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郗蓁神情有些难以言喻,说明她看到的情况:“你可想太多了,小小她根本没调解,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管,任他们自己尴尬。”她自然知道自家弟妹在两者之间是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可偏偏自家弟妹并没有处理调解,而是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这一举动真的很迷。
“她撒手不管?”黎沐意外,也很疑惑,这不像汲言干的事啊,按理说跟她关系这么深的她一定会非常用心地调解处理才是。
郗蓁点头:“是真的不管,无视他们之间的这些小冲突尴尬,没心没肺似的,老三可没少跟我抱怨说她过分看戏,还说她就是坏心眼地想看戏故意撒手不管的。”就这样的状况,她也觉得自家弟妹是故意的,因为她向来就这么坏心眼喜欢捉弄人。
“汲言这么坏?”虽然提问但黎沐是相信的,因为这真是汲言干得出的事,她那乖张的性情,这种事可是经常的,过去就常听好友说她爱干这样的坏事。
“她就爱捉弄他们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到大就爱使坏,没那么贴心。”郗蓁再点头,也觉得自家弟妹非常地坏心眼,从小到大就是这么个性格,即使现在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依然有着骨子里的幼稚和天真,这种事情她也依然不会正经起来的,该怎么使坏就继续怎么使坏。
黎沐无语:“她可真是。”明明是一那么成熟稳重的人,使起坏来居然这么不正经,真是令人不知作何评价。
吐槽完郗蓁再客观道:“我想她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吧,毕竟她平常行事就是这么毫无章法的,从来没有一个规则,没法摸清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可能她不管不顾在我们眼里没心没肺是故意看戏,但其实也有她的深意也说不定。”她也只能这么想了,因为她实在找不到什么说辞为那丫头开脱了。
虽然觉得有些荒唐扯淡,但黎沐觉得是有可能的,她推断不出汲言的用意,于是问好友:“那你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吗?”兴许说不定好友有打探旁敲侧击过呢,反正汲言应该是不会主动说的,毫无章法中有深意也比较像汲言的风格。
郗蓁摇头:“不知道,我没问过,她也没说过,我只是觉得以她那么谨慎的行事方式会有她自己的考量。”她也只是仅靠着自家弟妹的行事作风推断而已啊,若是她这么聪明能知道自家弟妹的用意也不至于这么不中用被欺负受委屈了还得自家弟妹为自己出头了,有这么大的能耐自己都能处理好家庭关系不用躲回娘家来了。
好友不知道黎沐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也不是她们该操心的事,这是汲言的事,对她来说问题也不大,她肯定有合适的办法能够好好处理的,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反正一定不是所有人看到的事不关己没心没肺地看戏,在所有人以为她袖手旁观看戏的隐藏中一定有着她的处置方式,这才是汲言,高深莫测讳莫如深。
两人一直闲聊着,直到林厉到来换药,因为基本上的病情他也都说了,所以顾忌的就少了,又是认识的人,说话也就随意些了,但因为是医生,还是会有医生说话的片面应付。
黎沐看林厉默默地换药不说什么问道:“林医生,我这腿什么时候能好啊?”已经这么些天了,看着自己的伤口好转得并不算是快,又加上知道了真实的情况,即使有周其的安慰有这么多人让她依靠给她充足的底气,她依然地还是有些不安心慌,毕竟是她自己的腿,尤其是好得这么慢真的让她敏感得有些心慌。
这样的状况总是让她觉得自己的腿在恢复期间还有可能会出现其他未知的状况,又或者林厉还有什么事瞒着她没有说实话,她很害怕自己的腿比已经告知她的还要更严重。
之前还在美国时,她隐隐约约地好像听到了医生说截肢的词汇,所以她真的很害怕,她可以接受下半辈子残疾坐轮椅的事实,但截肢她是绝对接受不了的,绝对不行!
“现在伤口在结痂,伤得比较深,又有药敷着,所以恢复的情况会比较慢,你不用着急,慢慢会好起来的。”林厉低头认真地上药,不看人回话。
可能是话说的有些随意让人听起来过于冷漠了,且身为医生看到了太多病患的情况习惯了,没能体谅到病人的情绪,黎沐不满林厉冷漠的态度就有些急了:“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吗?”
“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不同,这种事情我也不敢打包票啊,只能看情况观察再结合医学理论大概地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愈合,一个非常具体肯定的时间我给不出。”林厉也不是不能体谅到病人的情绪的,毕竟一个人受这么重的伤会陷入非常恐慌的情绪也是正常的,尤其是这样深让人不忍看的伤口,他是一个医生,见过各种各样的伤口,这个伤也算是他接触到的非常严重的伤口了。
以他多年来的从医经验判断,再严重点,估计下半辈子就要坐轮椅了,或者会需要截肢,现在能保持良好的情况,只能说是伤得很侥幸,但因为没到那个情况,所以他没有把这话告诉她们,只跟周其一个人说了。
这简单的安抚瞬间让黎沐没那么着急了,情绪稳定多了,继续问道:“那我这伤口什么时候才能结痂愈合呢?”她还是觉得快点好比较安心,起码没那么心慌了。
“快了,十五天到二十来天左右吧。”林厉依旧低着头非常随性地回答。
这一回答又让黎沐的情绪上来了,惊呼:“这么长时间?”
林厉耐心回答:“你要明白自己受的不是小伤,也不是小伤口,这么深的伤口,又这么一大片,然后天气也还是有些热的,伤口被包着容易发脓会湿或者轻轻一扯动也会裂开,没那么好结痂愈合,再加上你这痊愈的情况判断,我说的时间已经非常快了。”他有一种遇到了不明事理的患者的感受一般,就算他是医生也不能保证任何事啊,这种事情又不是靠推断的,只能依靠从医的理论知识和临床经验来判断,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病人的问题,熟悉认识的人平常是相当能够体谅他身为医生的难处的,但一旦变成了他的病人之后就变了,跟普通不认识的陌生病人无异,真的让他觉得很难做啊。
虽然失落,但黎沐还是有些难受的,自己的伤口她知道不好愈合恢复,也知道林厉非常用心,她不能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