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看到女友在仔细回忆过去的神情,知道她肯定是自己想明白了,说最后敲定的话:“真的,她从来就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人,你们别那么天真地以为她是一个多好的人,她真不是。就像我们,跟她认识了超过十年经历过很多的事,在她心里很重要,但不代表她就会对我们天天笑脸相迎热情什么的,她从来就不会那么对我们,若是那么对我们的话准没好事,就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没安好心。要不然你们想想她对我们的态度,是不是该骂就骂该罚就罚的,她就不是一个多通情达理心软的人,在她那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因为跟我们要好就对我们多宽容,反而对我们会更严格。也就是说她绝对不是一个随和好相处的人,你们不要被那些假象给迷惑了。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她不会轻易在人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你们可以想想,虽然跟她认识好几年了是不是还是对她很不了解?了解到的都只是表面可更深层次的完全看不懂更看不清楚。”看到两个女人点头他也微微点头继续说:“所以也这能间接反映了她没那么好相处的事实,也根本不像你们所以为的她是一个随和的人。不过你们也不用因为她不愿意让人了解跟人相处而着急,连我们跟着她都那么多年了她很多事也不愿意跟我们透露过,她不想说的不愿意让我们了解的我们也不会强求,人都是有些不愿意吐露的个人隐私,我们尊重她,所以你们也不用太在意。”
他们曾经也不是没有努力地想要对她知根知底过,觉得人与人之间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关系没必要互相有所隐瞒应该坦诚相待,更何况他们在她那里完全没有隐私可言,所以他们觉得很不公平,结果软硬兼施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也没能挖出她不愿意透露的隐私,也斗不过她,最后也想开明白了有些事没必要太过强求,他们对她也已经足够了解了。
对于这两个女人想对那女人深入了解的想法,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对将来也没有什么帮助,毕竟将来也没有太多机会跟她相处了,没必要那么白费功夫。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自然是因为不能说,也觉得没必要说。
其实几个人之间相处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他知道这两个女人是因为他们在意那个女人所以跟他们谈她,也是因为想要了解她,因为了解她就相当于在了解他们。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其实已经没必要了,因为那个女人已经命不久矣,可没必要是一回事,他们也很乐意告诉她们那些事,说不定以后他们的记忆模糊了她们还可以替他们回想一下呢。
这种欺骗别人的感受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因为和对方的关系,第一次让江湖觉得心里不是很舒服,毕竟眼前的人那么信任他,可他却无法坦诚相待,即使两人的感情还没有到那么深的程度,可他是认真的,不该有这样的欺瞒,可这些欺瞒又不是他想要的。
突然的,他有些理解了那女人的感受了,曾经她也是因为这个而在他们面前唉声叹气陷入深深的苦恼当中,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不明白也不理解,现在不需要解惑都能自己领悟到答案了。
两个女人自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的,只是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跟汲言好好相处,多一些耐心再多一些耐心,像他们一样那么敬她待她,未来那么长,一定能像他们一样得到她的敞开心扉的。
可她们不知道,别人的未来很长,但是老板娘的未来很短,甚至把那说成是未来都是很讽刺的。
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她们也不再打扰他们的工作,就那么安静地在一旁继续玩着手机,时不时地会看看他们手边的咖啡杯是不是空了需要续,也不好奇他们在做什么工作,不该问的不该看的不该打听的早在知道他们的职业是什么时她们就都明白了。
在室内看到这一幕的某小助理举起相机连续“咔嚓”了好几声。
正捣鼓着另一台相机的摄影师听到声音抬起头说:“干嘛呢?拍什么呢?”
小助理低头翻看着拍的几张照片回答:“师傅,之前咱也拍过他们几次,那个时候我就想说了,他们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有些画面有感觉了自然是要留下来定格住的,错过了可就没有了,这个感受是他入行拍的第一张成功的照片领悟到的。
摄影师望向院子里的四个人,这一刻心里也是同样的感受,只不过没有表示赞同,而是说:“你这么一年纪轻轻的小破孩能懂什么?别瞎拍了,赶紧工作。”有这样的感受不想错过想留下来是一个合格摄影师的所需的,但平常可以那么做,有工作带着任务的时候不行,不能浪费电浪费内存。
虽然被训斥了,可并没有让他把照片给删了,小助理知道这一定是认同他的话的,也不再说什么开始了工作。
周其忙完了其他的事善后回到家里已经是出门后的第二天的下午六点多了。
黎沐正在院子里坐着,一看到熟悉的车辆驶入大门就莫名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郗蓁也在院子里,她非常清楚好友美名其曰地出来晒晒太阳透透气是什么心思,从林厉上午来换好了药之后就一直在院子里待着了,好友心里的小心思她自然是清楚的,只不过没有戳穿罢了。
两个正在院子里玩的孩子听到车的声音也望过去,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都停下了玩闹叫人。
“爸爸!”
“舅姥爷。”
周其微微颔首简单说了几句就让他们继续玩去了,然后走到两个女人面前,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问道:“今天林厉来家里换药有说什么吗?”
黎沐看到他身上已经不是昨晚出门的一身黑换回了军装车也不是今天院子里不见的那辆黑色的车知道他肯定是从部队里回来的,还有他脸上的疲态尽管不明显也是不难察觉的,也什么都没问,他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说恢复得还行,还说过一段时间可以看情况把石膏给拆了。”
“那手呢?你这几天不是都感觉手有些疼吗?他怎么说的?”周其再问。
“他说是正常现象,我现在在恢复期,并不是痊愈,骨头愈合会有疼痛感是正常的。”黎沐再答,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不让他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