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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玄幻魔法 > 逆位皇帝 > 第四百二十章 红莲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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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看到说390年八月调离,九月辞职,然后到十一月才有新的任命,其中的间隔也太长了,就算卡西尼亚的办事效率极其低下,但也没低下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所以我当时就在想,是不是卡西尼亚隐瞒了什么。”

塞莉示意大家都坐下,可显然庭院没有这么多椅子。

看着周围的人自己找地方站着后,塞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座位方向。

“我是对当时发生了什么,挺感兴趣的,我想这会是我们了解真相的第一步,我说的没错吧,朱尔大小姐。”

“塞莉大小姐,这会是我们了解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朱尔拿起了一幅地图,她所指向的地方,标注的是都柏林。

——

390年

都柏林的十二月下起了雪。

一个月前,曾经的北爱尔兰首府贝尔法斯特的街道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积雪。

倒在血泊中的是英格兰贵族布什家的小儿子,尼尔森·布什。

这是北爱尔兰人对英格兰人的报复,大家都这么说,而那个刺杀的犯人,在他的沉默中被吊死在了都柏林的入口处。

没人同情他,无数的唾骂蜂拥而至。

即便过去了已经一个月了,可民众的愤怒并没有小腿,无论路过的商贩,还是无知的幼童,依旧会往他的尸体上吐口吐沫。

饱受了战争创伤的人们,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并非不可理解,没有什么是比战争创伤更让人感觉到疼痛的,所以即便这是他们的同胞,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就是北爱尔兰的民族主义者,就是彻彻底底的侵略者,而那被吊死的,是被洗脑的战犯,一个不值得同情的杂种。

看着窗外的风景,拉格纳知道爱尔兰即将迎来真正的和平。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所谓恩情的代价,北爱尔兰的一切都是瑞罗菲尼帮着建造出来的,没有瑞罗菲尼,也许就没有北爱尔兰人现在的生活,瑞罗菲尼对他们而言,是无比重要的恩人,是必须要报答的主人。”

拉格纳的手指搭上了冰冷的窗户,轻轻地划了一个十字。

“可当瑞罗菲尼要求他们报恩,而报恩的代价则是摧毁他们建造出的一切,放弃他们所拥有的所有时,恐怕他们自己就无法说出“这是我们的地盘,毁了就毁了,我们再建,财富本来也是他们给我们的,没了就没了,我们再赚。”,他们说不出的,他们不会在乎你是不是他们的恩人,更不会在乎你给了他们多少,他们只会想到,也只会明白一点,他们该恨谁,他们该恨毁掉一切的人。”

“拉格纳,按你的说法,明明这一切都是瑞罗菲尼给予的,他们不应该仇恨才对,他们这难道不是忘恩负义吗?”

“克尔瑞你说的没错,是北爱尔兰的一切是瑞罗菲尼他们给予的没错,但是北爱尔兰人,并不是单纯的获取,他们也付出了很多,比方说,瑞罗菲尼是给种子的一方,但是劳作的依旧是他们爱尔兰人自己,给予种子是重大的恩情,可是北爱尔兰人也不是跪下乞讨的,瑞罗菲尼也不是一无所图的,他们双方都从中获利了。”

“瑞罗菲尼商人的国家,他们绝对不会进行无意义的投资,只是现在还有不少北爱尔兰认为瑞罗菲尼是他们的大恩人,没有瑞罗菲尼,就没有现在的北爱尔兰。”

“瑞罗菲尼也付出了很多很多,这一点是没错,因为没有种子,那就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份恩情,还没有大到让他们亲手毁掉自己的家园,让他们去诋毁、去杀害自己的同胞,就像外面的那群人渣一样!他们眼里的混蛋、战犯、杀害孩子的杀人犯,实际上杀死了一个会毫不犹豫的杀害孩子、老人的杀人狂!”

“...”

“我不知道这个人能救多少人,但我知道,之后没人会继续虐杀他们投降同胞了,至少——他保护了一批人,用牺牲自己的方式,他真是一个蠢货啊,明明活下来,才能够真真意义的保护更多的人。”

拉格纳打开窗户,寒风迎面而来,洁白的雪花也飘洒进了室内。

“看看现在的都柏林,一片废墟,什么都么剩下,我不知道这里的人民要怎么过冬,吃土?还是吃兵器?我们攻下都柏林都快三个月了,野草已经被他们吃光了。”

“爱丁堡那已经开始支援我们运粮了,我们各部也会把自己的粮食先分出一部分给这些北爱尔兰民众,他们也是我们卡西尼亚的一份子。”

“我们的粮食一直在分给他们,我们还剩下多少?一个月前倒还好,勉强接济得上,负责粮草运输的是和我们关系不错的布什家,他们不会克扣亮相的,可是一个月前他们家备受疼爱的小儿子死了,难免不迁怒于我,你看现在都被过去半个多月了,粮草还没到,我们这两万多人,再过两天就没吃的了。”

“不行我们再让巴顿将军催催吧,他也在这,不会允许布什家乱来的,何况现在北爱尔兰还没彻底平定,我想布什家应该分得清,哪件事更重要吧。”

“我和布什家家主沃克可算是老相识了,他的脾气,我看还真的未必能分得清,只是有人劝的情况下,他也许还真的能顾全大局吧,但是,他未必能够不为难我一下,我的日子看起来是肯定不好过了,只是克尔瑞,你应该没问题的,如果我被调离了,北爱尔兰收尾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和我可不一样,你是被正式任命的,现在第五集团军功劳这么大,说不定你能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四星上将,我能得到一个少将的军衔,都足够了。”

