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也不算复杂,就是简单的杀人事件牵扯到了他们学校的老师失踪案件,而又从这个案件中,查到了这两人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由此,他这个记者才会来到皇家学院的门口进行调查。
听完整件事的安妮并没有特别的情绪波动,伦敦每天都在死人,这两件事情的关联性是无限低的,多半只是巧合,何况她现在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事情上。
出乎她意料的是另一边的公主,她的态度竟然和安妮完全相反。
“看来记者你已经想好了怎么调查了?并且还有一定的信息和证据,才会说说这两者一定有关系的吧?说来来听听好了,如果我觉得有趣,也许会帮你调查一下。”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先说下我的依据来源吧,根据我的了解,三天前遇害的女性名字是瑟莉,而她遇害的方式,多半是和传说中的异种人有关,而在伦敦,只有一个地下的犯罪组织仇杀队,他们会这么做。”
“仇杀队我是有听过不少传闻,只是你怀疑这是仇杀队做的?为什么会来皇家学院?难道你认为皇家学院是仇杀队的老巢?”
“怎么会——主要原因是共通点,瑟莉的年龄是二十一岁,失踪的老师西尔万的年龄是二十岁,两人虽然只差了一岁,但实际上,他们有可能是同一届从皇家学院毕业的,加上失踪和遇害是同一天,我想其中肯定会有点关联。”
“也许是会有点关联,只是这地方一年少说毕业一千来号人,这关联有点牵强吧?”
“如果不是精神病类似的过路杀人狂,那么犯罪者杀人一定会有其理由和动机,瑟莉的死亡和西尔万的失踪,如果我们从这两人之间寻找共通点,就只剩下了皇家学院这一个点而已了,那我想我应该能够在这个学院里,找出点蛛丝马迹。”
安妮虽然也感觉存在的联系会非常小,甚至感觉这个记者是强行要联系上,之前公主两次询问,这家伙是用类似的回答应付的,该不会进学院是另有目的吧?摸了摸额头的安妮,还是努力的回想起有关这个叫做西尔万的一切。
那个西尔万老师,要说见的少吧,也不至于,偶尔还是能见到的,他是艺术课中主教绘画的老师,算是普普通通的老师吧,印象中也就是一个经常抱着水壶,穿着厚实衣服的年轻老师,相貌什么的也不算出众,存在感也非常低,没什么脾气,说话声音也不大,应对学生也只是教好自己的课而已。
他就是那种标准的,上课来,下课走,平时没事也只会缩在角落里抱着水壶取暖的人,至于这个老师的画作什么的,安妮是一次没去看过,听其他同学说,好像是画得很好的人。
如果说有人谋害这么一个人的话,安妮是想不出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师,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恶行,要让仇杀队来处理他。
“安妮,时间还早,为了真相,我们也就稍微帮一下这个可怜兮兮的记者吧,带我们去看看这老师工作的地方吧。”
另一边的公主是看起来对这件事情是非常的感兴趣。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带这个记这个走走看吧。
——
皇家学院内,艺术课的绘画教室。
相对于普通的课堂,这个地方颜料的气味非常重要,内部虽然也算大的,但相对一般的教室可要小上不少。
“这地方可真够大的,记者朋友,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公主是拍了拍最前面的画板,问起了一样在观察的记者。
只不过这两人的关注点和兴致,显然是有巨大差别的,这位记者可没有打算好好看看周围的打算。
按照安妮想的,这个记者之前强调的是同期毕业,公主应该让安妮带她去学校的档案管理室才对,来这种画室,安妮是想不出这地方有什么意义。
另一边的记者是也只能绕了一圈,重新回到了教室门口。
“这地方是蛮大的,只不过对一半的贵族来说,恐怕有点小,两位同学,如果我没猜错,皇家学院的艺术课是选修课吧?”
“是选修课,一般去学这些的人也不多,颜料的味道可是很重的,也很不好闻。”
“好了,我知道你在想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带你来这里,学校的资料档案馆我们进得去?所以还是好好的在这个老师工作的场所找点线索吧。”
公主是对着记者摇了摇手后,双手搭上了安妮的肩膀。
“西尔万的办公室应该就在这附近吧?你带我们去看看。”
“就在这里面,这边有扇门,进去就是艺术课老师的办公室。”
这么说着的安妮已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相对其他的办公室,是更小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差别对待什么的,而是艺术课的老师本来就少,三门艺术课,分别是石雕、木雕、绘画。
皇家学院并没有把音乐归类进艺术类课程,而是单独划分了音乐类,主要也是因为音乐类的种类非常多,分进艺术类不好管理——安妮是这么听说的,其他的艺术类课程,除了这三样,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独立出了艺术类别。
光看名字,大部人也都应该知道,这是基本没有人会选择的科目,随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安妮意料之中的没有见到艺术课的老师。
本来就只有三个老师,学生又少,自然做完了该做的,早早离开学校回家休息了。
办公室内,除了木材、石材、颜料、画板等一系列的杂物外,也就只有三张不算大的桌子,和还算是比较正常的椅子。
“看起来你们学校的这个所谓的艺术课,还真有点不受待见。”
“味道重、木屑脏、石头重,会选择这些的学生,是真的不怎么多。”
“安妮看你的样子,也没有弄这些选修课吧?”
“没有,我还没想要选哪个。”
“这种东西随便选个就好,只要深入去了解,没兴趣也能变得有兴趣起来。”
公主这怎么说这,拍了拍最前面摆着画板的桌子。
“这应该就是那个西尔万的桌子了吧?记者你过来翻翻看呢?”
