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remember问她怎么了。
汲言则看着窗外平静地回答没怎么,她心中有些羞恼他能不能不要对她的观察那么细致入微,她的异常明明已经藏得那么深了,就连郗蓁都以为她已经神色如常了,就只有他没有眼力见地发现了。
对于汲言的不同寻常的冷淡remember也也没有继续追问。
回到郗宅时发现已经做好饭菜就等着他们归来。
郗父也没问原因,只说了让他们以后早点回家。
饭后在客厅中汲言开始报备:“郗叔郗姨,我过两天有工作要去一趟美国,在美国大概待一个月左右,之后我想去看看周…”感觉到不妥,她改口:“他…”
她很尴尬啊,叫着郗父郗母叔叔阿姨,周其现在又是她丈夫,光是这称呼就有够别扭的。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多加思虑建立婚姻关系之后会造成尴尬局面的问题。周其倒好,躲国外去了,就她一个人应付这些令她尴尬的关系。
听到汲言报备的内容,最惊讶的当属remember了,他完全就没听她提及过有关她又要出国的事宜。
郗父只是淡淡地应了句:“嗯,认真工作。”
就没有下文了。
郗远衷摆了态度,其他人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
郗母也只是不高兴地抱怨:“怎么又要出国啊?你工作也太忙了,这才刚回来几天啊,就又要走了。”
言语间尽是不舍,他们都默契巧妙地略过有关周其的事,尴尬的自是不止汲言一个。
汲言无奈地回答:“没办法,工作嘛,既然签了合同就要按协议履行工作的职责,随便反悔我可就算是违约了。”
“在事业上忙于工作的成功人士果然不一样啊。”
郗蓁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不免让汲言和昔筵硕略带着不自在。
觉得最无辜的当属汲言了,他们夫妻之间的火为什么要引到她身上来啊,唉,女人啊。
回去的路上remember终于找到机会问她:“你要去美国的事怎么我没听你提过?”
汲言看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刚刚在家里我不是说了吗?”
Remember和她较上劲儿了:“我指的是单独跟我说。”
汲言奇怪地问他:“是我工作又不是你,为什么要单独告诉你?”
Remember被她的提问问住,语塞地支支吾吾:“你不告诉我一声万一遇上什么困难我也没法帮你啊。”
“我要是真遇上困难了你怎么帮我?你又不会电脑。”啊,老是要做这种事还真是不怎么爽啊。
“我……”本来应该质问的,却轻而易举地被堵得没有半分底气。
坐在后座的梁曦睿又开始发挥他圆场的功能:“表姐,那你这次还是和章一哥一起去吗?”
汲言摇摇头:“这次我带老马和风信子去,章一留下来给你。”
梁曦睿缓和气氛:“你不是一直说他们的口语有待加强吗?”
汲言单手托腮:“所以才要进行实质性的练习啊,光说不练哪来的进步,你也有空就多练习,别毕业了就退步了。”
“我们会国语就好了嘛,干嘛一定要学习外语啊。”
想当初他为了学习英语可没少下功夫,汲言更是盯得紧让他不敢不从。
“现在比赛中大部分都是英文播报,你也在美国训练和比赛过,那个时候连人家拐弯抹角地贬你你都听不懂还以为人家是在夸你你是不忘了?”
她最近对他属于管教他就松懈下来了,唉,还以为不用操心了,结果还是要多操心几年啊。
梁曦睿脸红大囧:“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嘛。”
这可是他的污点啊污点,有人爆发大笑他还奇怪老美思维清奇跟着大笑,后来想要炫耀一番照原话说给汲言听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大笑,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是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也是经过那次的丢人他才奋发图强地拼命学习英语的。
“所以要你练习只是为了你自己不出洋相啊。”
也不想想她这么严格到底是为了谁好,但好像这么严格要求越来越有一种她是一个专业教师的错觉了。
梁曦睿为自己仅剩的一丝自尊心辩白:“我口语还是比他们俩强的。”
汲言转头看他:“哪学的毛病跟差的比了?”
殳驹原和风信子要是听到汲言的这句话应该会抗议吧。
被汲言一审视,梁曦睿不敢再反驳:“我会多加练习的。
汲言满意地转回头,每次都是她做坏人,这弄的。
倒是remember觉得有意思地说:“你不当老师可惜了,学校需要的就是你这样严格执教的老师,想想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大部分都你这样的。”
他只是随口一说,汲言却微微心虚一怔,但又立马恢复:“当老师需要洁身自好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不说,还要板着脸端着师德文绉绉的,我可做不到那么表里不一。”
见了鬼了,居然和她想的是一样的。
Remember偏偏在这个话题上和她畅谈:“你训人的时候那自然流露出来的严格可不像是表里不一啊,完全就是老师的典范啊。”
“我不想让别人对他严格。”
她对他这么严格就是不想让别人以他不够优秀为由而对他严格,她不愿意别人在公众面前严格地去训斥他或者辱骂他,又不是自己的人,谁会心疼他。
Remember想起他第一次看到汲言惩罚梁曦睿的场景,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的表情,不想让别人去惩罚教训他,自己动手好过别人不会留情面动手来得太好,说到底,也只是心疼他,只不过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明白她的苦心了。
话说,他好像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对于汲言对梁曦睿这么设身处地的介意,虽说他比她大那么多也不需要,但还是觉得不爽。
回了家汲言又开始当起了贤妻良母的角色,因为梁曦睿又要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训练,给他整理了几个箱子的换洗衣物。
Remember则因为要筹备演唱会事宜和准备制作专辑近期都不会有太多需要离家的工作。
汲言对于他可劲儿的使唤:“把那双运动鞋给我。”
一双手递鞋给她。
“那黑色的运动服叠好了装箱子里。”
男人默默地从衣柜里拿出她说的黑色运动服叠好。
“还有长袖那套。”
男人把叠好的短袖短裤运动服挂回去。
“没说那套不带,你挂回去干什么?”
男人忍着气又拿出来重新叠,他刚刚就是来看看的,没说要帮忙啊,为什么要被这么使唤来使唤去的?除了这个女人以外谁敢这么肆意使唤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