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被戳中了心里最深处,昔寅星神色有些落寞,声音也低了几分:“因为我很早的时候就在学习各种各样的课程了,爷爷奶奶一直都说我会是爸爸的继承人,将来要接手家里的集团,所以我跟所有普通的孩子都不一样,别人能玩我不能,家里还告诉我因为我是昔寅星所以会被很多人关注着,所以我得时刻都保证自己能够展现最优秀的一面。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太能够理解的,但从我上幼儿园开始,就有很多人会问我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对我的关注也非常多,就连老师也会问我,当时我很疑惑,也很反感,后来渐渐有些理解了,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和他们保持距离让他们即使有疑问也不敢问我了。对国外的学校其实我也不太了解的,只不过从去年开始爷爷奶奶就说我上了中学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就要出国留学了,所以让我好好跟着老师学习做出国的准备,还给我科普各国的着名院校,我听得都能背出来了,他们对我的期望也很高,现在就开始规划我的未来了,当然也希望我将来能够毕业于世界的某一所名校。”
“那很难考的。”世儿说,尽管对世界名校什么的还不了解也很懵懂,可他也知道那不是容易就能办到的事。
“我知道,正是因为难,所以才会对我有那么高的期望。”昔寅星回,尽管还很小,可他也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大的压力,只知道那是家里对他的要求,他不能拒绝,只能去做。
“那你想离开你爸爸妈妈离开家里去出国留学吗?”世儿又问,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相当好奇,或许是因为母亲一直都告诉他不要为任何的安排而活一定要遵从自己的意愿吧,他很懵懂,但听着觉得星星很累,也想听听他的真实意愿。
可昔寅星却因为他的提问迷茫了,回答不上来,半晌才说:“不知道。”
“不知道?”世儿无语了。
周母听着两个孩子的交谈,突然地觉得心疼,一个是因为生活而成长得很快早熟了,而另一个是因为从小的家庭教育观念早熟,虽然情况不一样,但他们最终的方向是相同的,失去了孩子的童真,那会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真是让人觉得心疼,而她这个长辈,什么也做不了。
昔寅星认真点头:“嗯,不知道。”
周母听着更心疼了,因为这才最可怕。
“为什么会不知道?”世儿依旧是很不解。
“因为从来就不是我的意愿决定的,而是他们说我听,我从来就不能决定自己的事,就连学习下围棋,我都要非常坚持不耽误课程学习之外才行。”昔寅星表达出自己的心酸。
周母再心疼了几分,孩子尽管还小,可是该懂的事情还是懂的。
世儿从小的生活环境跟昔寅星不同,所以不是太能理解,对昔寅星说的话也不觉得多难受,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你会想去哈佛读书吗?”
昔寅星带着高兴回答:“以前不是太期待,但是现在会喜欢。”
世儿眉头微皱:“是因为表嫂吗?”
“当然了。”昔寅星甜笑着回答。
世儿一听就不乐意了:“我以后也要考哈佛。”
“那你是因为舅妈吗?”轮到昔寅星问。
“当然了。”轮到世儿这么回答。
周母微微无奈,又有两个因为想要追逐汲言的脚步的人,虽然听到两个孩子这么有上进心是非常好的事,而且孩子也还都小,但他们既然有这个意向她觉得也有必要说的是:“那你们可得非常努力了,哈佛可不是谁想考就能考的,一定要非常非常努力才行。”确实没那么容易考啊,想考的人,也没几个能考得进去的,就像嵇小二,知道自己的分数还远考不进,就考了个其他的学校,只要离哈佛近一点就可以接受,只是为了能靠近崇拜的人更近一些追逐她的步伐,可以称之为最好的迷弟典范了。
两个孩子还小,也不知道现在说过的话会不会记得将来还会不会作数,但不管因为任何理由,他们有这个志向,也是好事,也不管他们是否真的会考得上,作为长辈,她也不想以现实打击他们。
昔寅星想想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对啊,你不是要去当军人的吗?那你考哈佛的话要怎么去当兵啊?”
因为昔寅星的话,周母也才被提醒想起这事,对啊,自己孙子未来的命运十有八九跟星星一样是要子承父业的,延续周家军人的接力棒是他的责任他的使命,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改变的。
世儿答:“我肯定是先上学再去当军人的啊,妈妈说了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昔寅星郁闷地撇撇嘴:“你好贪心哦,又想考舅妈读过的学校,然后又想去当军人,我都没你那么贪心。”
“那你也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啊。”世儿不了解昔寅星的生活环境没心没肺道。
昔寅星一听这话就觉得莫名的难受:“我跟你不同,爷爷奶奶和爸爸不会同意的,他们早就给我安排好了以后,我需要按他们说的做。”
周母知道孙子无意中肯定戳到了星星心里,觉得不能再让他们这么谈下去了,于是拿了两盒牛奶递给他们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这个牛奶很好喝,一人一盒。”
两个孩子一拿到吃的就忘记了不愉快的烦恼。
周母则趁势跟他们闲谈起别的事,拿着儿子做的这份像是调查报告的学校分析跟两个孩子谈论起来了。
远在内罗毕的一行人一到点所有人就自动地行了,因为要外出,也没敢赖床,直接都起了。
唯独一个人除外,remember已经起了洗漱完了出来看到帐篷里的人蜷缩着动也不动,知道她今天八成是要闹起床气的了,但也只能哄,他弯腰进帐篷柔声道:“起床了,再不起的话就得让所有人都等你一个了。”
汲言甩开丈夫的手,也不睁开眼,带着气意说:“困,不起。”
被妻子冷漠对待,remember也不生气,又抚上妻子的肩,继续柔声说:“我们昨晚睡的也不算是多晚啊,况且也没有起得很早,再说了本来我是想你好之前再出门继续拍婚纱照的,是你不肯说没必要为了你一个人耽误所有人的时间非要昨天就继续了,我拗不过你只能同意了,怎么今天就又变卦了?”
汲言继续没好气地说:“我今天不高兴了,你就当我在放屁吧,反正我心情不好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