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看着因为慌张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女人,依旧那般沉着冷静,只不过没有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而是伸手将人拉入怀中。
宁凝枳被他突然地拉入怀中,虽然突然,可因为他宽大的怀抱和有力的臂膀而安心了,这令人充满安全感的举动,也只有他身为军人身上的军人之风才能给予的。
“我也不是想跟你分手才那么说的,只是有些话得告诉你,我不想因为隐瞒而造成我们的矛盾和疏离,那是我最不愿意的。”江湖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现在明明应该是热恋期才对,可他却不觉得有什么热恋期的感受,反倒有些已经进入了感情稳定的阶段。
可是这样稳定的阶段,恰恰是矛盾和问题显现的时期,他有那个自信可以渡过去,而他担心的事怀里的女人是否能坚持,女人的心理最是脆弱了,不是每个人都是他跟着的那个内心强大的女人。
低沉有力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宁凝枳感受着他的体温,伸手环上他的背,小声说:“我本以为自己听了这伤人的话,会因为难受而跟你闹矛盾,可我发现,好想越来越……”
话没说完怀里的人就停下了,江湖不知道她想说什么问道:“越来越什么?”
宁凝枳将脸埋进男人的怀中,闷着头更小声带着羞涩说:“越来越喜欢你了。”
如果她抬头,一定会看到烈日下,在遮阳伞下的男人平常不苟言笑的男人扬起了一抹笑容。
两人甜蜜的一幕本以为不会被人看到,可惜正好被楼上的另一对情侣尽收眼底了。
宋芳倩想到阳台看一眼远处的景色,风信子自然是自觉地陪着了。
正好就看到宁凝枳有些激动地说了什么话,只不过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着急,等她说完话后江湖没有说话,而是抱住了人,宋芳倩看这情形下意识地判断他们是闹矛盾又和好了。
只不过看他们两个抱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身旁男人一眼,因为他们两个进度比他们慢多了,最主要是因为身旁的男人比江湖木楞太多了,她一个女人不可能主动太多吧,得矜持啊。
而风信子看到那两人,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瞬间就开窍了,看到趴在栏杆上姿势状似会往下掉的女人上前自然地揽住人带着她往后退了一步说:“小心点,危险。”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硬邦邦的感觉。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便让宋芳倩心脏漏掉了几拍,不过很快就跟吃了蜜似的心里欢喜得很。
很庆幸这无意识地来了一趟楼上看一下风景,因为没想到收获会这么大,他们的进展也有了一个进步。
此刻睡得迷迷糊糊的汲言也醒了,坐了起来脑袋都没有清醒视线很是模糊看到一个身影就下意识软趴无力地说了一句:“章一哥,给我倒杯水。”
话一出口,汲言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是什么,因为生病的难受就好像不难受了一般,换到了另一个难受的心境,那种难受,跟身体上的是无法相比的。
坐在沙发上看着几个合作过认识不错的导演发给他的剧本,无论是题材还是文笔亦或者是剧情构思都相当不错。
也是因为要等床上的人醒过来才看的,只不过看得入迷了,都没看到醒过来的人,直到她出声,发出慵懒的声音说的话让他瞬间愣住了。
如果有外人在,一定会认为她病糊涂了的,可惜他不是外人,了解情况。
妻子醒来的第一句话,叫的竟然不是他这个当丈夫的,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觉得难受失落的,可相比于难受和失落,他更想分担妻子心里的难受。
那个人已经牺牲了一段时间,一切的后事也都安排妥当了,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妻子看起来对那个人的牺牲已经看开放下了。
她确实看开也确实放下了,只不过并没有忘记,他也了解过,虽然章一是个男人,也男女有别,可是他跟着自己妻子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年,两个人基本上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一起,妻子也习惯了有他在身边,不管做什么尤其是有需要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叫出那个人的名字,这一点轻易难以改变。
那个人更是,因为是个男人,还是个军人,本来活得就相当粗糙更不如女人细心,可因为跟在妻子身边保护照顾她替她打理生活上的很多琐事,妻子是个女人,就算身边都是男人还经常混在部队里跟一群粗大老爷们儿相处也是粗糙不起来的,必有一方需要做出迁就和改变,所以只能章一从一开始的粗心大意变成了心细如尘,就连其他几个人,也因为章一率先做出的迁就改变而选择改变了。
基本上每一次她病了醒过来都会下意识地叫出那个名字,尽管会有一点点的失落,可remember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放下手机起身倒了杯水端过去递给她:“喝吧。”
汲言神色淡漠没说什么,接过喝了大半。
Remember接过水杯放到床头柜,打开抽屉拿出体温计量了量:“还有些低烧。”
“我刚……”一发声,那清晰的沙哑厚重的鼻音连她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她没办法也只能继续说了:“醒,体温高,量不准,等一会儿再量一次。”
Remember听到她的声音则是不自觉地微微蹙眉,尽管有些担忧但也明白生病的事急不来只能淡淡地应了声:“嗯,还觉得有哪儿不是很舒服吗?”
“嗓子有些痛,好像扁桃腺又发炎了。”嗓子灼灼发热的感受太过熟悉了,她想忽略都不行,也没有那不想让对方担心的矫情心思,她虽然没那么诚实,有很多事都瞒着他,可有些事,没那个必要。
“在急诊室的时候医生就有看过了,你确实又扁桃体发炎了,睡一觉起来就又是感冒发烧又是扁桃体发炎的,你这病来的可够快的,猝不及防啊,想预防都来不及,免疫力实在太低了。”他真的没见过有病得那么快的人,所以才会让他着急得失了冷静。
汲言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回他:“你就不能对病人温柔体贴一些吗?我现在整个人都觉得难受,你就别吐槽刺激我了,我也没有精力跟你费那个口舌,我是真难受极度不舒服。”
Remember看她这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说话的声音轻得勉强发声也不再说她,问道:“饿吗?刚刚我煮了点清淡的粥,还煲了汤,现在还保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