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一南上着弹匣回答她:“我在练习,没在玩,你坐着等大哥练完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年幼的汲言不撒手任性地说:“我也要练。”
郗一南不擅长应付小孩子,而且平常安静的汲言突然闹起来让他措手不及,他只能威胁她:“你要是不听话,下次大哥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这对年幼的汲言不管用,“我也要练。”她本来就不爱出门,明明每次都是反抗无果被强制性带出来的,而且也没有玩。
郗一南用终极的绝招:“你要是不听话等一下我就带你去吃五花肉。”
他用哄的不管用就用这招,因为屡试不爽。
果然,小汲言立马安静下来,只不过她撅着嘴委屈巴巴的,眼中的眼泪就要掉出来,郗一南心中大感不妙立马求饶认输拉过她蹲下来:“别哭别哭!大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大哥教你教你!”
一开始郗一南只打算应付地随便教教她,可谁知汲言在场外把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都记下来了,在他的矫正还有熟悉下,彻底开了挂似的学会了射击。
郗一南喜出望外地惊讶于她学习的神速和天赋,从此只要休假就必带上她一起一大一小地去射击馆中练习。
当时射击馆的管理员看他们去的次数多了熟了而且射击的动作一模一样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还误以为他们两个是父女关系……让他误会的原因还有汲言经常骑在郗一南的肩上两人其乐融融地来又其乐融融地离开……
至今射击馆的管理员还记得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揪着他的衣领解释了半天……
小汲言对他那段时间的频繁休假感到很奇怪,郗一南告诉她是因为他以前累计的假期多。直到长大以后和部队的人和事接触频繁了汲言才知道郗一南为什么那段时间休假会这么频繁,明明是闯祸了被罚回家闭门思过,可是从来都没有闭门思过,她记得很清楚,都是外出了之后和郗父抢书房然后写了一封深刻的“文章”…当时还骗她说是在工作…
“是啊,所以说你的教官曾经是多优秀的传说榜样啊,你也算没有辱没他的教导。”
他也回忆着那个传奇一样的男人,直到现在,依然有很多教官在操练时都在拿那个男人举例子,所以现在还是有很多士兵把那个男人当成神一样的存在。
“你这酸溜溜的语气。”汲言笑得不怀好意:“用不着嫉妒我吧,你的枪法可也是他教会的,他可是你当初新兵连时的教官啊,比你还要大的你的外甥教会的你开枪,对吧,舅舅~~”
外甥教导舅舅,那绝对是一件尴尬雷人又有意思的事。
她换了称呼还故意拉长尾音,周其气得要打她额头,汲言轻松躲开,嘴巴也不闲着:“军人居然要打人,不得了了,即使你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啊,而且你战友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的,你恼羞成怒个什么劲儿?”
周其只是作势要打她,并未真的想要打她,被她躲开了也不再伸手:“明明是你拿这事来挑衅我的,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
果然啊,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这个坏心眼捉弄人的的毛病随时都会出来。
“不是你先提的部队里的士兵们嫉妒我的枪法吗?对了,也包括你,你也嫉妒大哥对我进行的单独指导,可据我所知,大哥也对你有过不少私下的单独指导啊,舅舅~~”
外甥不仅是舅舅的教官,晚辈还开小灶私下指导长辈,这件事无论过了多久都能令人啼笑皆非。
周其不怒但也有不好意思:“你差不多行了啊,老拿这事笑话我。”
他也不想这么尴尬啊,可辈分摆在那里,但外甥又比他年纪大,还比他早一步进了部队,优秀更是不可匹敌,当时的他心中要是说没有不甘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怪就怪天道轮回让你出生得太晚了呗,你可是整个军区部队机关大院唯一一个最晚出生的长辈了。你看你,年龄虽跟我们同样,辈分却比我们高了一辈,我们还得管你叫长辈尊你为长,你还占了不少便宜呢。”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的尴尬你又不懂。”
“你怕是忘了我们现在的关系了吧,我在这一辈中年纪算小的了,他们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丈夫原因也尊我为长。可我从小到大就管他们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你起码从小开始他们就已经尊你为长了,我这算什么啊,我现在的立场处境才最尴尬。”
当初忽略的事现在却变成了最令人头疼的存在,虽然和remember他们相处还是和过去一样自然。
但如果她是和周其一同出现那就不同了,想到他们会要叫她舅妈,她要叫郗父郗母姐姐姐夫,称呼其他本来应该叫叔叔阿姨的长辈们为哥嫂,光是称呼的问题,就够折腾她的了。
“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我的心情也没那么憋屈郁闷了。”
“我说的不是安慰你的话,是我的苦恼之处。”汲言想起出国之前在郗父郗母面前提起周其时因为称呼而引发的尴尬。
这次轮到周其笑话她:“你刚刚不说我因为辈分占了便宜吗?那现在你因为我的关系也占便宜了不是好事吗?恭喜你啊。”
汲言憋屈:“……”又怒瞪:“幸灾乐祸是吧你?”
“刚刚你不也对我幸灾乐祸笑话我了。”
太霸道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汲言埋怨他:“我能跟你一样吗?你毕竟早都习惯了,我还没进入角色呢。”
周其不再笑话她:“慢慢来吧,太自然了反倒让人看出端倪心中起疑。”
汲言有些沮丧吃不消:“也只能这样了。”
周其又打趣她:“话说,你现在不担心跟我长时间待在一块儿接触频繁会引人注目身份暴露了?”
汲言白皙的短臂一挥:“我们现在是夫妻,民政局有记录的,不用像以前那么偷偷摸摸担心了。”
此时在一块儿闹腾的战友们在住舍大楼的大厅中八卦。
“这次首长和嫂子怎么窃窃私语了这么长时间啊?”
“不懂了吧你,这叫小别胜新婚!”
“都是一群连见女人都少得可怜的男人,难怪不懂。”
集体:“说得你好像经常见似的,你有女朋友吗?!”
“……”
都是一群在部队里度日的单身男青年们,别说女人了,长头发都没见过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