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拿起枕头抱在怀里,一脸的委屈:“可他不在这儿守着我我睡不着。”
之后三个人沉默僵持不下,最终,remember去把自己床上的被子和垫子搬过来也在汲言的床边打地铺。汲言傻眼,他坚持地说作为哥哥要保证妹妹的名声,她说他打地铺睡不好落枕或者是着凉就麻烦了,他说他一个大男人身体状况好得很,这算不了什么;她说有人在,她不习惯,他说那章一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还说她小时候经常和他睡怎么不这么说。
汲言羞恼地骂他:“那是小时候!现在长大了!”有必要还提吗?
Remember脸皮可劲儿的:“那也是存在过的,所以不存在你不习惯这一说法。”总之,不管什么原因,他是绝对不会让汲言和章一共处一室的,
汲言拗不过他,也就由他去了,但是对于左边一个男人右边一个男人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章一还说得过去,熟悉还不是第一次守着她了,即使不是睡觉可两人在一起工作那也是有很大的价值的。可remember…他这算怎么回事啊?来捣乱吗?怎么想都觉得荒唐,让她生出养了男宠的感觉。
本来汲言以为今晚能很快入睡,结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记得remember以前也没那么讲究啊,而且她因为没睡着也不敢侧身面对remember,她能感受得到remember侧躺着在盯着她,要是眼神对上了,她也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尴尬的情况。而更尴尬的是,她习惯睡左边,也喜欢左侧睡,remember恰巧打地铺在左边,可他喜欢睡右边,而他喜欢睡左边也是因为她小的时候经常累了困了睡着了,但会在睡着中自动挪到左边,他也会被汲言的瞌睡影响到一起睡着,但能睡的无非就是右边,所以也就形成了喜欢睡右边的习惯,但也是这一习惯把现在的尴尬最大化。章一离得远,根本看不到她的尴尬,但汲言翻来覆去地声音他是听得到的。汲言在又一次翻身听到章一的声音:“静不下心来,情绪很烦躁吗?”她再次放轻动作翻身尴尬地回答:“吵到你了?”她也想快点睡着的。
“没有。”他没那么快睡着,而且汲言没睡着前,他是绝对不会先睡着的。
之后又是安静,汲言还是睡不着,她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玩起游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玩着玩着就自动左侧躺睡着了,remember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开始响起,睁开眼就那么望着熟睡中的她,时间如果可以静止,那么他想要这一刻,看到汲言脸上的反光,remember蹑手蹑脚地起身从她手中拿起已经松开了的手机,看到手机中的黑白棋,摇摇头暖心一笑,她喜欢的还真是千篇一律,永远不会改变,就连他小的时候喜欢的现在长大了也未必喜欢了,而她,对于喜欢的永远保持着那颗喜欢的初衷,他对事物的喜欢和坚持,其实也来自她的影响。在做艺人这件事上,他知道她是不同意的,他告诉她时,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说让他照顾好自己,一开始去韩国的时候,他联系她时说看到的情况她还闹别扭烦躁的情绪不愿意听,直到后来慢慢接受。后来也因为各种原因萌生过放弃的念头,可一想到那张稚嫩却故意装得古板的脸坚定地对着那几个意气风发飞扬的少年们说:“我认定选择的,就是一辈子。”所以,他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呢?不想输给她的那份坚定,所以他即使快要吐血了,也会把口中那口血给吞下去。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红了之后在她面前炫耀,让她骄傲自豪地讨好他,可那个想法,在不知不觉中早就烟消云散。
章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看到remember手中的手机,也没说什么,每当她静不下心来或者思绪混乱的时候,都会用下棋来让自己静下心来,下棋也的确是需要心平气和不让其他事干扰到才能下得好,他虽然知道汲言下棋很厉害和别人对局时对方总是会认输,可他看不懂,毕竟现在会下棋的人太少了,就他认识的,也不会下这棋啊,选的都是现在常人看得懂会下的,她偏偏选了个复杂得连男人都未必愿意学的围棋,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喜欢围棋的,每次看到她下棋时那股掌控大局的气势他总是会为她的对手感到可怜,他看不懂,但是也能从对方思考很久才下能看得出来被汲言逼得很紧。
章一小声说:“给她关了吧。”看看,这对方又认输了。
Remember听到声音望他:“你还没睡啊。”他倒是忘了章一也在这里的事了。
章一:“我一般都会等她睡着了才睡。”他怎么能先甩下她呢。
Remember给她掖了掖被角:“她有你,很幸运。”这么照顾着她,他和章一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章一和汲言是很亲近,可对汲言却是恭敬不逾越的,没有其他的杂念。
“我和她是同事。”章一解释。
“我知道。”他只是想要感谢这么多年来,有他照顾汲言而已。给汲言退出游戏,看到没下多少手对方就认输了,不自觉感叹:“这棋艺倒是一点退步都没有,越来越厉害了。”
“你看得懂?”他倒是没想到,remember居然看得懂。
“因为她的原因,我也会下一点。”她很小就会了,也会拉着他下,从一开始的一窍不通到后来的略懂皮毛,可谓是心酸啊,老是被骂笨,骂着骂着自然就会了,自尊心要强的他怎么能容忍被骂笨蛋呢?
“我一直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学的围棋。”问她她总是敷衍回答。
“跟她太爷爷学的。”说来也神奇,她太爷爷当时在B市生活,汲言过来,那个时候是真的很小,才三四岁,她太爷爷年纪过百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唯独清楚地记得汲言。汲言看到黑白棋没见过觉得好玩当玩具,太爷爷就带着汲言在不知不觉的游戏中学会了,汲言悟性高也通透,倒是学得极快。即使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是一盘多精湛的棋,但也会陪着太爷爷下,下着下着棋技也就越来越精湛了,她也不厌烦,后来太爷爷去世了她抱着太爷爷几十年磨得光滑透亮又旧的棋盘住到了郗家,也有事没事一个人自己下,和人说话也会说上一两句,可别人听不懂,她当时小单纯没有心眼也不觉得奇怪和尴尬,还是会自己下,加上不长出门常常在床上摆着棋盘,自己研究,一盘棋有的时候不知道摆多久,谁要是不小心碰了就会跟谁急。remember也是被她缠得烦所以不懂但也硬着头皮和她一起下,她知道他不懂,但开心有人和她下棋,所以就耐心地教他,他也发现下棋的确能让人静下心来,发现围棋的世界很奥妙,只不过学会之后懂了经常下棋的时候被骂笨不该下这里那里,remember被她这忽好忽冷弄得火冒三丈还被汲言无视,他比这盘棋地位还要低,所以非常不喜欢和她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