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讨伐,汲言识时务讨好地笑:“那会儿不是刚来吗?我听说这儿的海鲜味道不错,想尝尝。”实际上想尝的人也不是她,不过都来了海边了,尝一尝海鲜也正常。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她转移话题:“这菜都上了,赶紧吃吧,别待会儿凉了。”某几个男人一直想让她再做一次给他们吃来着,但因为太累,她一直能躲就躲来着。
偏偏殳驹原还作死咂舌:“啧啧,那味道真是让人回味啊,老大那手艺真没的说,一流的。”他也是鸡贼的人,也看得出可以挑起矛盾,毕竟,在汲言长期的欺压下,他一直想要找机会复仇来着,终于逮着机会了。
众人讨伐的视线集体飞向他,在眼刀的强烈注视下,他毫不畏惧地开吃。
汲言看一眼风信子。
风信子在殳驹原刚把菜吃进口中的时候,大力一拍他的背:“老马,今天我玩得很开心。”
殳驹原直接喷了,他失了餐桌上的礼仪在大声咳嗽着,那口菜,全是辣椒,他咳得满脸通红地做要喝水的动作,然而,并没有人搭理他,直到咳了三十秒之后,他自己起来要去倒水。
风信子拉住他,多情地夹了一筷子菜:“去哪儿啊?来,吃菜。”
殳驹原推搡拒绝着,指着不停咳嗽的自己表示现在吃不了,只要水。
章一则是站起来把他拉回座位上,伍信斐也夹了辣椒给他,其余人跟上。
殳驹原看着这些如恶魔般的男人,对他笑得如此地阴暗,他艰难地开口:“咳…咳…救…咳咳咳…救…”
然而,在他开口的那一刻,风信子直接往他口中塞辣椒进去,毫无疑问地,他继续喷出来咳嗽声更加频繁,想躲奈何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汲言气定神闲地当看不到吃着饭。
宋芳倩等没参与的人对殳驹原投去可怜的眼神。
等到remember他们放过殳驹原时,他对汲言投去恨意的目光,被汲言一句“你还想继续吗”给吓得不敢看她,哆嗦着大口喝着水。
汲言吃完饭照旧跑沙发上睡觉去了。
宋芳倩他们已经对汲言的行为见怪不怪了,带着打趣的意思说:“汲言好爱睡觉啊,真佩服她,不管在哪儿都睡得着。”在片场里汲言也是这样,随时随地就睡,一开始她也是有意见的,毕竟都在工作她却在睡觉,但由于是remember允许的,所以虽然有怨言但没人敢吱声。后来知道汲言和remember之间的关系时,更是没人敢说什么了。
“她身体不太好,累了只能用睡觉恢复,如果不睡,就容易生病。”这是remember第一次向不知情的人解释这个原因。
甘杍柒问:“可是不运动只睡觉抵抗力不是更弱吗?应该多运动才是。”
“她的良药,是睡眠。”这个他何尝不知道呢,曾经也不是没有这么做过,逼着她动,然后她听话地一直坚持着,只三天,就害得她卧病在床甚至差点昏迷,后来郗父郗母狠狠骂了他。他才知道,医生当然有给汲言做检查诊断提过这些,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一旦这么长时间剧烈运动对身体只会产生负荷,她的良药是睡觉,睡得好她体力也会好,适当运动就行,不能过量运动,她承受不了。remember不解怎么会有人有这样奇怪的身体状况,适量运动可以慢慢加大运动量啊,但可惜的是,汲言并不能,一旦加大运动量,她就有身体超负荷的反应,嗜睡恢复体力还算正常,可居然还是造成了生病,所以,他再也不敢了,他终于明白汲言是特殊的,每个人身体都不一样。
Remember意味深长的语气,也让甘杍柒明白或许有什么原因,她没继续提问,选择闭口不言。
吃完饭依旧和平常一样remember抱起汲言。
“为什么不背她啊?你这么抱着她,看不到前面的路,要是踩空怎么办。”从汲言落水那次开始,甘杍柒一直看到remember以这个姿势抱着汲言,所以很奇怪,正常应该是公主抱或者背着才是。
Remember宠溺地说:“她从小只要睡着了就只愿意让我这么抱着她,被她嫌硌,睡得不舒服。”
Remember抱着汲言放到车里,其他人也纷纷上车,殳驹原和风信子互相看一眼,均向着旁边斜眼。
风信子用眼神询问:要不要?
殳驹原在夜晚中微微摇头。
两人在所有人上车前一直警戒着周围,直到所有人安然无恙地驱车离去。
因为remember这次和他们同乘一辆车,殳驹原和风信子一直没有说话。
Remember看着他们两人有些严峻的神情:“怎么了?老马,还在记恨我们给你吃辣椒的事啊?”
殳驹原意识到表情过于严肃,立马放松:“没有,就是连着玩了两天,有点累。”
平常风信子都是这副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他不说话。
“平常没有去玩吗?”
“哪有玩啊,我们是来工作的,老大也没带我们去玩过,要不是因为你来了,我们哪有这待遇啊。”他看向风信子:“是吧?”
风信子配合:“是啊。”
Remember摩挲着躺在他腿上睡得正香的某个女人嫩白的脸颊:“改天我说说她,让她体谅体谅下属,要有人情味。”
“没事,平常我们除了工作也经常自己去旅游,还是报销的。”已经被汲言整过的殳驹原对刚刚还记忆尤深,他在心里祈祷remember高抬贵手放过他不要告状啊。
Remember把汲言的头发别到耳根后:“那她呢?”
殳驹原如实回答:“她嫌累,不太出门,旅游也不怎么去。”他本想说她经常去的,可隐约觉得,那不是remember想要听到的答案。
Remember最近噙着笑意:“我还以为她会在你们面前有什么改变呢,结果还是这样。”
“这个remember你应该最清楚了,她固执得很,不会轻易为任何人改变。”这么多年过去了,汲言依然没有变,或许是她不想变。
“我看得出来,你们是她非常重要的伙伴。”
“再重要也不会那么轻易为我们做改变。”
“你们一起共事多长时间了?”
殳驹原眼神微微一变,看了一眼后视镜:“五年多。”
Remember问得自然,和平常的聊天无异,让人看不出脸上有什么破绽,殳驹原也难以判断他此刻真正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内心感叹着不愧是汲言的挚友和哥哥,也不是简单好对付的角色。
“她还那么小你们就愿意跟着个黄毛丫头了,你们还真有勇气,也不怕看走眼。”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都被她忽悠骗了签了卖身契,无奈只能赌一把了,幸好幸运女神眷顾着我们。”他算是明白了,这位也不过是想从他嘴里套话,估计是汲言嘴巴太严实,什么都问不出来,所以他从他们身上下手,无奈,他说的都是事实,而remember也聪明地只是试探他们之间的信任,并没有过分地问得很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