“两星少将吗?也许克尔瑞你的道路,可没这么窄小呢。”

拉格纳非常清楚克尔瑞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的晋升,现在他履行的就是三星中将的职责,即便没有正式的任命,以他的能力和对巴顿家的忠诚度,都能够保证他一路高升,即便说之后真的只会给他一个少将衔,但是未来一定会让他升到应该有的职位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也是贵族,而且还是巴顿家的旁系,地位之间的差别可太大了,拉格纳是非常了解旧识沃顿·布什的,他们家族和瑞罗菲尼的布什家同姓,却不同宗,可是坏毛病却极其相似。

他们都接受不了自己家族中的子嗣意外身亡,即便错在自身。

要是有克尔瑞这样的大家族作为支撑——不不不,不需要大家族,只需要他也是贵族,那么布什家多半也就作罢了,毕竟他的小儿子是死于意外,碍于贵族的礼仪和规则,他不敢过多追究,大家族最重要的可是脸面,他们实在没有理由追责的情况下,连象征性的惩罚都不会去做的。

可惜拉格纳不是贵族出身,只能算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在这群贵族眼里,只不过是有点小钱的平民而已,这一点在上议院任命他去第五集团军赴任时就能看出来,他们对拉格纳没有任何的期待,也没有指望他能做成什么。

可是他成功了的改变了第五集团军,并且带领军团一举成为了反攻力量的核心,本来这是一件大好事,拉格纳也有机会进一步的走进布什家,可是他靠着运气和才能一路走到这位置时,运气和才能都耗尽了。

拉格纳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未来,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调离,也一定会被布什家的报复,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都柏林现状恶化的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

“你说粮草被劫持了?被谁劫持了?这里已经没有叛军了!”

——

不要说是拉格纳,就是巴顿将军对眼前的情报都感到了意外。

在场的所有人,花了整整一分钟,菜消化这份情报的信息量。

而被拉格纳质问的士兵,可怜的在温室内瑟瑟发抖。

“将军,我只是负责传递求援信的,我只看到了无数的叛军涌了过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军,我真的不知道——”

可怜的士兵已经快被眼前的环境吓哭了,此时的克尔瑞拍了拍士兵。

示意他放松的同时,打开了大门。

“好了,我知道你不容易,下去好好休息吧。”

“——”

送走了士兵后,拉格纳依旧对这份情报充满了怀疑。

他看着作战地图,连连在上面画着圈。

“巴顿将军,叛军从没有在拉斯克出现过,运输队总计超过一千五百人,想要困住这么多人,他们的叛军至少要四千,别说都柏林,就是整个北爱尔兰,都凑不出这么多的叛军,这绝对是哪里出问题了。”

“拉格纳,你带两千人去看一下情况吧,拉斯克一来一回也就四天的路程。”

“我这就去,立刻出发。”

“等一下拉格纳,巴顿将军,如果敌军真的有四千,两人估计很难战胜他们,让我带五百人跟他一起去吧。”

出声的自然是克尔瑞,可是他刚说完,立刻就被巴顿将军拒绝了。

巴顿将军非常反常的拒绝了克尔瑞的协助请求。

“即便敌军有四千,现在这个状态的叛军,也很难组织有效的进攻,两千人足够了。我们现在还需要防备敌军会乘机攻占都柏林,如果克尔瑞你走了,那都柏林就只剩下直属于我的第十一集团军了,我们需要留下一个坐镇防守都柏林。”

“巴顿将军,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至少我们内部,不应该再有任何隐瞒了。”

“克尔瑞,有的时候什么都知道,并不是好事,我也不是想要瞒你,又或者偏袒,只是我想这件事,你很难处理好,你想去的话就跟着去吧,但是有一点必须要答应我,你必须要服从拉格纳的命令。”

此时的拉格纳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异常,巴顿将军这种情况下,应该也不会偏袒派系,看来还真的要准备最糟糕的打算了。

——

最糟糕的打算吗?

拉格纳想过他们面对的情况会糟糕到什么地步,可是他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他们眼前劫持运输队的根本不是什么叛军,他们——只是一群饥民而已,一群因为饥饿,而袭击了军队的北爱尔兰普通民众而已。

足足四千多人,有老有少的普通民众,他们大部分衣不蔽体,却傻傻的笑着,他们明明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看着卡西尼亚的军队,却笑着。

他们相信这是自己国家的军队,相信这些是拯救他们的正义之师。

拉格纳拍掉了帽子上的雪,指挥士兵把投降的民众安排在雪地上,随后他找到了带头的人,一个名叫利奥·希金斯的北爱尔兰贵族。

拉格纳拔出了剑,锋利的剑刃割破了利奥的脸。

“你们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可不这么做,我没人能活下去,我也愿意承担这份责任,我是带头的,杀我就足够了,放了他们吧,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了,求求你,大人——”

“克尔瑞,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北爱尔兰人的末路,真是可笑。”

拉格纳收回剑,而利奥脸上的血,还没等滴落脸颊,就已经凝结成冰。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件好笑,却又让人无法笑出来的事,甚至拉格纳为这群人感觉到了悲哀。

“听着瑞罗菲尼的话,追求更好的生活,跟随他们的判断,你们就能迎来自由,你们能不再被压迫,你们就能够迎来属于自己的春天?回头看看,你身前是被毁掉的城镇,身后是饥饿的同胞,春天?你能看到的只有被鲜血染红的严冬!”

“...”

“你认为这个冬天要多久才能过去?我说至少要四五十年,至少需要三代人的时间,才能勉强恢复到战争之前,勉强让你们拥有之前的一切,这就是你们的代价,你们疯狂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