“行吧。”
记者挠了挠头,开始翻起了这个结构相对简单的书桌。
意料之中的没找出什么,这个桌子虽然算不上空,但除了一部分画作外,也就只找到了一些颜料、画笔,和一个保暖水壶。
相对这些杂物,众人显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画作上。
——
“这可真不像是二十岁能画出来的东西。”
——
即便是不懂艺术的七号,也不由得这么感叹了一句。
只是这些所谓的艺术类画作,所主要集中的点,都是学院内部,而没有其他地方,难道是这个西尔万根本没出过学校?
怎么可能,还是不要想这些了,现在的七号是真的不想和这两个学生,还有一个穿的像乌鸦一样的女人多鬼扯什么,他是更想要摆脱这些人,独自去档案馆调查。
这个西尔万,即便再有价值,也必须要通过档案馆来调查,何况对现在的七号而言,剑鱼笔记上提到的克罗蒂,才是他真正想要调查的目标。
“这个老师西尔万是什么样的人?”
“——”
七号是听他们鬼扯起来,是想要捂住耳朵,可此时的他却注意到这些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画作吸引了,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的他,迅速的从画室中脱身了。
皇家学院,这也算是当地比较出名的一个学院了,虽然没有进入过这个学院,但其内部的构造设计——只要是卡西尼亚建造的,那就一定有其规律。
反正七号是完全不担心自己迷路,至于那两个学生和乌鸦——那两个学生还真是必须的,不然他很难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潜入这个学校。
倒不是安保做的有多好,而是卡西尼亚的大部分区域,都安装有一种特殊的警报装置,并不是说七号没有办法应对,只是应对这些东西非常麻烦,外加上他实在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的事件,也就随便找个理由,骗学生带他进来了。
只要进来了,尤其是在学校内部,是不可能安装那种警报设备的——这也就是说,他的行动一下子能够迅速推进。
教学楼三层,七号找到了档案的储存室。
轻巧的打开了门锁,七号走进了布满灰尘的档案室。
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档案室本就是一个类似于仓库的地方,能有人那才是见了鬼了。
你要问来这档案堆成山一样的地方怎么查?瑟莉是二十一岁,而学院普遍的毕业年龄是十七或者十八岁,这也就是说,她毕业了也就三四年。
现在是新历的398年,要查的毕业生资料,也就在394年到395年之间。
按照之前治安官的说法,皇家学院每年也就只毕业一两千人,这个数量还算是可以迅速翻阅的——至于你要说克罗蒂是失踪的,毕业人员上查不到?唉——是查不到,但依旧能够查到他们这一届的人员名单,只要知晓了这个克罗蒂的其他信息,比如住址、家人,之后的一切都会比较好调查了。
何况这个人只是失踪,七号认为学校并不是删掉这个学生的资料。
“果然找到了。”
七号成功的从395年毕业生名单中找到了克罗蒂的名字,与此同时,西尔万、瑟莉的名字也在其中。
克罗蒂·诺东,下位贵族家的女儿吗?西尔万和瑟莉,倒是意料之中的平民,一般来说治安队公开的信息也不会有错就是了。
只不过诺东这个姓氏,七号是完全没有印象的,看来只能先回总部一趟,让他们那查查看了,希望能够查出点有用的信息吧,虽说可能性不大,下位贵族的生死可没多少人在乎,就像现在伦敦的失踪人口一样,如果不是有头有脸,或者死法离奇,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你。
本来就这么打算离开的七号,突然注意到了窗边一闪而过的黑色乌鸦。
“这乌鸦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刚看完资料,打算转身离开的七号,眼前突然一黑,光亮都消失不见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之前他逃离的几个人,已经站在了他身前。
“你倒跑的挺快的,可惜,还不够快。”
“——”
这么说了一句的乌鸦女,开始翻起了之前七号找出来的档案。
不用说,这个人是非常迅速的找到了瑟莉和西尔万两个名字出来。
“一男一女如果都被谋杀的话,那就要考虑是不是感情纠葛这个问题了,你说是吧,记者。”
“...”
七号是愣了好一会,他有点想不明白这三个人是怎么追上来的,虽说这群人也能通过简单的逻辑判断,猜出我会去的位置,但是——她们的速度也太快了。
还是先别考虑这些了,克罗蒂·诺东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被他们知道的,这里就顺着乌鸦女的话说下去吧。
“如果是单纯的感情纠葛,那就只需要在这个名单里调查了,尤其是当届毕业生里,我看平民犯罪的可能性要远大于贵族。”
“可这届毕业生,就这么两个平民出身。”
“怎么可能,没有姓氏的也算是占了半数了,平民出身的应该要调查很久。”
七号之前也是看过名单的,平民出身的可不少,怎么可能和乌鸦女说的一样,就两个。
也算是为了应证自己的想法,七号和乌鸦女一起看起了上面的名单。
“你看,没名字的不是占了半数吗?他们哪里不是平民了。”
“那你注意到,只有这两个人的名字是放在了最后吗?他们之前可是贵族的名字,这种明显的区分都看不出来?记者啊,你们卡西尼亚的歧视,真的这么少吗?”
“这——”
并不是七号没有注意到,而是被区分开,这——这怎么说呢,七号他自己也习惯了被区分,所以见到这种事情,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习惯使然,他根本没有往这方面考虑,现在被乌鸦女提起了,他也不好反驳,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而那乌鸦女则问起了身边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