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与结束的时间,也是时候到了吧?瑞罗菲尼的魔法使将会成道路的基石,而我们终将成为新世代的开始。”
“你还看到什么了?未来也好,过去也好,都告诉我吧。”
自言自语?不——弗莱明在记录这一切,用笔记录着他的自言自语。
也许在旁人看来,他病的不清,可他自己开心就足够了。
看得出,他对现在的这种状况十分的满意。
——
重新回到圣马可宫,库洛维他们并没有在塞莉房间,而是在提恩这边的房间。
见到两人回来,她们两个人是立马站了起来。
塞莉的样子是累的已经快走不动路了,她随便说了几句,就表示自己要回房休息了,库洛维自然也跟着离开了。
德维尔的反应?她又能有什么反应呢。
大概是德维尔给人的感觉过于正经了?提恩看着她竟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一个他本不会提及,也不会问出来的问题。
“德维尔,如果你能够控制未来和过去,你说你会做什么呢?”
“实现愿望?弥补遗憾?”
“意外挺普通的,德维尔,我还以为你会说点其他的。”
“未来在我们脚下,而过去不可能更改,就像历史一样,这注定是无法回避和无法改变的,我可没有天真到认为自己拥有改变一切的能力,我可不是神。”
“即便是神也做不到这一点,只不过要说我的愿望,我还真有个想到过去看看的愿望,德维尔你也知道,我是修道院出身,可我不知道我是孤儿呢,还是被遗弃的,如果真能回到过去,我还真想看看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父母怎么样都无所谓吧?修道院的那些——”
德维尔的话说了一半,就没有说出来,她想说的,提恩也猜到了后半句——因为没有父母,所以照顾他们的人,就是他们的父母,同一个修道院的就是兄弟姐妹。
可现实没这么好,照顾他们的人未必是父母,同一修道院出身的也未必是兄弟姐妹。
提恩是主动摇了摇头,父母对他而言,本就没那么重要,此时提到这一点,只不过是恰巧想起了这一点而已。
“不用在意,我只是不过单纯的好奇而已,除此之外,我对过去和未来,还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期待和期望。”
“提恩,我也不知道你的活法是对的,还是错的,但活下去肯定是没有错的,对每一个人而言,活下去都不会错误的。”
“也许吧?”
提恩是不明白德维尔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为了开导?这些开导的话,又能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说开导九十意义吗?绝对不是,能够走出困境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想要出来,才能够走出困境,没人帮得了,也没人劝的了。
只不过提恩没必要说这些,即便这个人说的是毫无意义的话,是浪费了时间,可这也许就是他们活着意义中的某一种吧?
“也许其他世界的我,活的很开心呢?当然也有可能,我早就饿死或者冻死在路边了。”
奇怪的话,奇怪的理论和逻辑。
更奇怪的是这个不断延伸的命运和不断衍生的世界。
一切都包含其中,却也一切都不在其中。
——
这是众人来到威尼斯的第四天。
今天也是星之阶梯建成的日子——这梯子建了一整天,这还是挺让人意外的,不管怎么说也是从船上往上,那块大石头最起码也有七八米厚,虽说船也有四五米高,但这三米的梯子,也不是这么好建的吧。
听起来是只要做个正常的竹梯什么的,就能爬上去?可真要这么好做,估计最迟昨天下午就可以做完了,多半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才耽误了搭建吧?反正到那也就知道了。
相比提恩已经喝起了牛奶,另一边塞莉正在试着抬手,她是终于要登上她梦寐以求的星之岛了,虽说她看起来状况有点不太好?多半是昨天走的路太多,有些过劳了?
姑且还是问一句吧,不行就把她丢在旅店就是了。
“塞莉,你样子看起来可有点奇怪。”
“我是很想躺着休息几天,可再怎么累,我也上岛,这一点是绝对的,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要成为人类历史的一人!”
“只不过塞莉,你是不是平时走的也太少了吧?”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啊,你看你能带着这么重一把剑走这么久,要是给我,我走两步都困难,人和人可是完全不同的。”
“好吧,只不过你可要多注意,那梯子可是搭在海上的,而你又不会游泳,要是一阵风刮过来——人没了那么就出大事了。”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要真掉下去了,倒霉的也是你,你可别对我说你不会游泳,不然我可就得考虑在你脖子上挂根绳子了。”
“脖子——我当然会游泳,过去我们这些穷人可都是在河里洗澡的,要是不会游泳天知道会死多少人。”
“冬天也是在河里?”
“冬泳在西菲尼还是挺热门的,塞莉你难道不知道?”
“...”
