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回他:“你生病了能一天马上就好吗?这就算上了药少说也得几天才能好,何况我是旧的还没好就又穿上了高跟鞋。”这男人还真是,因为太过心疼她还真是什么不现实的想法都冒出来了,她就算欢喜,也不会跟他一样丧失理智。
“所以我说换矮一点的高跟鞋或者穿平底鞋啊。”remember再提。
汲言摆手:“打住!这事你想都不用再想了,我不会同意的。”她就知道这男人没那么容易放弃,找着机会就提。
“可你看看你这脚。”因为实际情况非常严重remember底气十足。
“我这脚叫做娇气,可我的意志没那么娇气,再说了真就是不习惯而已,过几天适应了就不会了。”虽说她遇到过很多不公平,又经历过很多事,也吃了很多的苦,可普通人吃的苦她也没怎么吃过,虽然没有公主病,可她也在大家的宠溺中算是非常娇气的,生活条件除了一开始离家出走的那几年也是过得相当优越的,所以她对自己的娇气认知还是有的,反正也是事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她也没那么厚脸皮明知道自己娇气却嘴硬地不肯承认,做人要坦荡。
“那过几天这脚磨得更严重的话怎么办?”remember说这话是想跟她谈判交换的。
可哪知汲言根本就不入套,果断地说:“那就继续适应,直到适应为止。”还跟她来这套,这男人真是,也不看看平常最爱耍心眼的人是谁。
“……”remember无话可说,因为妻子就不肯变换想法,态度明确不愿跟他谈,他说了不算也只能接受。
冰敷完后remember给她上药,然后拿了消除疲劳的按摩油轻轻地给妻子揉捏着小腿。
汲言本来在沙发上看着电脑的,但是因为小腿酸痛的肌肉得到缓解,舒服得竟然直接就睡着了。
“明天……”remember给她按着按着抬头要说话刚说了两个字却看到她睡着了,睡得还很熟,想说的话便顿住了。
轻轻起身拿走她的电脑也不看是什么内容直接合上,虽然他很好奇她究竟在干什么,可也知道很多事不是他该知道的,该他知道的他会知道的,如果因为好奇想知道而偷看,那就会一直好奇一直想要知道,那他可能就会像当初一样为了能知道她隐瞒的秘密是什么而一直跟她对着干,然后造成了那样不可挽回的后果。
小心地抱起人,可一抱就弄醒了他本以为睡得很熟的女人。
汲言半睁着眼,睡眼迷蒙迷迷糊糊地叫道:“老公……”
声音如蚂蚁般,可remember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浑身一震,动作神情彻底怔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对怀里的女人低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那一声……那一声……
灯光太亮,汲言重新找了个姿势蹭入他的怀里想要继续睡,没搭理他。
Remember知道她是因为困也是反应过来了想要回避,哄着说:“刚刚你对我的称呼,再叫一次。”这个称呼…这个称呼是他一直都在等着的,可因为她觉得别扭,所以从来没有叫过,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她就是叫不出口,而今天,毫无征兆地就叫了出来,他没有任何准备,这本该是非常神圣的一刻才对,刚刚就那样错过了怎么能行?他一定要再听一次,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remember抱着人回房间。
困倦中的汲言本以为可以就这么蒙混过关了,刚刚叫出口时是下意识的,她自己也是叫出口后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反应过来的,差点就绷不住表现出震惊的神色了。
关于丈夫的称呼,他们既然已经结婚了,就应该叫老公的,可那让她觉得别扭极了,本来的兄妹关系变成了恋人就够别扭了,后又变成夫妻,更让她觉得别扭了,他们是互相喜欢的男女情,可他们的关系是从小便建立的,那个时候的他们都还只是孩子,不可能上升到爱情,所以关于过去她是很尴尬的。
很多事情,不是光靠感情就能够跨过去的,就像她和周其那段婚姻,即使他们都知道是假的,可也不能说出来解释,只要说出来会发生什么后果造成什么影响根本不堪设想,名声清白这些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所以就算再多的闲言碎语他们也只能受着。
跟郗父郗母的关系,本来叫的是叔叔阿姨,后来因为跟周其结婚就变成了同辈,应该叫姐姐姐夫,可她却守着心中的底线从来都没有叫过,后因为她跟remember的关系变成了夫妻就从叫了二十几年的叔叔阿姨变成了爸妈,让她也觉得很是别扭尴尬更叫不出口,是硬逼着自己叫出口的,那不是能够随便对待的事。
这些她都可以跨过心里的那条线,唯一的就是丈夫了,叫了二十几年的哥哥,她因为身体的原因也不想改变这个已成定局的称呼,可人生就是处处都存在着意外变数,他们的关系就是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夫妻。
变成了夫妻,才是最令人别扭的,尤其是称呼,可因为是夫妻,她能够任性随意些,可以不用逼着自己跨过那条线。
可她又不想总是让丈夫失望,知道他很渴望那个称呼,偏偏她怎么都叫不出口,虽然每次都拒绝了,可她却独自练习过无数次,对着镜子或者看着他的照片叫的时候相当顺口自然,可一旦面对他本人,她就又叫不出口了,在丈夫一次次从期待到失望的眼神中,她心里也觉得很抱歉,在心里暗暗发誓有一天一定要自然地叫出口。
她设想过很多种叫出口的场景,甚至是在蜜月旅行当中当着众人的面叫出来让他挣足了颜面,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下意识地叫出口的,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就好像被背叛了一般白白浪费了。
虽说人总是在不经意间会卸下谨慎和防备,可这真的是令他懊恼极了。
Remember听不到是誓不罢休的,看妻子回避不愿意面对只能用别的方法逼迫她面对了。
颈间的湿热让汲言瞬间就装不住睁开了眼,用力推开了他,说:“你这一天天的怎么就不知道累呢?哪里来的精力?”
Remember没再强硬地做什么,本来就是想要逼迫她面对自己,既然达到目的就够了,嘴角扬着邪魅的笑意,看着她说:“谁让你故意装睡不理我了。”
“我是真困。”汲言嘴硬地辩解,这可算不上撒谎,她确实困了,也睡着了,还因为困意失误不合时宜地叫了那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