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啊,在异国他乡谁会不想家啊,我当时有好几次都很想不管不顾地回国。”家里不受欢迎她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思念,而她想念祖国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还有就是她思念的人在这里。
“那你有回来没?”他想知道,她是否和他做过同样冲动的事。
这样的事,他做过两次,一次是刚出国时汲言生病,还有一次就是汲言和他断绝联系,两次,皆因一人。
“没有,冲动的念头总归只是念头,我不会行动的。”话虽如此,可她是订过机票的,特别是,得到他在工作时因为疲累而昏倒的消息时,她订了机票打算回国看一看,却在出门之前看到他的工作室发布了平安的公告。
Remember也回忆起自己在异国他乡时离家的心情:“我在韩国的时候,也很想家很难受,特别是练习生的那段日子,语言不通饮食习惯国家文化方面,让我整个人情绪都非常压抑低落,还失眠,受伤了也没人管公司更是半点可怜都没有。”
那个时候的他也还很年轻,也是第一次离家,可是再难受也是他自己选择的,所以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那个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过?”她还一直以为是他开朗的性格容易接受适应新的环境呢。
Remember傲娇本色又附身:“我是个男人,要面子呀!怎么能在你面前轻言想家的感受。”
汲言嘟囔:“我又不会笑话你。”
“你是经历过了才这么说的,你要是没经历过你觉得以你的性子你不会拿这事笑话我吗?”他正是摸清她的性子才不说的。
汲言调皮一笑:“还是你了解我。”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事,汲言对他抱怨在美国很麻烦,办很多事会因为她是外国人而受阻,但又夸美国的秩序很好,在素质方面也挺不错……
聊着聊着居然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多,remember一直津津有味地听着也忘记了时间,即使汲言只是在说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下雨时正在睡觉晾在外面的床单被子湿了很苦恼他也很感兴趣认真地听着。
直到汲言肚子发出饥饿的声音时他们才反应过来已经很晚了,半夜两个人一起吃东西时才开始有困意。
吃了东西之后各自回房间洗澡睡觉,这一晚,两人都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Remember高兴的是汲言终于对他卸下心防,谈话中不再想着该怎么隐瞒回避他,而是渐渐打开了她那颗习惯成自然警惕的心,这对一直心存芥蒂的两人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
而汲言则是多年来藏着的心事,终于有了一个能够主动诉说的人,不再是那些从一开始就知晓她秘密的人,他们知道,所以她才无法对他们诉说。而那些她身上的神秘,也正是她最无可奈何的。
虽然她本身的性格就比较低调不喜欢张扬,可也从没想过要给人营造出一股神秘感。如果她是旁观者,对于张扬的人和一个神秘的人,更倾向于后者,前者善于表露而后者只想隐藏,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好奇。
Remember白天没有安排工作,也不需要去谈工作的事情,加上睡得晚,就睡了个懒觉。
汲言同样睡得晚早上被门铃声吵醒去开了门收了今日份的蔬菜也跑回房睡了回笼觉。
差不多十一点她也才起来,却发现对门的人比她起得更晚,做完早餐已经中午看他还是没有起床的迹象只好去叫他起床。
Remember因为疲累而皱巴着脸赖床不愿意起来。
汲言顿时心生一计,故意说:“那你睡醒了再吃吧,我约了易衍君也差不多该出门了。”
Remember顿时双眼一睁,弹起来:“你什么时候跟他约了?”
“前两天就约好了。”
Remember气得咬牙:“你居然背着我跟其他男人约会!”
汲言瞥着他:“什么叫我背着你跟其他男人约会,我想跟谁约会是我的自由。”
他气得牙痒痒:“你现在跟我暧昧的关系跟其他男人约会难道不应该报备一声征求我的同意吗?”
“你不是起不来吗?”
“你少转移话题!”现在他哪管起不起得来!他要杜绝汲言和其他男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汲言抱臂转身出去:“我去换衣服出门了。”
Remember跳下床叫着:“我说了我不同意。”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嘭”的关门声。
满腔憋屈的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结束换上衣服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着。
汲言打扮好出来就看到眼中带怒一脸傲娇气的男人,看到餐桌上没动的食物,说:“吃点东西。”
Remember看到汲言用心的一身打扮,更气了,他站起来:“不吃了!”饥肠辘辘和让汲言单独赴约相比,他选择前者!
汲言看到他又开始幼稚的怄气很是无奈,只好哄他:“吃点东西,我等你。”
Remember耳朵动了动,稍微犹豫了一下:“我不饿。”他才没那么容易就被诡计多端的汲言给忽悠了。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咕噜”的两声叫声。
“我真的等你。”
为了让他相信,汲言还主动坐到餐桌上,remember才打消顾虑也走过去坐下,但是他却吃得很快,还时刻盯着汲言有没有趁着他不注意就甩下他的动作。
汲言看到他这样,非常无奈:“我真的会等你的,你慢慢吃。”她难道看起来那么不值得信任?
这两年来他工作很忙碌,饮食作息上非常不规律,还常常空腹喝酒,以至于有一次造成了胃出血。当时她接到伍信斐的通知赶到医院时还在手术中心中彷徨又紧张,只记得伍信斐有些怨她:“他会这么折磨自己,究竟是因为谁?你怎么就能冷血无情无动于衷到这个程度?”
而她只是沉默着不说话,手术结束后到医生办公室中认真地听着医嘱。
后来他醒了之后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大半个月直到出院,然后又连着大半个月基本上天天顿顿都给他做养胃的饭菜。
在他好了之后她说:“我明天开始有工作了,不能再在家照顾你了,你自己多注意点,酒少喝烟少抽。”
如果不是她的语气过于冷淡remember都又快要打开心结了,可惜最终他快要软化的心又被无情地打回了原地,看到汲言半分留恋都没有地转身,他在炎炎夏日仿佛感受到了寒冬腊月。那一刻,他想着幸好汲言冷漠得什么都不说也不问,否则只要汲言开口,他根本就不需要她长时间的悉心照料就一定会和她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