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正式成立也没有正式命名,她怎么就突然开窍了?”妻子这令人无奈的做法他也不纠结,因为改变不了,他更在意的是突然命名这个事情,其实名字如此的直白,他不是不懂,也并没有觉得身为男人作为妻子的丈夫可妻子却以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命名慈善基金会而吃醋想闹什么,他能理解,只不过心里自然是激起一丝涟漪的,很小很小,但足以让他非问不可。
殳驹原也是男人,自然明白这行为可能触及到了什么,又是自己曝出来的,以防他们夫妻因为这个事情闹矛盾,赶紧解释:“你也知道我们的职业特殊性,即使我们牺牲了,也不会被公开身份,而且就连我们的牺牲,都会被说成是普通的意外事故。当年你大哥那次行动全军覆没很多普通群众看到了,所以才没法像我们一样的,但其实也只是很少一部分,还是被上面对外公布成了意外事故,但你们家有头有脸你大哥年纪轻轻又已经是个人物所以很难瞒过去,至少这个圈子但凡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可我们不同,我们没你大哥名气高,情况不同性质也不同,又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背景,所以我们若是牺牲了一定不会有几个人知道真实原因,章一就是这样,老大她之所以那么做,只是想章一被记得。章一的家人也早在当年那件事里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不是每个人都像老大那么幸运能够侥幸逃脱死亡的命运存活下来的,他家里人走得早,那会儿他年纪跟你才一样大,亲朋好友觉得他是累赘麻烦根本就不愿意接他到家里,反而狠心地跟他断绝了一切的来往。章一牺牲了,这件事总得让他家里的知道的,他家里人都不在了自然只能联系上他家亲戚了,你知道吗?他们已经忘记还有章一这个人了,听到这名字愣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跟他亲戚说他是因为意外事故不幸死亡的,结果他亲戚的第一反应问那是不是就不发抚恤金了,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章一这个大活人不在了的事上。事后听到这样的汇报老大她气得差点就收拾那家亲戚了,后来也没有跟他们置气,其实抚恤金可以不给他们拿的,因为若是我们想,随随便便就可以弄一个章一合法妻子的身份出来,他们斗不过我们这样的人,没资格拿抚恤金,可后来她也还是什么都没做,这样的亲戚,趁早打发了算了,只不过他们也绝不会好过,因为老大不会让他们好过,而他们也不会知道拿了这笔钱之后才是他们地狱的开始。抚恤金给他们了,但章一的个人资产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不会让他们知道,章一人也已经不在了,那些遗产也不知道该留给谁,处理的方式肯定是捐了更有意义价值的,总比给他那些亲戚的好,所以老大就做主捐了,为了让章一的身份被认证,也为了让章一成为那个慈善基金会的法定代表人,他的私人账号必须要产生跟银行流水交易提供流水证明,这些全都是老大一一亲自办的,她做这些,就只是为了让章一被记得。我们是不太理解的,因为章一即使不能被人知晓他是牺牲烈士的特种兵军官,可他这些年在IT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凡这个圈子的谁不知道seven科技除了seven之外第二个最有影响力话语权的人是谁啊,他还有seven科技股东和IT界的身份,一样会有人记得,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地来这么一出,可她说她就是要制造这个刻意,因为职场精英的身份还不够,她要让章一对这个社会的以另一种无私奉献的方式呈现给大众,即使这远远不够,但目的达到了就够了。”其实这些都只是非常简单的小事,甚至是不被理解的,可正因为不被理解,所以她才会考虑很多做很多。
Remember大概明白了,心里的那丝涟漪也不大,所以他也不想揪着计较什么,只是谈到了章一军人的身份不能被放大可其他的身份可以时继续问:“那seven科技的人知道章一已经不在了的事吗?”那可是公司为数不多的股东啊,更是除了妻子之外公司最有影响力话语权的人,简而言之就是公司的副总,若是知道他不在了,想必公司应该会受到不小影响。
“章一的事情她处置妥当后就跟公司说了。”殳驹原回答,毕竟是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直都瞒着的,所以早就已经说了。
“那公司的反应是?”remember再问,他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看公司的模样,影响并不大。
“自然是惊讶了,一开始还担心会影响到公司的股票,后来看到并没有就安心了。”殳驹原再答,只不过这次却有一股让人觉得淡漠讽刺的感受,公司里的核心人物不在了,可他们第一个担心的却是会影响到公司,根本不是悲伤难过,让人寒心,可或许这就是现实社会的冷漠,不在了的人就不在了,可还在的人是要继续向前看的。
“那章一不在那么长时间都没人在意吗?”remember又问,一个人不在那么久都没人会在意吗?这是一个多冷漠的公司职场啊?
“我们几个经常这样,然后工作也会轮流顶替,所以彼此被分配固定负责的工作我们其实全都会,大家找不到固定负责的人就会找其他人,而且每次我们消失再出现都会给公司带回不小的利益,他们都以为我们是出差谈工作去了。”殳驹原解释,这样的习以为常已经让公司里的人不意外他们会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了。
“章一不在后,她却让章一的存在变得这么高调刻意,确定这是章一愿意的吗?毕竟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低调。”remember有些顾虑,这样确定会让已经不在的那个人安慰吗?
“这怎么说呢……”殳驹原有些苦恼地挠挠后脑勺:“其实…我们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低调……”
“恩?这话怎么说?”remember不太明白。
殳驹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决定用男人的方式说:“你是个男人吗?”
Remember看他这微妙的眼神,还有这话,怎么听都是在质疑自己的性别,若换了平常其他人,他不会这么淡定,早就情绪有些激动地反驳,只不过因为是跟在妻子身边多年的他,所以他才没有情绪激动而是平心静气地想听听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女人?还是说我看起来不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