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驹原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反驳她:“你那辆宾利难道很低调吗?”他是租的,也就是嘚瑟一阵,她是买的,可不一样。
“那也比这辆迈巴赫低调两倍,我当初买那车,还不是被那销售员骗了说性能好。”想想就来气啊,她不懂车当时去看车要买时,销售员也是善解人意她一个年轻女孩子的经济条件有限,给她介绍了很多小众品牌的车,可她想要性能高的,就说要看价格高一点的车,毕竟一般车的性能也会对得起它的价格的。销售员两眼放光像打了鸡血地滔滔不绝给她介绍了种种车从外观到内部的零件,她当时都快要怀疑销售员是蓝翔出身的。最后就这么被忽悠地买了,害得她开了一段时间让人换了车零件重新改装一番。
殳驹原看她没有不高兴,大胆地得寸进尺:“明明是你挑剔要求高,那车的性能你还不满意,真不知道什么才能入你的法眼。”
汲言终于爆发:“你才挑剔,我就是要求马力能和跑车达到一样的效果,这很过分吗?”既然都是车,那按理应该办得到才对啊,技术实在是欠缺。
殳驹原认输:“是是是,不过分。”这真是一点都不过分,这要求这么逆天,咋不上天呢?他问:“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买跑车呢?”这样不就省事多了,何必要纠结在马力的问题上。
汲言嫌弃地说:“外形太骚包了,而且还小,座又少。”她已经开过不少次remember的跑车了,虽然马力那是相当地不错,开起来速度也让人畅快万分,但可惜不是她的风格啊。
殳驹原一脸你没救了地看着汲言,也是因为没有危险,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她想要马力能达到跑车的程度又不想买跑车,这要求,连他都要看不下去了。
汲言想起刚刚的敲窗声说:“你刚刚停那儿的时候是不是挡人家道了?”这么晚了值得让人敲那么长时间不放弃的原因好像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没有啊。”
“没有人家在你离开没多久会一直敲?”
“不可能,我下车的时候特意看了,那距离,进出完全不是问题,八成是技术不到家。”
“我看人家是怕刮到这车。”毕竟修理费不便宜,想想修理费不是她赔她都觉得肉疼,她当初那车换配件的时候,也花了不少钱呢,那车,少说也算是投资了她一笔财产。
殳驹原心大地说:“那好啊,可以赚一笔了。”
“赚你个头,你可别忘了你是承租人不是车主,要真的刮了你觉得人家难道不担心你讹他不愿意私了吗?修理费不管多少进的都是租车公司的口袋,你还要给租车公司赔上一笔折旧费,你以后千万别做生意,要不然家底都给你败光了。”停路边还想得这么美,要真的刮了他也有过错说不定还得一起陪修理费呢。
“你咋了解得这么清楚呢?”他倒是记得汲言有翻过租车合同,但也不至于清楚到连会发生的情况都知道吧。
“我和章一在美国的时候不是经常租车么?有一次在停车场别人撞了给跑了,我和章一去查监控居然还是盲区,另一个能看得到的摄像头模糊不清不说,还只照得到一半的车身,没办法,这哑巴亏我只能吃了。最气的是那租车公司的人看我们是外国人,觉得我们好欺负,狮子大开口,那数目,都能重新买一辆了,我恼火了直接上法院解决了。”这事也没啥好瞒的,告诉他让他有个警醒也不错。
殳驹原关注的却是:“最后赔了多少钱?”他才不相信汲言会那么任人宰割呢,即使她按判决赔了钱,对方也不可能安然无恙。
汲言笑了:“那钱还不够他给辩护律师的。”她的钱,可不好收啊,本来她也觉得挺倒霉的,想着租车公司也不容易,他多要一点她也给,就当是破财消灾了,谁曾想他却是讹诈她。
“他可以不请律师辩护的啊,最多就接受调解收了你赔的钱,少归少,但那也是钱不是。”这个他还是懂的。
汲言慵懒地翘起腿:“因为我告了他其他的罪,还留了证据,他不请律师的话,估计就不是罚款那么简单了。”
殳驹原意识到:“所以他不仅是付了律师费,还被罚了款?”这不是倒贴了吗?明明是有利方却变成了劣势方。
“嗯。”
“你够狠的。”想都不想就知道是拜谁所赐,这手笔。
“我们因为这件事去找他交涉的时候他居然叫了好几个黑人壮汉,想用威胁恐吓的方法让我们妥协,既然他要来硬的,那也怪不得我狠。”既然敢招惹她,那就要付出代价,想要全身而退,那就太便宜他了。
“你也不怕人家报复你,那可是在国外。”外国人最是觉得他们软弱可欺了。
“有啊,后来的确带了几个人堵我和章一想要教训我们。”他不负众望也有后续。
殳驹原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有没有负伤?”
汲言以为他关心的是她和章一:“没有啊。”
“我是指他们。”章一的身手,几个小混混想要伤他,那简直是做梦。
汲言朝着声音的方向瞪他一眼,而后贼贼一笑:“嘿嘿,我发现他们跟着我们了,提前报了警,故意绕到了那附近警察局一个没有摄像头的巷子,警察来之前,章一一直不费力地让他们的攻击都意外地打到了同伴身上,警察到了之后,正好有一个人向我挥棒子,我给躲开了,他们拿着铁棒,我和章一两手空空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他们只剩下百口莫辩。”也不能怪她给那些人下套,跟了他们两天,又露头又露尾的,她想不发现他们都难,既然他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反省,那她就再教训教训他,何况她不过是给了机会引他们出手了,又不是她叫他们动手的,如果他们只是跟着她不出手也不会进到她设的套,他们非要咎由自取那也怪不得她。
殳驹原发至内心地评价:“你真是太狡猾了,你这只不折不扣的狐狸,脑子里全是坏点子。”尾巴多得一条又一条的,绝对是九尾狐。
汲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骂谁呢?!”她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现在瞎了奈何不了你是吧?我过几天就重返光明了,到时候收拾你可不会心慈手软,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无知和胆大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很记仇的。”
殳驹原忍不住嘀咕一句:“你果然是个女人。”不折不扣的女人啊。
汲言又骂:“你以为我听不到吗?刚光明正大地骂完我现在还敢拐弯抹角地骂我,你是想让我多给你记一笔账吗?”
殳驹原觉得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极为强烈,明知道这丫头是六亲不认的人,他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心软仁慈担心她?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为避免情不自禁忍不住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他决定死守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