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多小时后,汲言已经挺累的了,困意也很重,却一直睡不着,因为身旁的人时不时地就会在她快要睡着之际翻一个身。
这种想睡却没法睡的感受是很折磨人的,磨得人的脾气已经在爆发边缘,于是在身边的人又一次翻身时,汲言终于忍无可忍地压着脾气提建议:“你实在睡不着的话就去阳台上抽根烟冷静一下吧。”此刻的她突然很怀念单身的时候了,以前单身时不论做什么她都是非常自由的,尤其是她个人的意愿,她想要什么样的氛围就是什么样的氛围,比如现在她想要能够安静睡觉的氛围,以前她是自个儿睡的,所以绝不会被打扰,又加上本来她睡眠就浅,现在旁边有一个人翻来覆去她就更睡不着了,所以她真的真的很恼火,很想骂人发脾气。
就算她很小的时候有跟他一块儿睡过觉所以不会排斥可她一个人自个儿睡觉的时间更长,都习惯了自己睡了,本来刚开始重新跟他同床共枕的时候还不习惯用了很长一段时间适应呢,毕竟不再是孩子了两人关系也不再只是兄妹而是男女的夫妻关系,她觉得有些尴尬,这好容易过了那个阶段了,今天这个状况,真的让她心里冒出了还不如单身的时候的感受呢。
她都冒出这个念头了,只是建议他出去真的已经很客气了,若是他不识趣跟她吵,那她可就要蹦出难听的话了。
Remember看着妻子的背影,很幽怨:“我习惯抱着你睡了。”声音中尽是委屈哀怨。
无奈地叹气,汲言转过身面对丈夫:“别碰到我的背啊。”然后窝进了他的怀中,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她也习惯了被丈夫抱着睡了,再者丈夫身上暖,不像她手脚凉会很难睡着,贴着他她通常都睡得比较好。
能抱着人了,remember心里这才舒坦多了,除了很小心没敢碰妻子的背,也没再躁动不安了。
这下两个人终于能踏实地安心入睡了。
国内周家一早又不见周其的身影了,周母也打算今天要带孙子去继续看学校,所以也没让两个孩子赖床,早早地就去叫他们起来了,其实也不需要叫,因为他们养成了非常好的作息时间,就算不叫到点了也会起来的。
吃早饭时周母发现黎沐心情极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但是心里也有数应该是跟自己儿子有关,两人应该是谈过了,并且这孩子明显的好像顾虑少了,所以她就更确定了。
世儿也发现了妈妈心情不错,吃过早饭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偷偷问:“妈妈,是发生了让你很高兴的事吗?”他问得很小心,因为他知道妈妈对于要坐轮椅很长时间的事心里一直都不好受,所以在这期间不会高兴,可妈妈高兴的心情并不是难以察觉,而是非常明显,他实在忍不住好奇。
黎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刚起来时还被好友调侃睡觉时她都是笑着的,她已经尽量隐藏了,可没想到连儿子都看出来了,既然看出来了,那也没办法隐瞒,可她也不能对一个孩子说是因为有个男人承诺要娶自己啊,对一个孩子说这些可不应该,于是想了想说:“嗯,确实发生了让妈妈很高兴的事。”
“是什么事啊?”承认在世儿的认知里是可以继续谈下去的,所以他就问了。
“以后妈妈再告诉你。”作为母亲她可不能对孩子说这些啊,但是也不想编一个原因,对孩子她还是有一套的。
世儿也不追问,点点头应了一声好就继续换衣服了。
黎沐是不出门的,她还得等着换药和做理疗,只能待在家,郗蓁自然也就不出门在家陪着了,昔筵硕倒是被安排跟着一块儿去了。
本来昔筵硕只想出门躲一躲不被妻子待见的,结果去了之后发现学校不错比两个孩子还要认真,态度相当积极,参观得不累啊。
周母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自然是没有年轻人的体力的,慢慢走也是会累需要歇一歇的。
两个孩子也是,腿短也没有大人的体力,望着昔筵硕的背影需要快步走才能追上他的大长腿。
兴致很高的昔筵硕还没有到忘我的境界,自然是能注意到一个长辈和两个孩子的疲惫,到了休息的地方便坐下来了。
对于昔筵硕的积极性,周母有些意外,因为发现他还有些惊喜,这就奇怪了,因为以他的家庭情况从小上的学校那肯定不会差,可他却一副好像没见过的样子,于是带着好奇问:“小昔啊,今天一块儿来看了学校,国内的学校跟韩国的学校有什么差别吗?”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差别的话其实也没有很多,若是一定要找明显的区别那一定就在宽敞了,韩国比较小,学校自然没有国内这边的大,而且国内这边的学校设备也挺齐全的。”昔筵硕回答自己的直观感受,他上学那会儿自然是不能跟现在比的,都是年代的距离了。
这不是周母想要的答案,她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那么积极,可他的回答里没有,只不过她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也不会揪着,只是当成聊天一般,自己先提的问题,自然需要接话回答晚辈的:“其实只是看着宽敞而已,现在放假没学生上课,但是一旦开学了,就小了,国内这边人口比较多,不宽敞容不下那么多的学生,你们那边人口少,所以学校没那么宽敞,可也是按比例建的,算起来的话也是差不多的。”
昔筵硕微微点头:“您说的是。”
昔寅星的大眼睛转了转,带着些许的古灵精怪,然后说:“爸爸是不是很喜欢这些学校?”
“确实挺喜欢的。”昔筵硕颔首,他已经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了。
“那我回来上学好不好?”昔寅星俏皮地笑着提议。
“不行。”昔筵硕毫不留情地否决,没有说原因,他知道儿子不会问原因,因为儿子也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也只是玩笑而已。
周母是理解的,也不想弄得两父子在他们面前尴尬,于是解围地问:“当初你们给星星选学校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吗?”虽然是解围,但是她也觉得很有可能,因为以昔筵硕这个认真积极的态度说不定他当初就是这么做的,然后现在回忆起那个感觉了。
“挑了几个学校,但是没有一个一个地去参观,就只是带着他去面试了。”昔筵硕回答,他们的比较简单,有尊重儿子的意愿,但他们也不能马虎随意只看儿子个人的意愿,最终也还是由他们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