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她的事,本身是我们做错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这点雨对我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他们醉酒也应该被淋一淋才会彻底清醒,淋雨受罚也能印象深刻。”风信子直接下意识地就维护道,他听不得别人指责那个女人半句,如果是在部队里他会尽量忍,但在外面绝对不行。
因为男人有些不悦的语气,宋芳倩也冷静下来知道是自己说话没分寸了,他对汲言的那份赤诚之心是她远比不上的,如果想继续发展下去就必须接受这一点,她之前已经做过了决定,这会儿就没必要惹得他不高兴了。
宁凝枳性子没那么直,较为理性,而且就算有不满抱怨也不会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无法融入他们已经固定的相处模式,也不能完全理解汲言罚他们的用意,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非要冒着雨接受惩罚,不理解,就只能去感受了。
看着他们一圈又一圈的从身边跑过,完全没有被雨势压迫整个人的气势,依旧是抬头挺胸,她们反倒被感染到了,也渐渐地从担心变成了理解,觉得他们真的值得她们喜欢,因为他们是那样坚定,不会因为任何其他的因素影响到他们对任何一件事的态度,那么也包括他们对待感情了。
汲言在丈夫秀完恩爱没一会儿后又继续上车往前开了,直到突然的暴雨,然后雨势变小,不用丈夫开口掉头往回去的方向开了。
当他们回到住处时,remember看到在雨中奔跑的三人,两个女人撑着雨伞等着,虽然没有给人什么凄惨悲凉的感觉,可觉得这样的场景太过打动人,撑着雨伞下车后揽着妻子不让她被雨水打湿,看眼色地开口:“这下着雨呢,要不让他们先别跑了。”
汲言面无表情,瞥了他们一眼毫不在意道:“这点雨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
“可你让他们下着雨受罚也不合适啊,就算他们身体强健,可也不保证一定不会着凉不生病啊,要是三个人都生病了怎么办?就没精力保护你了。”remember心里觉得妻子这么做有些不合适啊,就算那三个男人不在意,可自己那两个助理就未必了,这会儿估计都心疼死了,指不定还在心里埋怨着自己这狠心的媳妇儿呢。
汲言微微扭头看着丈夫:“你是为他们着想还是我?”
“都为。”remember讪讪回答。
汲言视线转回到那三道身影身上,淡淡道:“我承认自己过去因为他们犯错非常生气时在天气恶劣的情况下罚过他们,但也就一次,他们养成这种被处罚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气都执行的习惯不是我造成的,我也没那么没人性,但我只要罚他们了不管是什么情况下他们都会接受并且执行,这一点是他们自己的觉悟,跟我无关,我从来没那么要求过。”
“但你也从来没有说过因为外在因素而暂停处罚或者延后处罚吧。”remember接话道。
汲言神色微变,再扭头看向丈夫,神色依旧淡然:“是,我也从来没有那么做过。”
“那你不就是默认他们对你要求他们那么做的想法了吗?你这么做也是在间接地告诉他们你没人性冷酷无情,而你自己心里也是觉得他们可以这么被处罚的。”remember再点破道。
汲言依旧面不改色,坦然承认道:“是,我确实是那么想的。”
“理由呢?”因为面前的妻子太过淡定,remember觉得不能输了气势也相当淡定,她真的…太狠了…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的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看到他们真心诚意认错的态度。”汲言回答,语气毫无感情,眼神中也没有任何波动,神色更没有任何的破绽,冷漠得如她的话一般。
“你这简直是冷酷无情到了骨子里,他们跟在你身边都那么多年了,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难不成你能看不出来感受不到吗?”remember又开始为那三个男人觉得妻子过分而打抱不平了,当然也不只是为那三个男人,而是心情复杂地觉得,如若换成他,妻子是不是一样也会那么冷漠?
“人心最是复杂,有很多事情也需要透过表面来证明,如果我一贯对他们那么纵容过度,他们也会觉得我会对他们心软包容越来越放肆没有规矩,很快就会变了的,我不想让他们变,就只能用我的方式掌控住他们了,他们也只有印象深刻了才会对我有忌惮畏惧心理才不会背叛我。”汲言依旧没有感情冷漠道,这不算是她维持这段关系的观点,而是她对现实的看法,她相信他们的忠诚,但也绝不能让他们忘了自己的忠诚。
“你对他们,究竟是信任还是怀疑?”remember因为妻子的话而惊讶,因为他听完妻子的回答的第一个感受,是妻子根本就不信那三个男人,从未相信过。
“我信任他们。”汲言毫不犹豫地回答。
Remember看着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妻子,觉得她话没说完。
汲言则如他感受到的一般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但也不妨碍我怀疑他们,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只是矛盾罢了。”她向来看待事情都有两面,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依然是,不会因为心里多了很多变化而改变,她改变的,已经够了,软弱和狠心绝情,早在多年前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那他们知道吗?”remember问,突然地觉得很悲哀,替那三个男人觉得悲哀,因为从始至终,妻子对他们的信任都留有余地,不论他们曾一起经历过什么,在妻子心里都不能建立在他们的关系上。
汲言薄唇轻启,回答道:“知道。”
“你可真狠啊。”remember被妻子的观念震到,根本没有经过思考斟酌就说了这话。
汲言丝毫不介意被丈夫那么说,神色依旧寡淡,承认道:“我确实狠,这是公认的。”她对丈夫对自己的评价到还能接受,毕竟是事实。
Remember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坦然,你不辩驳吗?”无论是哪一个人站在什么立场上都会不想被人这么说而辩驳,可自己的妻子没有,这么无所谓这不合理。
“没什么好辩驳的。”汲言不看丈夫,望着远处,雨还在下着,根本看不清那里是什么,只是不想看着身边丈夫清澈明亮的双瞳,因为会不忍。
她不是无所谓,只是在她看来真的没什么好辩驳的,别人怎么想的她管不着,也不想管,被人误会也不觉得会是什么坏事,人一生中都在误会中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