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父的身份如此厉害，这样一说，我都觉得我不配称为师父的徒弟了。”郭暮盘膝坐在卞尧面前。
“小暮，别灰心，你可别忘了你第一次见到你师父时他是什么样子的。”
卞尧正欣喜着徒弟的转变，被宋凌一句话给直击了心窝。
瞪眼看着宋凌。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恨之人，没事儿干竟揭自己的伤疤。
“对啊师父，你可知是什么人害你如此？”郭暮回想起了卞尧在须弥灵石中的惨相，忍不住问道。
“咳咳！——！”
卞尧赶快尴尬的咳了两声。
“此事还要从上古魔神，‘残念’提起......”
卞尧回忆起了往事，讲起了他与一只魔神之间的恩怨纠葛。
郭暮张大着一对眼睛，十二岁的少年最是喜欢这种神话故事。
然宋凌打着瞌睡，眯着眼，这样千篇一律的故事在各样的小说中看了没有上千也有八百，宋凌能不腻吗？
总而言之一句话，卞尧与一头为祸人间的魔神大战了八百回合，最后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什么魔神，竟如此厉害，就连师父也不是敌手。”
“咳咳！”
卞尧赶快打断了郭暮的话，“为师再强调一遍，那魔神已被为师封印在了附近山林的一处洞穴之中，百年之内受禁制约束，绝难逃离。”
总归一句话，他没输，他没输！
谁说他不是魔神的对手，他跟谁急眼。
“而为师封印了魔神之后虽实力大跌，但也不至沦落至此，现在这副模样，全是拜人所赐。”
宋凌再次扭过头来，喃喃道，“山林里的一处洞穴？”
回想起他在风涧林里错杀的boss，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家伙吧？
“世事难料，人心更是难测。人族若没有勾心斗角，上至至尊，下至普通修者，齐心一致，又何曾让魔族如此嚣张？”
卞尧提起此事，整个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只是看样子不便多提，郭暮和宋凌识趣也没有多问。
“总之，为师受那奸人所害，逃入须弥灵石中得以苟且偷生，幸得徒儿和这位小兄弟救助，方才死而复生。”
郭暮身临其境的为卞尧担忧道，“那师父，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呢？”
卞尧愣了下，笑了笑，忍不住伸手去魔郭暮的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师门一趟，那里有我多年积攒，靠着这些兴许可以为我换来重塑肉身的可能，然后再给我十年时间，我定能重回至尊之位，到时候，便要去找那奸人讨回公道！”
郭暮听了故事的前因后果，热血沸腾，“师父，您的师门在哪儿？我带您回去！”
“啧啧啧！”
宋凌挑着眉，看着这师徒二人义愤填膺的模样，激动的神情，好似大事已成，仇人已经被他们血刃了一般。
“天真，太天真了，堂堂刃影天尊，怎么办事也跟个孩子一样。小暮才十一岁，你也十一岁吗？”宋凌忍不住吐槽道。
心里想着幸亏自己从主角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了作者。
不然自己要是摊上这种金手指“老爷爷”，恐怕哭都没地方哭去。
“宋哥哥，你觉得哪里不对吗？”郭暮疑惑的看着宋凌。
“不对？那简直太不对了。”
“首先，既然你曾在这里与魔神大战，那应该知道这附近是什么地方，称为整个大陆最偏僻的角落也毫不为过，你堂堂十二至尊之一的师门，定是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让一个初灵境入门的十二岁少年带着你长途跋涉，你不怕小暮死，就不怕自己半途嗝屁了不成？”
“其次，你怎么知道你的仇人不会在你师门等你呢？你自以为聪明，可别人也不傻啊，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自称为刃影天尊的徒弟，带着一缕残魂返回师门，他就不想办法把你们师徒二人扼死在摇篮里吗？”
“最后，就算前面的这些假设都不成立，小暮成功的带着你回到了师门，也成功的拿到了你的宝贝，为你塑成了肉身。可算上路上的时间，取宝的时间，寻找塑造肉身的天材地宝的时间，重塑肉身的时间，以及你修炼重回巅峰的时间。加在一起怎么也要有个一二十年吧，这还是往少了说。”
“虽不知你的仇人是谁，但据我推测，能在刃影天尊力竭之时偷袭得手的人，至少也是名实力高强的人吧，再加上你几次三番的提起人族勾心斗角，内有不和，我看这仇人多半就是那十二至尊中的一位。”
宋凌说到这里，卞尧的脸色大变，闭口不言。
显然是被宋凌猜出了什么。
宋凌继续道，“就允许你花二十年的时间修炼重回巅峰，人家这二十年就要止步不前吗？依我看，就算二十年后，你仍旧报不了仇。”
宋凌说话虽不正经，又有些难听，但落在卞尧的耳中实乃事实。
是啊，他又何曾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说什么报仇，一切都已经没了吗？
“那怎么办？宋哥哥，你有什么主意吗？”卞尧安静了，却不代表郭暮一样。
问道点儿上了，宋凌咧嘴一笑。
“有。”
“他能有什么主意。”
卞尧不屑的哼了一声。
宋凌不予理会，对着郭暮道，“靠你！”
“靠......靠我？”
“不错，既然他能花十年时间重回巅峰，为什么你不行？”
“宋哥哥，你这可是开玩笑了，师父的仇人可是......可是至尊啊，我怎么可能？”郭暮想都不敢想。
宋凌却不在意的耸耸肩。
这有什么的，人家小说的主角哪个不是花个三五年就无敌于天下的，说十年，还完全是因为宋凌怕这两人信不下去。
要他说，三年之后郭暮说不定就能带着卞尧回去报仇了，这世上的其他事儿没准儿，但宋凌所想的事儿，有没有准儿还不是他说了算。
宋凌直视着卞尧的眼睛，“你不信我的眼光，还不信你自己的眼光？”
卞尧怔了一下，目光转向一旁的郭暮。
说句实话，他收郭暮为徒，一是报恩，可除此之外，真就没有别的吗？
看似平平无奇的天赋，但身上的那股冲劲，不服输的性子，神奇莫测的掌法，立在擂台上时，有那么一刻卞尧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修炼之道，天赋固然重要，但身为一个刀客，心性较之天赋重要得多。
有自己在，还怕郭暮天赋平庸不成？
宋凌偷偷的注视着卞尧神情上的变化，在他下定决心的一瞬间，心中有数。
成了！
既然已经当了他废柴流男主的师父，怎么能让他白当，没点儿波折，没点儿起伏，这小说还有谁看。
宋凌拍了拍掌，“那就这样定了，出云派不过是万梅镇上诸多门派之一，落榜也没什么的。我打听过了，下个月会有钥阳宫的人来万梅镇上挑选弟子。考核方式还是擂台切磋，同样的比试，到时候就要看你这个做师父的本事了。”
卞尧笑着眯了眯眼，“钥阳宫吗？总算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让我的徒弟去这等地方，也不算辱没了我的名声。”
“一个月的时间，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