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疤痕,我气你的莽撞冒失任性,更气我的无能,因为你在受苦的时候,我还在心里怨你的无情。我了解过,你的伤,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才好的,这让我想起了当年你被绑架,也是同样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当时,我真的急疯了。”当时他在韩国是第一年离家不在家里过年,却万万没想到,他一不在就出了那样的事。心慌意乱失了冷静回国时,等待着他的是一个牺牲一个昏迷不醒的消息,家人的悲痛身边的悲伤氛围让他恐惧不安。一直昏迷不醒的人醒了后眼神里空洞的绝望他至今都忘不了,失魂落魄得惹人心疼,周身散发着抗拒的气息,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大家都担心她受了太大的刺激也不敢靠近她。直到过了几天后,她忽然眨巴着空洞无物的眼神问:“我病好了没?可以出院了吗?”那一瞬间,他心疼得差点控制不住情绪。经过医生的检查诊断,她受了太大刺激昏迷了很长时间潜意识抗拒忘记那段刺激着她神经的记忆,医生还建议让他们给她换一个生活的环境,以免刺激到她让她回想起那段痛苦的记忆。那个时候remember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她带到国外带在身边好好看护照顾,但对于在生病的汲言长辈们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他的想法也没有提出过。后来汲言就乘上了飞回J市的飞机,其实从那一次开始,他的心就感觉很空有一种要失去汲言的预感了。他那几年一直表现出来的是汲言需要他依赖他,而实际上或许没几个人知道,他也对汲言离不开,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了互相需要,只有汲言能让他在艰苦陌生的环境得到安慰和坚持下去的动力,很多时候他都萌生了想要放弃的念头,可每当和汲言通话视频后,他又满血复活,只因为他想要看到她眼中的希望和为他展露的笑容。
“当年,会成为被绑架挟持人质的一员,其实也是我的运气不好,如果我没有着凉感冒发烧,没有去医院,我就不会经历那一切了。这么想好像还挺自私对不起其他人的,就算我躲过了,可那件事还是会发生,那些人也还是躲不过那一劫,这就是无法逃脱的宿命。”她不愿信命,所以一直在抗争着,可有些事,由不得她不信。
“你能想通就好,那件事,不是因你而起,没有你也一样会发生,不要再活在自责的责任中了。”他很清楚汲言之所以明明有怨却还不计前嫌地帮助着国家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有着对当年逝去的那些生命的愧疚,因为愧疚,所以想要尽自己那一份绵薄之力。
“你说得轻巧,有些事发生了就无法释怀的,即使知道不是自己造成的,但只要经历了,就不同。”知道和看到都会有很大的差别,更别说知道和亲身经历了。
Remember放开人:“你还真是想得够多的,是不觉得累吗?”
汲言很无语:“我心思重跟我累不累有什么关系?”
“你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还要提防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你就不嫌累?”这像是典型操心命的感觉他不喜欢,他更希望她能够自在肆意地活着,因为那才是她原来的天性。
汲言只是淡淡地一句:“习惯了。”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是改不掉的,更何况她身边还处处都隐藏着危险。
Remember补充一句:“对了,还有造孩子这一项,这也是非常花费精力的。”
汲言白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不好意思地嗔骂:“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正经地说这种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Remember更不要脸地说:“我怎么了?要孩子这事可是你提的,我充其量就是个执行者。”
汲言拿过枕头打他:“再这么不要脸你给我回酒店去。”
Remember抓住枕头用力一扯。
汲言猝不及防在力气上和他比也是毫无悬念,他的脸瞬间在眼前放大,她咽了咽口水,只见他扬起平日里调戏她时邪魅的笑意,薄唇轻启,呼吸吐在她脸上:“欠收拾还是要玩火?”
她秒怂,讪讪地说:“我开玩笑的…”
某个男人认真脸:“可我没开玩笑。”
汲言急中生智:“下面一堆的人,我还要见人呢。”
“他们又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可我面对他们会介意心虚。”
“你是自寻烦恼。”
汲言恼了:“你敢乱来我明早就跟舅舅去彭德尔顿,然后离家出走个十天半个月。”
Remember眯起眼:“我本来只是想要逗一逗你,没打算真的要对你做什么,但既然你这么认真地威胁我那我还是别客气的好,否则你啊,只会越来越蹬鼻子上脸。”
“我错了。”
“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过你也别白费力气了,我没打算心软,在这件事上,身为男人我再让着你我就真的太怂了。”其他事都好商量,唯独这件彰显他男人尊严的事不行,这丫头现在越来越喜欢用离家出走来威胁人了,他得让她受点教训才行。
汲言想逃,却被死死禁锢住,想哀嚎,那肯定会被其他人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发泄怨念。
Remember的态度非常强势:“你自己脱还是我动手?”
知道逃不了,汲言妥协:“我去洗个澡洗个澡。”
Remember松开人,在汲言找衣服时不紧不慢地说:“拿浴巾就行了,省得又要脱麻烦。”瞥到汲言身形一顿慢悠悠地继续说:“你现在逃也行,只不过基本上应该都猜得到你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逃了,我倒是无所谓,我是男人,很坦荡地能承认,你可是脸皮薄的女人,是要躲一次逃跑还是要面子,自己想清楚了。”
汲言再次被惹怒,气愤地转过身,将手里的衣服直接狠狠地摔到他脸上跑进了浴室。
被砸的remember看到她的选择心情愉悦,原谅了她过分的行为。
第二天的录制结束后周其本想心急地直接订机票飞西弗吉尼亚的,但是被伍信斐告知remember需要和节目组聚餐,绕是军人的周其也知道这些必不可少的就像是应酬一般的聚餐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或者行程安排不好我行我素地缺席,并且一开始节目组已经了解过remember的行程,他是后面才来的,也不好因为他的私事而影响到外甥的人际关系。
伍信斐认为自己情商还是挺高的,安慰周其:“舅舅,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的,老婆孩子是跑不了的,别这么心急了,你正好趁着还有时间酝酿酝酿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