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找来钥匙解开remember和汲言的手铐。
甘母没有反抗,认命地继续说:“你想知道Destruction集团更多的资料的吧,我已经这样了,告诉你也无妨。”
汲言揉了揉被铐疼的双手不受惑地拒绝了:“不想!你不过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装了炸弹想拖延时间罢了。”至于Destruction集团,她手上的资料可不算少,不再看甘母,汲言对着所有人说:“大家赶快离开这里!”
“是!”
一行人护着汲言冲出工厂,看到还傻愣住的甘杍柒,汲言一咬牙抛掉心中的芥蒂拉着她往外跑。
他们刚刚撤离,就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
甘杍柒甩开汲言,眼中已经蓄满泪水:“你拉我干什么?!怎么不让我死了算了?!”她的世界都崩塌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汲言冷声答:“只有活着你才能记住今天,这就活不下去了,那我是不是该死很多次了?”
说完话汲言不再对任何人说话忽然向前走了几步,抬头仰望着天气晴朗的天空,眼泪开始从眼角滑落,慢慢地,她发出哭泣的声音,再慢慢地变成失声痛哭。这样的真相,只是为了利益而阴差阳错的真相,就造成了这么大的悲剧,她背负了十五年。
没有人敢跟上她,也没有人敢动,只是站在原地听着她痛哭的声音。
章一懂她哭泣的含义,他渴望她这场释放的哭泣已经很多年了,终于是在今天哭出来了。
Remember似懂非懂她的哭泣,她此刻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无形屏障,他心疼此刻哭得这样悲伤难过的她,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而汲言因为终于知道真相,胸腔郁积之气涌到胸口之处,太过压抑的她有什么从喉咙涌上来,一口鲜血吐出,然后,倒下。
众人瞬间惊慌失措:“汲言!”
离她最近的remember直接冲过去抱住向后倒的她。
汲言倒下了,所有人都陷入了不安的恐慌当中,remember却异常地冷静,因为,他终于想通了很多事。
她的倒下,是始料未及的,所以只能由章一他们处理很多后续的事。
好不容易忙完了抽空去医院看汲言的章一走出电梯看到不远处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的remember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到他拿出烟他走过去夺下:“这里不准抽烟。”
Remember愣了愣收回半空中的手:“忘了。”
章一把烟还给他:“你不是不抽烟吗?”他从来没看到过remember抽烟,因为汲言对烟味敏感,一般汲言在的地方就更是禁烟了。
“以前抽,后来戒了,这两年工作多了压力大酒又抽了。”他的回答略显惆然若失。
“我以为你会告诉我是因为和她关系又变僵了所以才抽的。”他都做好了很多心理准备了,但是却没按剧情走他倒是没有预料到。
“也有吧。”他的思绪很混乱,他以为他早就放下了过去,他冷落了汲言两年的时间,可是在她倒下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冲过去,一夕之间之前所有的冷淡疏离就好像不曾有过。
章一也看着窗外说:“这两年你变了很多,不再只看着她了,是因为失望吗?”
“或许吧,从头到尾,她都不曾信任过我哪怕一次。”
“因为她不能说。”他们都没错,错的是造化弄人,命运如此。
Remember忽然问:“甘阿姨说的是真的吗?”
章一不明:“什么?”
“病毒在她体内的事。”
章一否认:“你不是知道吗?当年病毒注入的是你大哥体中。”
Remember再也不想听谎言:“那为什么我拿她的钙片去做分解药物成分会告诉我那些药物是用来抵制病毒扩散延续生命的,并且市面上没有卖,大多数还是禁药。”
两年前他又开始和汲言渐行渐远时他就拿去做鉴定了,算是最后的了断。
章一略微惊讶:“你得到的分解报告不是…”
这件事章一自然是知情的,还是他亲手处理的。
“很意外?她是什么人啊,我早就猜到她一定会从中作梗,分别给了好几家医院做药物分解,还有一家是国外的黑医院。其他正规医院的报告内容都大致相同,唯独那家黑医院的不同,我一开始也觉得那家黑店的鉴定是假的。但在那天甘阿姨口中的话,还有现在她陷入昏迷了三天,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他和汲言暗斗了这么长时间,警惕性也早就提高了不少,汲言想得到的,他也想得到,只不过没想到他会得到那样一份答案。
章一没有慌张:“我以为你会问我她其他的事,想不到会是这个,看来是我们大意了。没错,病毒有二分之一被注入了她的体内,困惑了这么长时间,你终于得到了答案,你要怎么做呢?”瞒不住的事也只能承认了。
Remember声音冷峻:“你们当兵的还真是冷漠,居然能这么平静。”
“你也很平静。”
Remember忽然厉声训斥:“我一点都不冷静!我现在很想揍你们一顿!让她背负承担那么多,你们还是军人还是男人吗?!”
“那是她的责任也是她想要做的,没人能阻止她。”就连她最在乎的人都阻止不了她,何况是他们。
Remember怒得冲动地握拳挥到章一脸上。
章一没有躲也没有反抗,生生挨下了这不轻的一拳,被揍之后他往后退了两步,并没有还手。
Remember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为什么不躲?”
“我也想揍自己一顿为什么阻止不了她让她固执地介入这场纷争中。”章一悲痛得说:“remember,她就快要死了…”
“她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她死的!”他不要听这话!他想听的不是这些话!
“谁又愿意让她死呢,我们都希望她能够好好活着,她可是这个时代的天才,她那么年轻还可以做很多事,可是天妒英才,她活不过三十岁。”
“你们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我们怎么会不想救她,十五年来一直在没日没夜地研制解药,她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病毒在她体内损耗太强了,把她耗垮了,她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Remember没有再说话,沉默片刻,他放开章一,他很清楚所有的事都已经成为了定局,所以汲言才会这么冷漠这么狠。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郗父所说的时间会给他答案的深意。
他转身走向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汲言,问跟在身后的章一:“她什么时候会醒?”
“不知道。”
“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有,很多次。”
“所以说她还是会醒过来的,对吗?”既然有过,那就证明会,不管多久,只要她醒过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