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
Remember说:“老伍,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是讨论星星的问题,别脱离主题了。”
伍信斐憋屈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他要反抗,绝对不发表意见!
Remember思路清晰地分析:“可他既然表示想学,而且听他刚刚说的话,也是和二姐了解过的,二姐也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同意的,不同意的话他也不会提。”
汲言很苦恼:“二姐在想什么啊?”明知道学围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发生,居然还赞成。
Remember站在昔寅星方,说服她:“星星比较有主见,他喜欢的也会固执坚持到底,二姐肯定也不想剥夺他的个人喜好的权利。”
汲言微微低头,没说话。
“你也希望有人能够延续传承下去不是吗?否则也不会记着那么多的棋谱了。”家里的书柜,足足有一个柜子的棋谱,有买的,也有汲言自己记的,还有当年的汲老太爷留下的。她心里的想法,他清楚得很。
汲言承认:“我的确有这个想法。”现在这个年代下围棋的人已经很少了,围棋的奥妙精深他们只觉得复杂无趣。过去她在校时,竟找不出有一个会下围棋的同学,她带着围棋到学校时,更有人奇葩地认为那是五子棋。棋社更是在她那个小城市找都找不到,要想跟人对弈,要么只能去报名围棋班要么只能网上对弈,那个时候她就为围棋感觉到了危机感。所以就想着,能留下什么,所幸教出了一个嵇之钧,也没有愧对长辈。
“那你还犹豫什么?这可是有一个天赋可能很高的徒弟啊。”
“我不想让他变得跟小二一样,生活的世界里只有围棋。”中了围棋的毒,失去了很多东西,最严重的,就是生活的乐趣了。
Remember终于明白她的顾虑担忧:“你觉得是自己害了小二?”
汲言微微点头:“嗯。”她教嵇小二下棋之时,她也还小还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好玩,从来没想过,围棋会给一个人带来那么大的影响。
“我觉得你的想法有些狭隘了,你看看小二现在下棋多开心,他用你教的围棋,为国争光得到了名利荣誉,带着围棋,走到了世界上,你应该自豪才是。”remember想到什么,出主意:“要不然这样吧,小二他本身性格就比较开朗,你让他先教星星一段时间看看,如果有问题再视情况而定。”
伍信斐赞同:“你的徒弟去收徒,听起来不错。”
汲言依旧紧锁眉头,良久终于松口说:“好吧,先试试。”
Remember想要让汲言心情得到放松,逗她说:“你啊,有的时候就是心思过重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汲言夹了菜喂他,他高兴地张嘴吃下,可不料汲言却冷不防地说:“吃还堵不住你的嘴。”什么时候,还轮到他数落她了。
Remember被气到噎住呛到咳嗽着。
汲言“贴心地”拧开一瓶水摆到他跟前“柔声”说:“吃得那么急干嘛啊,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啊。”
她“贤良淑德”的模样如若不是remember和伍信斐悉知她从小的脾性都要信以为真了。
但如今伍信斐却比平常还要不满:“你俩要秀恩爱打情骂俏以后到别的地方去。”平常他们老骂他在他们面前秀恩爱打情骂俏,明明这一对更过分。
呛得脸红脖子粗的remember还在继续咳嗽整个人抖动着,他憋屈得说不出话,还没人理,模样甚是滑稽。
汲言良心发现地给他拍了拍背,嘴上却继续气人:“所以以后啊,能不招我就不招我了,你也知道,我心眼小。”
他憋出一个字:“你…”又继续:“咳咳咳…咳咳咳…”
伍信斐默默吃着饭不说话,这女人,真够狠的。
Remember继续拍摄后汲言陪着规规矩矩坐在椅子里不吵不闹的昔寅星,他依旧在转着那个魔方。
汲言问:“玩了这么长时间,得到了什么收获?”
“有规律。”他转给汲言看:“这样…这样…然后就能成一面了。有规律有公式。”
听到他的回答,汲言忽然愣了愣,想到他的家庭背景,他未来是要继承家族企业的。
她有听郗蓁很心疼地提过昔寅星两岁开始已经请了私人教师开始上课。
如今虽然他才六岁,但是三年级之前的课程他都已经学完,其他的一些特长也学了不少,他一开始也不愿意也闹也反抗过,却无果地还是被逼着去学那些他并不喜欢的东西。
郗蓁也同样奋力地反对,可最终还是被迫地同意了。
这就是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的悲哀,从昔寅星降临在那个家庭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自由可言了。
想到他想要学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有多不容易,最重要的是,围棋有利于修身养性他的家族肯定也不会反对。
她没那么多顾虑地问道:“星星,你真的很想学围棋吗?”
昔寅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汲言,认真又期待地回答:“嗯。”
她又问:“小二舅舅记得吧?”
昔寅星点头:“记得。”
“他的围棋下得很厉害你知道吗?”
小家伙眼中闪着光亮:“知道,电视里有报道过,他是世界冠军,妈妈也说他很厉害。”
“这个周末我们回去,让他先教你好不好?”虽然顾虑打消了不少,但她还是决定先用remember提的方案。
昔寅星眉头微蹙,没有马上作答。
汲言疑惑:“怎么了?”
昔寅星说出他的担忧:“我担心我还什么都不会就请他教他会不愿意,所以才想让小姨先教。”
听见这话的伍信斐眼皮微动,却没说什么。
汲言扑哧笑一声:“没关系,他不会的,有小姨在,他不敢。”
小正太整张脸布满笑容:“好。”
Remember补妆汲言站起来过去替他整理衣领,他浅笑着和她耳语:“老伍刚刚跟我说了你跟星星说的话,你这是忽悠。”
汲言无语:“不是你让我让他跟小二学的吗?”
“我可没让你撒谎啊。”
“他又没问我。”所以不算撒谎。
他邪魅一笑:“那我要不要过去跟他说一句世界冠军是你徒弟并且从未真正下赢过你?”
汲言勒紧他:“你敢!”
化妆师弱弱地说一句:“那个…小姐,衣服会皱的…”她不敢对汲言大声更不敢说话不客气,一看汲言的胆大行为就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并且被这么对待的remember不仅没有生气还一直宠溺地笑着,还是不招惹为妙。
她松开手,叹一声气说:“我觉得我们出生的家庭真的很好很幸运。”
“怎么突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