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应该不是你考虑到的全部,很多事情你不说出来总是在心里憋着别人未必能够了解到,就算我是你的丈夫也无法完全猜的透你所有的想法,你什么都藏着掖着也让我心里很不舒服。”remember把自己的想法完全表达出来,有些事他不该知道他就算好奇但可以做到不追问,可有些事他能够知道的尤其是妻子心里的一些想法,他希望妻子能够主动些自己告诉他,如果总是他追着问,老实说,他也会烦也会累,没有人能够永远地锲而不舍的。
像是被丈夫说服一般,汲言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理由,做给我自己看,也做给他们看的。”稍微顿了顿,她觉得可能丈夫会继续问,正好她说话的速度也不让人觉得是停下了,所以她继续说:“他们虽然跟在我这个不喜欢规矩的人身边,舅舅也说了出了部队之后跟在我身边他们就不是军人要忘记自己是军人这件事,只需要跟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掩盖好自己的身份就好。可他们终归还是军人,在部队之外我算是他们的领导者,舅舅也百分之百地信任我把他们交给我了。我也不想树立一个很差劲的形象,我的毛病很多可不想带坏他们,更不想他们回了部队后带着一股不属于军人该有的劣质风气遭受谴责,我需要他们时刻记住自己的职业也要时刻记住他们的职业是什么。既然带领着他们我得对他们负责任,所以就算他们自己不自律我也要监督他们,对他们严苛只是一个过场而已,只是希望他们要记住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就像今天的事,我明知道他们宿醉情有可原也是心软的,可在行动上我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感受,得让他们知道自己错了,也得提醒我自己也有责任,他们心里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处罚他们,这样的处罚根本就算不上处罚,只是在提醒他们,也在提醒我自己,不能变的原则就是不能变,无论因为什么。”
妻子的答案其实跟remember想的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她的考虑更深远,而他是比较层面,妻子是考虑到全面的,甚至是可以说是在为那三个人的未来做的考虑,这一点也是他没有考虑得那么长远的。
想了想又觉得,他还是没有妻子那么细心,果然带着一群优秀的大老爷们儿不是一件容易事,在对其他人严苛之前,都得对自己严苛。
没听到丈夫再说什么,汲言默默地再提速。
不知道开了多久,remember发现一直没有尽头,路也非常蜿蜒,坡也不低,可妻子却开得很稳当,车技完全不受任何影响,给人的感受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开这条路而是开了很多次一般。
眼看妻子一直都没有疲惫的意思,一点也不像是在发泄情绪,他忍不住说:“他们总是跟我强调你变了很多脾气古怪,我已经觉得你脾气变得非常古怪了,可你现在性格上的古怪远比我想象的更多,我只能说你真的藏得太深了。”直到现在他所看到的妻子展现的这么多面,都一直不是全面的,他很好奇妻子究竟还有多少面是他所不知道的,但也很难受。
丈夫的话里意有所指汲言自然听得懂,没必要进行什么更深层次的交谈,她就事论事道:“每个人发泄情绪的方式不太一样,我也有我自己的很多方式,别人可能是更喜欢倾诉什么的,但我喜欢做点什么,像是释放压力一般,精力消耗完了累了就没力气生气了只想休息了。”不了解不知道没关系,只要他问她就会说。
“除了开车在偏僻的路兜来兜去你还有什么方式?”remember好奇地问,这个风信子倒是没跟他说,莫不是特意让他自己问然后让妻子跟他说的?让他们有更多的交谈促进情感时间?这不像是不懂感情的人会想得到的,难道说转性了?
然而只是remember想多了,风信子只是话少更因为没时间废话惹得某个女人更不高兴了而已。
“射击馆和棒球打击馆。”顿了顿,汲言补充漏掉的一个:“还有电脑。”
“工作吗?”remember问。
汲言低叹一声:“算是吧,不过我心情烦躁的时候也没什么心思工作,工作用电脑是需要用脑子的,心情烦躁的时候没心思工作效率还低,还容易出现差错,所以我一般很少会工作,去射击馆和棒球打击馆还有飙车比较多。”事实上最多的是飙车,因为前两个需要别人营业时才行,而飙车不需要可以随时随地的,她比较喜欢夜深人静没有人的静悄悄,那是只属于她的时刻,能随心所欲想怎么飙就怎么飙,只不过是不能告诉他的,就算已经过去了回不到当时改变不了但免不了要听一顿说教,她不想听。
“你就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用点女孩子的方式吗?逛街看电影购物或者狂吃哭这些多的是,怎么你的方式就那么奇怪呢?”remember忍不住吐槽妻子,也不管妻子是不是心情不佳还没气消会迁怒于他,只管说出此刻心里的想法。
汲言今天已经气饱了,不想再跟自己过不去,更没必要跟自己的丈夫生气,有气无力地回答:“因为我会的就这些,而且开枪和打球不需要用脑子,枪就只是对着靶子扣扳机,打棒球就是球从投球机喷出来挥棒打回去,这些动作技术身体已经习惯了,不需要用什么脑子只需要力气,简单。”
开车也一样,她在心里说。
Remember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你打棒球不是为了陪曦睿练习的吗?怎么最后还成了你发泄情绪的方式了?你的这个想法若是让曦睿知道了可是会受伤的。”
“因为挺好用的。”
“……”不愧是他的妻子,根本不在意会不会让人难受,只是简单粗暴地顾自己的心情。
仰头望着天色,乌云越来越密集,下雨是已经没有任何悬念的事了,remember提醒道:“看这情况快要下雨了,要不回去吧。”
“路不太好开,担心下雨了路滑我的车技会受到影响?”汲言按照常人的想法问道。
“是挺危险的。”remember顺着妻子的话说,他只是觉得下雨会让妻子讨厌而已,根本没想那么多。
汲言没回话,而是继续开了一会儿,然后停靠在一处有围栏的悬崖边,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围栏旁,抱臂,笔挺地站着不动。
Remember看不懂妻子的背影在想什么,只能下车走到她身边,她依旧是面无表情,视线看着远处,可眼神却是明显在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