,其实并不感兴趣,可显然,塞莉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提恩,我们通常会考虑,以及寻找的方向——就是说寻找一个被隐藏起来的建筑,我们正常思考方向,一般都是想的那种,能在空地弄一个固有魔法的保护屏障,然后把整个建筑隐藏起来那个魔法类型。”
“难道还有其他方式隐藏建筑吗?”
“有的,比如说我现在就在考虑的,一个看起来是图书馆,并且也当做图书馆在使用的建筑——也就是这里。”
“塞莉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图书馆有可能是一栋被伪装过后的建筑?可我之前也接触了门窗什么的,并没有感觉到魔法的触感。”
“伪装的不一定是整栋建筑,也许只要把入口伪装起来就足够了,外面的部分,就当做图书馆正常使用,而真正的入口,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不为人知的地方吗?塞莉,你看这图书馆并不大,我想办公楼那么大的建筑,才是真正好藏入口的吧?”
“正常考虑是这样,但是我们在图书馆在找到了西尔万的日记,他把日记藏在了这里。你考虑下他——也就是剑鱼失踪了这么久,为什么治安官搜遍全城都没找到他呢?虽然说他的本事是原因之一,但我想更多的原因是他藏在了一个不会被找到的地方。”
“这栋被伪装起来的建筑,就是不会被找到的地方吗?这么想是没有错。”
“不仅这些,这个西尔万还把这么重要的日记藏在了这里,虽然这份笔记年代已经有点久了,但这个地方是他大本营的可能性,明显是要高于其他地方的,不是吗?没人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不是吗?”
“这么考虑也没问题,只是这图书馆我们都进来了,这地方真的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提恩,你进出建筑应该是最多的,这图书馆前前后后有几个门?”
“差不多七八个吧?我觉得这种大型建筑,门多点也没什么奇怪的。”
“所以说,提恩,你缺乏一定的常识,你必须要重新审视下这图书馆内的书籍价值,我猜你肯定想不到,如果把这一屋子的书卖了,能够让几百人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这里每一本书籍,最差的都要好几万,贵一点的有可能会上百万。”
“这书这么值钱?我们西菲尼没这么贵吧?”
“你不了解书籍市场,你当然会这么想,谁让你是出生在全大陆书籍价格最低的西菲尼呢。可你不要认为是因为我们不读书,所以才便宜。”
塞莉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在提恩眼前晃了晃。
“我们西菲尼书籍的贵,只是一般意义上的贵,还没贵到让人不敢观望,可以说,即便是中下层,他们也有购买书籍的能力。因为我们国家的皮质书籍,受到了大量纸质书籍的冲击,所以必须要降价,因为我们国内的书籍相比卡西尼亚可不知道要便宜了多少倍。”
“——”
“便宜了多少倍这种情况下,西菲尼的皮质书籍依旧是奢侈品,而这样的奢侈品,你觉得不应该严密的保管吗?还是你认为,皇家学院丢得起?就算丢得起,如果说这地方被一个仇富的平民一把火烧了呢?谁承担的了这种责任?”
塞莉先是指了指书,随后指了下图书馆的正门。
“即便是皇家学院这种面向学生的地方,图书馆这种建筑封闭程度绝对不能低,因为这地方一旦失窃,一旦有意外,没人能承担这么责任。何况BBC已经给我们示范过,这种保存书籍、资料的建筑该怎么建造了,他们的地下储藏室,那做的可不是一般的好,这也说明了卡西尼亚并非缺少建造这一类的技术,而是皇家学院刻意没有采用这种设计。”
“这也没什么异常的吧?学院信任学生,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吧?难道说学院要和防贼一样防学生吗?”
“问题就在这里了,这里是皇家学院,出了名的高等学府,里面就读的不是贵族就是富商,表面上看这群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我所说的事,我也不担心这些会发生就是了,只是,提恩,你真的没注意到这个学院的传统吗?”
“平民特招生吗?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但是皇家学院的平民阶级太少了,就这么两个人,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盗窃案件,目标锁定起来也太简单了。某种意义上被盗窃的可能性是有,但我想这个可能性,还不足以让皇家学院建造一个封闭的图书馆。”
“你错了,提恩,从根本的认知上出现了错误。”
提恩对塞莉的否定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根本认知上?图书馆?还是平民?这方面的认知到底能有什么错误?塞莉难道不是担忧平民偷窃?那难道是担心有钱人偷窃?这种可能性虽然也有,但显然没有平民偷窃的可能性更大吧?
塞莉给满脸疑问的提恩指了三个位置,分别是桌子、椅子、地面。
“提恩,你必须要去理解,为什么皇家学院的每一届,都会选择几个平民,免除他们的学费,让他们进入学院学习。你认为学院这是在做什么慈善吗?还是他们大发慈悲,想要给平民一点受教育机会呢?”
“这好像不难理解,正常情况下都是形象工程,又或者面子工程,有钱人也不能完全不管穷人的死活,他们也是要脸的。”
“问题就在这,你好好想一下公主和西尔万日记提到的共通点,你还没理解,这个学院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学院的存在目的?难道不是教书育人吗?至于公主和西尔万的共通点——”
“共通点是阶级和势力划分啊,你认为在学院学点东西,对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能有什么影响?可以说,这个学院从存在目的,就是培养学生们的阶级观念,也是让他们明白自己的阶级,到底是处于什么位置,为此,平民阶级的引入是必须的。”
“这——这还是学院该做的吗?真要这样,他们哪里还是学院,培养阶级观念?需要专门入学?我宁愿相信是他们父母太忙,所以把他们丢进了学院放养而已。”
“提恩,这里是卡西尼亚,不是西菲尼,带入我们的观念看待他国的一切,这并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各国各地都有其独特运作方式,以及特殊的文化。阶级无非就是上中下,恐怕对这些学生而言,平民出身的特招生,就是完美的观察动物。”
“平民是可观察的动物?他们难道只是实验用的小白鼠吗?可以肆意的被玩弄,被诱导,甚至被残害?那这个地方可不是学院了,我想用屠宰场来形容这里,似乎非常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