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笑得忧伤:“不然呢?哭天喊地抱怨世界的不公吗?”她换成俏皮的笑:“那岂不是太累了,还容易老,我这么年轻肤白貌美,我才不要容颜易老呢。”
几个小时后,汲言成功地做出了一份刨冰给他们。
殳驹原拿起勺子直接舀了一大口,他的脸上无一不是享受的表情:“好吃又凉快!”他觉得要分享,再舀了一口要喂汲言,汲言嫌弃地推开,背着的手从身后拿出勺子舀了很小一口品尝,殳驹原心里不爽,remember用吃过的筷子勺子喂她她就愿意,他喂她就是不留情面的拒绝,总有一种在她心里地位低得快要看不见的感觉。
汲言指出不足之处:“奶味不够啊,难道是牛奶放的不够多吗?”可她明明放了够剂量的奶啊,奶也煮了很长时间,怎么会不够呢。
殳驹原总算是吃上了心心念念的冰了,他说:“很好吃啊,我觉得跟甜品店的一样啊。”他是真吃不出有哪儿差了什么,也不知道会做吃的人是不是都和汲言一样总是很挑剔,她不管做什么,尝了之后就总是觉得差了什么,可明明他觉得什么都没差啊。
风信子也说:“我觉得很好吃,不差什么。”他有的时候也觉得汲言过于挑剔,当然,也严厉,以前他是只知道埋头苦干的那一类人,但汲言骂他有勇无谋注定会痛跌。后来,他的确是痛跌了一跤,吸取教训,汲言未卜的严厉,他通通接受,对她的命令和想法都会服从认同,虽然不明白,就像此刻,他真的不明白究竟少了什么。
“早说你们要求低啊,我直接给你们上一盆冷块。”真是枉费她的一番心思,就不该花那么多时间给他们做的,随随便便做一个给他们就行了,反正他们也不会尝出有什么不同。
汲言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尝了一口煮得多了的牛奶,砸吧两口,她拿起包装盒一看,仔细检查,拿到客厅对着殳驹原恨铁不成钢地说:“老马,你买到了假的牛奶,我说怎么味道不对呢。”她还以为是她的技术问题呢。
“怎么会,我明明去的是专门卖制冰牛奶的店面买的。”他还找了好久呢,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真的太伤自尊了。
汲言懒得和他解释争辩:“你自己看,再用手机查一查。”让他自己确认,这个笨蛋。
殳驹原接过她递过来的牛奶检查,用手机一查,真是假的,他大骂:“这些黑商,居然卖假货,我去找他们投诉举报,敢买假货敢欺骗消费者。”还跟他保证绝对是这个,结果是绝对的假货。
汲言问:“你有票据吗?”
殳驹原答:“没有。”
汲言抱臂:“那你空口无凭,你觉得谁会信你?指不定还会怀疑你在恶意中伤商家而让你罚款呢。”
风信子评论:“做事不经思考没有大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怪不得会被人骗。”
殳驹原跳脚:“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结账完的时候你不是也到了吗?你要是看出来了怎么不说?”明明和他半斤八两,居然敢厚脸皮一起挤兑他。
风信子和往常一样咳一声不搭理他。
假牛奶的事告一段落,殳驹原问汲言:“再过两个月就是世界大赛,老大,你去吗?”
汲言看着书:“嗯…你们想去的话就去吧,我会给你们加油的,只不过…不准暴露太多缺点…给自己留后手。”她抬起头看向一脸期待的殳驹原:“还有你,别为了逞强又和人家拼速度,弄得心脏又出毛病,别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不要玩命。”
“那次是失误,失误,你干嘛一直记着啊?”这件事真的是污点啊污点,偏偏这几个人非抓着不放隔一段时间就提一次,说要以此来警戒他。
“抱歉啊,貌似这个对你最管用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边都是自尊心要强的最接受不了人生留下污点的一群人,所以反倒简单好对付,轻而易举就命中让他们不要得意忘形。
殳驹原气呼呼地不再搭理她。
“根据情报提供,好像Hunter会参加这一次的世界大赛。”说话的人是风信子。
汲言虽然眼睫毛有翻动,但依然无动于衷地掩藏内心的那一丝悸动:“三年一次的世界大赛,奖金丰厚,代号会被刻在本部的冠军榜和系统中,那是出人头地的机会,可以算是青史留名的机会,谁会拒绝这样的机会啊。”
风信子:“那你为什么不参加一次呢?”既然知道,她明明应该也想和世界各国的天才黑客们过过招才是,她应该最想去的,为什么从来不去尝试一次呢?
汲言反问他:“参加世界大赛需要的是什么?”
“技术。”
“还有呢?”
“头脑,毅力。”
“还有呢?”
“还有精…”风信子意识到,最需要的那两样,最轻松的那两样,偏偏是她没有的。
“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力,还有体力,是我没有的,我去干什么?丢人现眼吗?”比赛一共五天,除了淘汰外的选手外,需要不眠不休,这是她做不到的。和高手对决过招的机会很宝贵,可这是个人赛,没有人可以帮忙没有人可以依靠,时间争分夺秒,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去参加任何的比赛。无论她心里如何不甘和蠢蠢欲动,却只能旁观,她也不是万能的,也有她做不到的事。不过过后她会试着去挑战这些高手,也算是积攒了名气吧,只不过留下的,却是神秘的名气,一开始当然也想要出风头在世界的舞台上大展身手,可年纪越来越大了,却觉得这样默默无闻也挺好的。
风信子也不再提这件事了,是啊,她即使想要去那也不能去,如果强硬地逞强,她可能就会……他只顾着她真实的心思,想让她去做想做的事,却忘记了现实如此,根本由不得她,她的很多行为想法都受限于她的身体。
虽然觉得苦涩,但汲言也没有沮丧:“我的确想和Hunter来一场不是游戏的较量,想要倾尽全力,但是在这样的大型比赛中,我去了还没等到和他的对决估计中途就撑不住弃权了。那就太丢人了,我也是要面子的,不想那么狼狈,还不如找机会私底下和他较量呢。”
“可他很明显,一直以来都不太想和你正面较量,有意地想要和你一直维持亦敌亦友的关系。”
“嗯,我知道。他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担心他会等到改朝换代的时候才回归,或者是永远退出,但,好在他回来了,如果实在不愿意和我比一场,那就一直这样也行,至少没那么不甘心。”反正,她也不需要那份赢过被评为世界前三黑客的荣耀,对她来说,那份荣耀的重量太轻了,轻得稍纵即逝,她只需要随着高兴的心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