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自首的吗?”
宋凌的一句话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反响,因为,此时的会议室中已经乱了套了。
无论是高层执事,还是幸免于难的几位长老,亦或者是宋凌以及刚闯进来的云蓉雪和厉弋,所有人乱成了一锅粥。
全场最镇定的恐怕只有昕昕一个了,哦,还要加上她屁股底下那三个昏迷中的老家伙。
看着突然闯入的云蓉雪和厉弋,众位执事虽然都不认识,却能辨认出云蓉雪身上的服侍,从此来判断这位高呼“救命”的小姑娘是他们的自己人。
单从这一点上来判断,他们也没有袖手旁观的意思,立刻上前来欲要护住人家小姑娘。
而与众执事们不同的是,几位长老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比起执事,他们的地位更高,也就知晓圣地与地黫暗堂的私下关系。
更是早先见过厉弋几面,识得此人,认出他是地黫暗堂的长老级人物。
这时候方才回想起宋凌先前的问话,他要找的黑袍人,该不会就是他吧!
而云蓉雪扑进会议室后,幻境已经解除,见到了诸位执事如遇见了亲人,正要扑上去时,却发现身后追杀自己的男人停止不动了。
是,不动了。
厉弋哪里敢动。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他厉弋再猖狂,可还有个深海巨鲨摆在眼前呢。
敢(感)动?
厉弋可真是感动的热泪盈眶,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胆量,全身的灵力翻涌而上,集中所有的力量凝聚在双腿。
修炼多年的功法运转的从来没有这般娴熟过,就连一直以来无法突破的瓶颈似乎也在这一刹那动摇了起来。
厉弋转过身去飞也似的跑了起来。
只听见一声“轰然”巨响。
圣地走廊的墙壁被厉弋撞出了一个窟窿,这家伙慌不择路猛的一头从二楼扎了下去。
在众人的围观与惊叹声中,撒丫子就跑,宛如身后追逐着一头荒鸿猛兽。
宋凌从二楼的窟窿远远的眺望着飞奔逃离着的厉弋。
实在是太励志了,这么努力的想要从自己身边逃走,若是不放他走,都有点儿不近人情了。
只可惜上一次已经放过他了一回,这次要是再不小心把人弄丢,宋凌觉得他有些对不起观众老爷了。
哪儿有一个主角,为了追个反派追了几万字无果的?
你当是火影忍者呢。
宋凌叹了口气,这恶人只能由自己当了。
正当南海圣地的一干人等以为可以送走这位瘟神的时候。
宋凌回过头来,“我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离开自己的位子,好吗,各位?”
宋凌的口吻十分柔和,就像是在哄小孩子般,但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有胆子忤逆他的。
全部人呆滞的咽了口唾沫,痴痴的点了点头,表示大家会等他回来。
“真乖。”
宋凌表扬了一番,随后带着昕昕,“噌”的一声朝着厉弋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余下的人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真如他们所答应宋凌的那样,无一人胆敢动弹。
甚至于有个执事尿急,又因为害怕宋凌的缘故不敢随便离开,只能拿了只小碗,当众撒了进去。
顿时间,会议室中传出一股尿骚味来,众人先是嫌弃的看了那执事一眼,最后各人眼里居然流露出了同情之意。
堂堂南海圣地的执事,竟被逼得如此地步。
传出去他们的脸可该往哪儿搁啊。
宋凌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没过多久,从天边有一道身影呼啸而过,众人还未来得及分辨是谁。
“轰!”的一声,宋凌已经拖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走了回来。
所有人不必细看都该知道,那家伙绝对是厉弋无疑。
毕竟连内阁大人都未能招架得住宋凌一招,这个地黫暗堂的长老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此人的掌心。
现在,为数不多的两个知情人只希望宋凌和地黫暗堂的仇不要波及到圣地,不然,恐怕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宋凌把厉弋扔到了两个圣地长老的面前,指了指,“他你们应该认识吧?”
两人面面相觑,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着厉弋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他这是......”
“哦,我贯彻了你们圣地的思想,想着要在城里动手估计会波及到普通群众,就跟了他一路等到出城才把他抓回来。谁知这家伙死到临头还不放弃,于是我就把他的头按进了土里,想让他清醒清醒,好认清现实,然后就这样了。”
宋凌说着指了指厉弋脑袋顶上的泥土,一副怎么这么不经打的模样。
真是魔鬼啊!
几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宋凌,实在想不通这世上为何会有这么暴力的人。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里再一次冷清了起来,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宋凌做出最后的宣判。
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宛如醍醐灌顶般。
冰冷的水刺激着厉弋的感官,使其不得已从昏迷中浑然一惊,猛的醒来。
因为脑袋被宋凌在小树林里用来以头抢地,砸了十几来次,所以这猛的清醒过来,大脑还有些没恢复过来的样子。
胡乱的看着四周,满脑袋的质疑。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突然,一张脸投映在了他的眼中,厉弋盯住那张脸愣在原地足足有五秒钟长。
随即疯狂的挪动着他的身体如一条蛆虫般向后噌去。
是这个家伙!
厉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是如何在这里碰上的宋凌,又是如何慌不择路的逃向了城外,最后又是如何被人轻而易举的抓住,毫无尊严的把脸按进地里。
一下,一下。
到现在他还能回味出从嗓子眼儿里冒出的土味儿,估计都是那时候吃进嘴里的。
这时,厉弋也已经发现了一同围在他旁边的圣地执事,以及他认识的几位长老。
厉弋如看见亲人一般,用眼神极力示意着几人,似乎是在求救。
而那几个长老连自己的难以保全,谁还顾得上他。
二话不说的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一个装着在看天花板,一个在看脚尖,余下的一个还算有点儿人性,冲厉弋叹了口气,比划了一个默哀的姿势,意思是让他听天由命去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夜路走多,难免遇上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