塞莉听到这话,也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她这个类型的人,门都不出的,你指望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这是不现实的,而且一个人的脑子有限,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应该知道。
“这些东西也不重要,吃完了我们就去大坝海滩吧,给他们一天时间搭建,再怎么难也应该建好了吧。”
“要在等一天,估计可以在星之岛上看祭典了。”
“明天下午五点就崩塌了,祭典的重头戏应该在晚上才对,而且这梯子要是真搭不好,我也有办法上去。说到登岛的事,库洛维、德维尔你们两个留在帐篷那,监视一下那群魔法使,别让他们给我添麻烦,尤其是要注意下一个叫弗莱明的人。”
“好的大小姐。”
“——”
这两人现在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塞莉经常带着的并不是同性的德维尔,而是提恩,并不是说提恩本事有多好,而是相对德维尔,提恩的星钢剑对这些神代产物有着特殊的杀伤性,外加上提恩相对德维尔更擅长要用脑子一点。
虽说脑子没办法代替肌肉来让提恩打赢德维尔,只不过这一点目前来说不重要,用塞莉的话来说,就是刀剑的时代已经走到了尽头了。
那为什么塞莉不弄一把短铳带着呢?之前在圣城,保禄二世可是想要送一把类似的武器给塞莉的,可她却认为这东西太危险,走火概率过大,要是一不小心,走走路对着自己来一枪,那下半辈子就要躺在轮椅上度过了。
目前铳类武器,走火的确是一个严重问题,只不过今后肯定也会慢慢解决的,但——塞莉不带这类武器的真正理由是,她不喜欢火药的味道。
没错她只是不喜欢味道而已,明明她自己是最推崇这一类武器的人。
总之目前塞莉身上依旧是不佩戴任何武器的,这也没什么问题,常规武器塞莉挥不动,要是多给她带一把小刀,也不见得能让她多活一秒。
——
大坝海滩
众人都对出现在眼前的东西感到了惊奇。
今天的海滩上,又多了一艘稍微比维多利亚小了那么一点的船只。
那是以两条船为基底,辅以数条钢缆固定,再以固定钢缆为基底,钉上非常多数量的木板作为阶梯,够成的通向星之岛道路。
这工程量可绝对不小,就连身边的塞莉都感叹了一句。
“弄成这样,也难怪耗时间。”
也就走到大坝海滩没多久,众人就见到急急忙忙跑来的布莱德。
塞莉是隔着有段距离就挥起了手。
“领主大人不着急,慢慢走。”
“怎么能不急呢,这都拖了一整天了。大小姐你听我说,这个星之岛不知道是被什么魔法给保护着,我们之前用了很多方法,梯子都没有办法触碰到这东西的边缘,后来没办法,也就只能采取钢缆固定。”
“你们打孔倒没有被弹开?”
“就是啊,奇怪的事情就是这个,大小姐,你说我们靠过去的东西它弹开的迅速,我们凿上去反倒一点反应都没。”
“总的来说也是好事吧,倒是那群魔法使来了几个?”
“前天到了的八个,今天都到了,只不过我听说之前有两个比较忙的魔法使,今天也会到场,至于上不上岛,这就不清楚了。”
“一共十个吗?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先行登岛的就我和提恩,解开防护魔法之后,大概也就再上来两个魔法使和一个贝多芬,第一批一共也就五个人,剩下的么,随他们去吧,要是安全说不定还能组织民众上去看看呢。”
“我也很想上去看看,可目前来说也只能给大小姐献上祈祷了。”
对布莱德来说,现在还真的只能祈祷不要出什么事了。
之前这个星之岛让整个城镇的人陷入昏睡,要是威尼斯的民众出了什么问题,那他的责任可就有点大过头了,可以说,现在的布莱德才是整个城镇最畏惧星之岛的。
只不过这一点,塞莉肯定不会去考虑的,这个布莱德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虽然畏惧,但也很难干涉魔法使的事。
塞莉一向对于只能看着和说风凉话的人,都算是比较冷漠的。
“倒是琪丽爱泰他们什么时候到?”
“我是通知他们九点到,现在也差个二十分钟就到了,大小姐坐一会?”
大概布莱德也看出了塞莉特别的疲劳?立刻就吩咐身边的人给塞莉准备了一杯咖啡。按照之前对这东西的了解,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贵,何况这地方还是沿海城镇,价格不知道比内地要贵多少。
这东西拿出来招待塞莉,看得出布莱德是真的是为了讨好用心良苦?可惜是这位大小姐对咖啡这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多半是因为这玩意是苦的——有喝不惯的人,也算是理所当然。
反正塞莉喝了两口就躺在了椅子上——大概本来是想睡会的,只不过时间实在是短,怎么睡都不合适,这里塞莉也就干脆的和布莱德谈起了大坝工地的事。
他们过来的时候,大坝工地的施工基本已经完成了,施工的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三天前确认施工,两天前开始施工,今天基本已经完成。
就是塞莉也对威尼斯施工队的效率,做出了称赞。
“威尼斯人是真的厉害,换我西菲尼,这种工程最起码要跑半个月——还是说,你们早就准备好了方案,甚至预谋已久,就等我到了,让我来替你背这个拆除的黑锅?”
“哈哈哈——大小姐这也看出来了,神圣帝国内部,现在问题真的很大,随着丘吉尔在圣城发布了铁幕演说,南北两极对立,下议会的矛盾凸显,天知道这对立什么时候能结束。”
“对立就对立,这也不是普通民众能管的,而且我想他们两方都对威尼斯不会有兴趣的,外加上我看他们早晚会妥协,不管怎么说,也只是意识形态不同而已,争斗也只会局限于政治圈内,圈外不会受多少影响的。”
“可上层的对立,会导致很多本不该出现的错误,现在我们国内已经开始学者对这次时间命名了,他们称之为——冷战。”
“只要不真打起来,一切都可以谈,哦,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我估计是真的会打起来,在伊莱恩的下议院,政见不合的人们,打的鼻青脸肿,这个时候布莱德你就会感觉自己远离伊莱恩是多么的幸运了。”
“我现在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大小姐绕道威尼斯,帮了我们太多太多了。大小姐是不知道伊莱恩的上层有多么重视大小姐,我说他们愿意为大小姐修改和平条例,让大小姐留在国内都有可能。”
“他们只不过需要一个自己认可的他国贵族,来帮他们完成一些他们难以做决定的事,就好比你们威尼斯,需要有个人帮你们提出炸掉这个大坝,你们不是不知道这个东西已经不需要了,而是你们不敢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