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的结果不可改变,除非能提交新的证据,但那没可能,所以就只能用别的方式惩罚他,谁让他是强奸犯呢,监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里面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不用我说了吧?那里怎么会有好人呢?就算不把他分到那个监狱里,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会被人联合起来整,把他分到那样一个地方,只是让他受到惩罚,让他印象深刻些出来了才不会想要继续过那样的生活而不敢再犯案,制服恶人的方式就是用更恶的人对付他,收起你那点不合理的同情心,也别觉得警方和法律黑,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肮脏,你以为的干净不属于那样的地方。”有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能让丈夫理解,但是她觉得丈夫不需要理解,他们这样的人,就是生活在无尽的黑暗当中的,所以肮脏在他们眼中只是生活中常见的情况,不会有太多的感受。
Remember虽然明白妻子的意思,但觉得妻子这是在区分他们两人的世界不同,她告诉他的世界是干净的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是干净的,可她的世界是肮脏的所以看什么都觉得很肮脏,他们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合理的,也确实合理,但是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我现在也突然有些害怕你会被黑暗吞噬了。”妻子的观念太过悲观可怕了,即使他不想那么想也开始觉得或许真的有可能了。
汲言看着丈夫,良久,薄唇轻启,轻声道:“你终于也还是对我说出了这句话了。”终于……也还是一样了啊……他与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Remember像是被震撼到了什么一般,妻子的轻声突让他恐慌,尤其是她眼中的距离感,他急道:“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不会像他们一样那么想你。”
汲言不再看丈夫,而是扭头看回电脑上,留给丈夫侧脸,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继续轻声道:“何必解释。”对她来说,解释就等于是讽刺。
尽管妻子很平静,但remember听出了妻子无声的委屈,他也没想到自己说错话会让妻子爆发了委屈。
一瞬间,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恍然大悟一般。
怎么就能忘了呢?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坚强的,更何况是身为女人的妻子,她更不是,只是所有人都要求她坚强对她寄予厚望,所以她不得不逞强地坚强。
可在她的丈夫面前,她只是一个女人,只想表现出脆弱的一面,需要丈夫的迁就忍让,也需要丈夫的怀抱依偎,更需要丈夫哄着。
意识到这些,remember很懊恼,带着歉意挪向妻子,还没想好该怎么哄,余光便瞥到了妻子的眼眶有些湿润,虽然神情冷淡,可他感受到了妻子无声的委屈。
这样的状况让他瞬间没辙了,只能一把揽住人,柔声道歉:“对不起。”
汲言被丈夫揽入怀,上半身倾斜着,没有因为委屈就闹别扭地推开他,却也没有看他,视线一直都在电脑屏幕上,可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是心中满腹的委屈。
谁那么看清她说她都可以,偏偏他不行,因为她不接受,若是换成以前他不是她的丈夫也不会跟她在一起,他那么想她说她她就算委屈也能接受,但现在不行,他是她唯一的底线,可现在,连这个底线也没有了。
其实丈夫那么想她也没错,如今的她确实是这样的,她只是不愿意接受被他那么说罢了。
Remember一直揽着人,一遍遍柔声地说着对不起,他的道歉,不是为了哄人而说,也不是为他解释开脱而道歉,更不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就只是为他把这话说出口而道歉的,他明明比任何人都靠妻子最近,就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妻子真的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可他依然还是伤了妻子的心。
良久,汲言的心情平复了,淡淡道:“放开。”
Remember以为妻子这话是放弃的意思,哪肯放手啊,反而将人揽得更紧了:“不放。”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
像是对峙一般,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汲言无奈道:“我要看会议记录,你抱着我不方便。”
Remember很怀疑:“不是因为还生我的气?”
“确实生气难受,但也不仅仅只是这个原因,你也看到了,这份会议记录这么多页,我需要早点看完,看看有什么问题不妥尽快回复,然后去睡觉,我今天很累,现在也很晚了。”她从来就不是好哄的人,所以也不否认不愿意让丈夫抱着也有刚刚的原因在。
“你不跟我闹吗?”remember对于妻子的反应很疑惑,禁锢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松了。
他很疑惑,通常这样的状况没有哪个女人不会闹的,就算冷静如妻子,也一样有跟他闹过,可今天却没有闹,这是什么情况?让他感受不到一丝的被在意,通常女人都是作才是在意啊。
趁着丈夫这一失神,汲言直接挣开了丈夫的怀抱坐正,微微躬身托着下巴回:“我已经练就了不爱闹的脾性了,闹对我来说可以有,但不是必须的,有那个闹的精力,我还不如早点工作完睡一觉。”
妻子的声音如此平静,remember更加不能理解了:“你的心态真的就这么平静吗?真的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心情平复后汲言已经能看得进会议记录了,却也没有无视丈夫,他说什么她就回话:“我又不是小姑娘了,没必要总是因为这种事闹别扭,有分寸不会只要有点什么小事就非闹不可。你说的确实没错,我心态很平衡,但那不是因为不在意,我心里还有气也难受,但这跟我心理调节无关,你也不用觉得我这样的反应看起来是不在意你的表现,我在意你,但不一定要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要表现出来不可,憋着也是一种方式,属于我独有的方式。还有,刚刚我,不是已经闹了吗?”其实她心态调节也没有那么平衡,刚刚有那一瞬间她委屈得无法控制情绪的时候想要闹的,想要大闹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了,却还是憋回了肚子里,确实大半夜了不想闹了,但也是因为,他没说错。
Remember明白妻子说的她闹了是哪一刻,更郁闷了:“你那算哪门子的闹啊?”那也能叫闹吗?是他对女人闹、作的理解有误还是身为女人的她理解有问题?
汲言不冷不淡地回:“那你要我怎么样?撒泼打滚吗?”
Remember被问得语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汲言不紧不慢地问。
语塞的remember不知道该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