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除外。”汲言说。
Remember不乐意了:“凭什么他除外啊?当初可是他误导的我们,他应该承担最大的责任才是。”那小子才是他最想拉出来当垫背的啊,现在她这么说,就好像是看透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他输了棋心里本来就够受打击了,我也确实说了一些不太顾及他心情的话,但是呢,他因此可以例外,你们呢,没得商量!”她也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就算当时不知道,但她也在那个节骨眼说了一些打击人的话,嵇小二心里本就难受听了她的话更难受了,所以她去安慰嵇小二是没错的,只不过这群男人她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了。
Remember试图扭转局面:“你刚刚不是说按我们的规则小二没输是平局吗?”
“可是按他们的规则算小二输了,即使按我们的规则来算平局小二也觉得自己输了,对小二来说比赛只有输和赢,从来就没有什么平局,所以可想而知他心里受到的打击一定很大。”毕竟是她教的,而且还成为了职业棋手,对赢有着一股别人所无法理解的偏执,不是输不起,就是单纯的想赢,她是这样的,所以她很肯定嵇小二也是一样的,否则也不是她的徒弟了。
“你刚刚也说了输了才会有进步啊,何况他输给的是前辈也得过冠军的棋手也并不丢人。”话说到这份上他其实也大概明白了,对于嵇小二输了这件事,妻子心里也憋着气呢,因为自己用她的下棋布局方式风格输给了自己的好友,而嵇小二的下棋风格也有她的影子,也输了,所以妻子八成是心里憋着气的,不能立马找好友复仇就只能拿他们来发泄了。
“输了确实会激发一个人想要进步的决心,可并不代表输了就会高兴不会难受,我这么跟你说吧,小二小小年纪已经得过了世界冠军了,他虽然心里没飘,但是但凡是人都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所有人对他的期望太大了,他也习惯了承受那股期望的压力,而且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职业棋手了,在他潜意识中是绝对不愿意输的,还有自信能赢,所以输这件事,会成为他心里很难跨越的坎。你也别用这种对方是前辈经验老道小二会输也理解的惯性思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对小二来说是侮辱他作为职业棋手的尊严。”她不是职业棋手,所以对职业棋手的想法不能全然理解,但她也会下棋,更是明白一个人的好胜心有多强,因为她本人就是如此的,对于他们都输了这件事,她还是挺郁闷的,有机会真想会会那个人,怎么着也要扳回场子。
身为公众人物的remember倒是挺理解妻子说的:“我倒是没想到,那小子看着挺温和对赢这件事居然会那么执着,超出我的想象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人都是有好胜心的,当一个人足够优秀时,在自己的领域中就不喜欢被人超越了,无论是小二还是我亦或是你,都一样。”如今的她,虽然已经逐渐退下来了,可依然不喜欢被超越,起码在她还在时,是不想被人超越的,那种感受太糟心了。
“你也不喜欢输吗?”remember问妻子,因为现在的妻子,他摸不准。
“你喜欢?”汲言反问丈夫一句。
Remember想了想才回答:“我还好吧,毕竟我这个职业是公众人物,不可能成天就想着一定要超越谁一定要在行业中成为第一,我需要的是好的作品来回馈观众粉丝对我的期待,跟你们不太一样。”他毕竟是一个公众人物,需要在意的向来都是知名度是否够高会不会过气,或者这也是赢的一种方式,只不过跟妻子的还是不同的。
汲言不怕被笑话,坦坦荡荡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很讨厌输,以前小的时候我跟人下棋要是输了,虽然面上不表露出来,但其实心里很难受,还常常偷偷躲在房间里哭鼻子,为了能不输,我就在房间里自个儿钻研提高自己的棋技。后来学计算机,我一开始也一直输给之前跟你提过的Hunter,心里郁闷得很,就一直想赢过他,然后缠着他不停地跟他切磋挑战,只是为了能够提高技术赢他,最终在他退网前我确实赢过他一次,只不过对我来说那次不算数更不光彩,直到现在,我依旧很想赢他,对我来说只有真正地赢一次他,才能抚平我心里的不甘心。世界排行榜什么各国的其他高手比我排名高的我都不在意,因为他才是唯一那个我最想最想超越的人,想让他看看他曾经亲自当陪练的菜鸟现在技术现在有多强。”
妻子这番坦白让remember觉得很意外:“我确实知道你的好胜心非常强,以前你小的时候不管做什么只要输了虽然一声不吭但会默默努力直到赢了为止,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对赢这件事有着自己的执着,只不过我不知道原来你对赢也是这么的偏执。”他非常清楚了,这不是输不起,只是坚定地以赢为目标在努力刻苦,他知道过去妻子输了总是会躲起来独自难受,但是那个时候妻子还是个孩子,还很小,不够成熟理智好胜心强是正常的,那样的心理他也有,只不过长大了些就没再那么强烈了,但他没想到的是成年后成熟理智的妻子对胜利的执着居然会到偏执的程度。
“可惜造化弄人,我跟Hunter之间的PK一直都阴差阳错是一件没有开始的谜,他这几年来几乎销声匿迹了,消息网里这几年对他的消息真的是一无所知,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一定不会是死了,只是不知道他在哪儿,更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过去的存在太震撼了,在网络世界里的他比现在的我影响力更大。他退网了这么多年,丝毫没有要回归的迹象,我跟他之间的PK也一直都搁浅着,挺难受的。”汲言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心境,她一直都期盼着Hunter的回归,可惜的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她如果真的想要找他也不是找不到,更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她尊重那个人,自然尊重他所做的一切决定了。
Remember听到妻子声音中的那种惋惜明白她是真的非常在意,却也无法安慰妻子,因为那个人对妻子来说,有着太重要的意义了。
汲言也不留恋在这种难受中,拉开拉链从背包里拿出电脑,抱着说:“我去跟老马忙点事。”
Remember自然是无条件自觉地想要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