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的晨跑郗父游刃有余地和他打太极,remember愣是半句实情都没套出来,他在心里恨恨地骂一句:“老狐狸!”
晨跑结束了回去之后郗母心急地拉着remember询问刺探到的情报。
Remember支支吾吾了半天在郗母目光如炬的注视中尴尬地承认啥也没问出来。
周篱女士嫌弃地对他说了一句没用之后甩甩手让他回自己家去。
被嫌弃的remember真的负气离开了郗家,但他只是去了工作室。
又过了两天之后汲言如释负重地离开这个回了一星期的家,明明是她的家,却有一种她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的错觉。
像她那天回家的情形一样,没有人出门送她,她简单地对家里人告别就拉着行李箱和周其以及梁曦睿离开了。
回到B市之后汲言和周其直接回了他的公寓,梁曦睿则一个人回了郗家。
从早上就开始在郗家等着的remember满心期待地希望汲言会回来,在看到只有梁曦睿时他有些失落地望着门外问:“只有你一个人吗?”
沉浸在高兴中的梁曦睿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没心没肺地回答:“是啊。”
在周其的公寓住了两天之后汲言也回了郗家,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回来郗母有些尴尬地问:“只有你一个人吗?”
按例周其也是需要过来一趟的,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他休假了很多天了,已经出国归队了。”军人本来假期就少,他已经为她破例地延期了归队的时间了。
郗母想起另外一个也去了部队的人,有些愠怒:“他们一天就知道部队部队,我看干脆就别回家了。”
“他们?”
郗母面对着汲言时又立马转变态度,相当温和地说道:“累了吧?赶紧回房间歇歇。”
汲言因为郗母这翻脸似的态度转变有些不适应:“我…不是很累…”也就昨天去和周其考核了她的射击,就没了,又不需要长途跋涉坐飞机坐车她更加不会累了。
“脸色不是太好,上楼去歇着吧。”
看着郗母有些古怪的神情,汲言乖乖上了楼。
和伍信斐一行人出门玩回来的两个男人看到她的鞋在楼下就开始大叫:“表姐!”“小小!”“表姐!”“小小!”
声音可谓是此起彼伏,在房间中半躺着看书的汲言听到叫唤声起身出来扶着栏杆骂他们:“叫魂呢!”
梁曦睿仰着头说:“你回来啦?”
汲言没好气道:“我不回来跟你说话的是谁啊?”
Remember同样仰着头看着身形单薄的汲言,在家里她穿的不多,里面一件米色的打底毛衣,外面一件米灰色长至小腿的开衫羊毛衫,裤子是棕色的宽松毛呢裤。
只十来天的时间,remember却像已经许久未看见她似的,这一刻的他盯着汲言发了呆,心里缺失的什么好像终于得到了填补。
他木讷地站着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说:“你回来了。”
声音里的久违感表达着他深深的思念。
汲言俯望着他:“嗯,我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回来了,却让她觉得如此地恍如隔世百感交集。
四目相对,本应是互诉衷肠般的情景,结果汲言伸出手破坏气氛地说:“我的红包呢。”
Remember心情愉悦地迈开长腿上楼:“跑不了的。”
汲言走到楼梯口迎接他,remember看着她心急的模样觉得好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当然了,我要是晚几天回来说不定就没了。”
迈着小碎步跟着他回了房间拿到红包汲言喜滋滋地笑着。
梁曦睿看着汲言红包的厚度爆发不满:“哥!你也太偏心了!”
“她小啊。”
汲言帮腔维护她的利益:“对啊,我小。”
梁曦睿委屈:“我比表姐还小呢。”
“你是男人,她是女孩子。”
“对啊,我是女孩子。”
“……”这理由确实无法计较了。
Remember听从郗母的嘱咐没有问汲言回去发生的事,当然,也因为梁曦睿跟他汇报过了,还非常生动逼真地演示给他看了。
他不知道梁曦睿有没有添油加醋夸张,但听到某些言辞时,他很愤怒,怎么可以那么骂她呢?他想她一定一肚子的委屈,本来回去了心中肯定就已经五味杂陈了,还要接受这样的辱骂,所以差点冲动地打电话给汲父和他理论一番了。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汲言回来的事,remember问她:“我舅舅呢?”
“出国归队了。”
“那么快?”
“很慢了,军人哪有那么多假期啊。”何况她也觉得他的离开是明智之举,一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二是为了让她避免尴尬,这怎么想都觉得是一个为她着想的决定。
Remember自然也懂军人的无奈,他点点头:“也是。”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像是瞬间明白她的意思,remember摇摇头:“没有。”
以前但凡汲言回去一次,他都会问个没完没了,所以郗母才会嘱咐他,想必汲言也做好了回答他的准备,只不过没有预料到他竟然不问。
晚上郗父回来了看到她表现得非常沉稳,只是微微颔首:“回来就好。”
一句话,说得无力又感慨,汲言的笑容微微僵住,她敏感地瞬间就听到了郗远衷话中的深意。
吃过晚饭后趁着没人注意时她进了郗远衷的书房,看到他坐在书桌前看着文件,她走到书桌旁,叫了声:“郗叔。”
听到声音的郗父抬起头看到是她,合上文件:“哦,是小小啊。”
他看了眼门,汲言立马就解释:“我锁了。”
郗远衷摊手:“坐。”
汲言坐下,郗远衷问:“怎么了?”
“郗姨好像有些担心您,刚刚跟我说了几句您这段时间的一些反常举动。”其实是那句话令她觉得奇怪,刻意旁敲侧击地和郗母把话题引到了郗父身上,郗母自然就毫无戒备地告诉了她。
郗父一改常态用温和地语气说:“你郗姨她就喜欢夸张,我没什么事。”
他特殊的语气更让心思细腻的汲言确定了:“郗叔,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还不会那么快知道的。
郗远衷往后一靠,靠在那张被他坐出了岁月痕迹的木椅上,沉着地回答:“嗯,我知道了。”
本来在家他们俩非常地避讳这件事,更是为了不被发现连单独交谈也就只有那么几次,如今汲言这么不避讳得来和他进行谈话,想必也是他这个做长辈的不称职了。
汲言此次的目的是来开解郗父的,以防隔墙有耳,她快速进入谈话内容:“郗叔,天意如此,您就不要太在意了。”
“小小,你…”一时之间,郗远衷竟不知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