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驹原抓住机会把他拖下水:“还不是因为你不会喝酒我为了给你道歉连干了三杯酒,怎么,你现在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认账?”他当时完全是为了义气去做的,当然,也不想太丢汲言的面子。
风信子细想当时的情况,好像确实如此,他点头。
殳驹原就等着他点头呢,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的:“要不是为了给你道歉,我能喝那么多吗?那度数还那么高,我酒量还不行,吐了那也有你一部分原因,所以赔偿费那肯定是咱俩分摊,对吧?”循循善诱歪门邪道这种事平常汲言可没少拿他来练习,他也学上了一两招,虽然不似汲言那么炉火纯青,但对付风信子那是绰绰有余的。
风信子觉得他这么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他就这么被殳驹原给忽悠成功居然点头了。
汲言看着上楼去拿钱的风信子:“他就是这么被你渐渐说服的,完全就是社会上最容易被骗的那种人,容易动摇没有主见。”还有,她怎么觉得好像这种招式很常见,而且,她并不讨厌。
殳驹原也提起某件事:“remember不也帮你喝了三杯吗?”
汲言慵懒地说:“他对自己的酒量有底,你没有还逞强。”她理所当然的模样好像就是应该的,不像他是碍于面子。
“是他让我喝的。”结果因为他醉了吐了就比remember做得差,太郁闷了。
汲言当做听不见他的话看着电脑,殳驹原大着胆子八卦:“老大,你跟那remember关系是不是很要好啊?”
汲言头也不抬地回答:“你不是查过了吗?怎么还问我?”
殳驹原尴尬:“你…你知道啊?”他明明已经做得够隐蔽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居然还是被她知道了。
汲言漫不经心地回答:“你这么大意有朝一日会失掉荆州的。”特别是最熟悉亲近的人,如果永远只防备敌人而忘记身边真正危险的人,以后一定会跌一个大大的跟头,还有可能会被那种背叛感而影响他真正的判断,那才最可怕。
她这一说,殳驹原想起来,他当时查的时候并没有受多少阻碍,对别人来说攻不破的防护网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可忘了一点,这个女人的技术在他之上,怎么可能会那么大意轻易就让他钻空子查到了,如今看来,是她早料到他会查而给他开了绿色通道。实在是可恶,什么都料到了等他上钩,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是掌控着全局在旁观。说她在操控着棋局,可她根本不涉其中,而是他们在下着她预料好的每一步棋,或者说,如果他们下得不对,她就引导他们去下她设想好的那一步棋。这么想着,总觉得她在戏耍着他们,真不甘心。
虽然不甘心,但殳驹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摸不清汲言的心思。那就只能继续提问了:“资料上只简略地显示你和郗家有很深的渊源,没有具体说明,但看你今天和remember的互动和亲密,应该是很熟吧,你对他,是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你一个眼神动作,他居然瞬间明白你要什么。”这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办到的事,他天天和她待在一起,不是他不想去了解她,而是汲言不愿在他面前暴露那么多真我。他也了解她,可了解的是沉稳内敛的那个她,大多数他都是用智商的能力去判断她在想什么,而remember是不经思考下意识的行为,这他是办不到的,这不是单单了解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事。
汲言的手停下,抬起头,眼神清澈坚定而明亮:“如果你有一个超过二十多年的哥哥和好友,你就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挚友的。”对她来说,remember是特别的,他在她的生命中,是一个不可辜负无法抹灭的存在,在她成长的道路上,他一直在,所以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去衡量和替代的,所以才会对过去那么难以释怀和原谅,可即使再介意过去,她依然无法拒绝他。
“原来是这样啊…”他还以为,看来是他多想了。
第二天汲言意料之外地接到了伍信斐的电话,汲言接了电话就奚落他:“老伍哥,你是没酒醒打错电话了还是想问我你断片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行为出格的事?”
“不是。”
汲言听着伍信斐故作深沉清醒的声音,问他:“那是什么?”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新闻上醉酒死亡的人可不在少数。
“小小,我们的小菜早就吃完了,你什么时候再做?!你……嘟…嘟…嘟…”伍信斐看到手机屏幕显示通话结束:“这丫头!居然挂我电话!”在外面对他们礼貌得让人错以为她是个乖乖女,私底下对他们那简直就是目中无人,让他常常怀疑他究竟是哥哥还是弟弟。
Remember托腮瞥他:“你又没正事要说,特地打电话过去还是问吃的,不挂你电话才怪。”
伍信斐揉揉太阳穴:“头真疼!”
Remember丝毫都不觉得他可怜:“你喝成那样,不疼才怪!”
伍信斐看着面前的白粥,砸吧着嘴:“啧,这时候真想来点小菜一起吃。”
“喏,榨菜,前两天你买的。”
伍信斐看着已经拆开的包装:“这虽然好吃,但我还是比较怀念小小做的小菜的味道啊,她做了那么多的量,不够吃啊,再多做点就好了。”
“谁让你非得随时带着,不管吃什么都拿出来,让别人看到了说要尝尝味道结果一顿就吃完一瓶了,你还不知道教训,还一直带着,还送给人家,还把我的份也拿去送人。”他还是工作结束会酒店时发现没有的,追着他问了好久他才心虚地坦白的。
“听说那几位导演在要筹备几部大作,我这提前积点人情,让他们想起我们就好了。”资源就是要拿来利用的,只不过还是有点心疼的,但,他坚信先见之明会让他成为功臣的。
“你居然用小菜去贿赂!”太无耻了。
“我呸!这是让他们对我们的小菜留恋容易想起我们罢了,把小菜当成贿赂礼也就你想得出。”贿赂礼是小菜,那么拿不出手的东西怎么可能送啊。伍信斐扭动脖子:“奇怪了,我就喝了一顿酒,怎么觉得脖子那么累呢?”
另一边挂断电话的汲言对着因为她接电话而停下来的殳驹原和风信子说:“继续。”
风信子问:“是昨天那个摔下床的男人?”
汲言看他一眼:“嗯。”她没想到风信子居然会那么认真记得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但为什么会记得,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毕竟一个喝醉了的男人给他扶到床上,居然自己从床上滚下来,还是三次,想不记得都难吧。
殳驹原也对他记忆深刻:“就是那个看到我就很崇拜的疯狂粉丝吧?对风信子也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激动来着。”
“嗯。”汲言没有感情的声音说:“继续。”
殳驹原看着汲言冷漠的脸和声音,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这丫头,工作的时候没有表情感情更是一丝没有,不知道是严于律己还是她生性如此。
生活工作照常进行,汲言因为刚好就去打了一场用尽全力的比赛还去聚餐,为了让她恢复,殳驹原和风信子一直让她在家,需要什么都是他们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