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清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想什么,”刘睿宣回了回神,扬了扬手手里团成一团的小票朝欧阳馥浅递了过去,“现在也没有地方扔呀,要不,还是先放着吧,下车后再扔好了。”
欧阳馥浅微微一笑:“我没有说车票,我问的是你手里握着的擦汗的纸。”
刘睿宣瞬间滞了滞。
理解错误!
微微的眨了眨眼睛,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抿嘴一笑:“嗯,一会下车扔。”
其实,是有点舍不得呀。
手上又没有汗,再说了,这是现在浅浅给他的唯一的纪念了,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和夏阳给他的,不,一,样。
欧阳馥浅嘴角微扯,没有再说什么,朝窗外看了过去。
刘睿宣微微一怔,旋即又释然了起来,悄悄地把那团纸和被团起来的小票一起塞到了口袋里。
稳了稳身边的拉杆箱,百无聊赖地朝车内看了看。
空无一人的车厢,瞬间,变得宽敞了起来。
除了看不见脸也看不见身影被驾驶室挡住的驾驶员师傅,就是前面二个座位之外的只看得到背影的售票员了。
此刻,那人正低着头。
估计是要数零钱的吧?
刘睿宣眼帘颤了颤,朝车内看了看,最后把视线转了回来,冷不丁地对上了欧阳馥浅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微怔。
浅浅不是在看窗外的风景的嘛?
什么时候转过头来看他的?
他居然不知道!
莫非,浅浅在偷偷的观察他??
想到这里,不自觉得的嘴角上扬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嘛?”
忽然间的一笑,让欧阳馥浅感觉有那么一丝的莫然,朝刘睿宣瞟了一眼。
“开心呀。”
刘睿宣左手握了握拉杆箱,右手伸了过去,轻轻地握住了欧阳馥浅轻拉着小挎包的左手。
下一秒,他清楚地看到欧阳馥浅脸上的笑意顿了顿,不由得又暗笑了一下。
夏阳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对于自己的人和物,要大胆全力地去追求,只有这些,才不会后悔!
他昨天已表白了,浅浅也应了。
他们现在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了!
他刚才牵她的手,她也没有反对,所以,咳咳,他想,一直这样握下去,直到她离开的那一刻为止。
他,都不想再放开她的手了!
这个,从小就烙在了他的心间,让他一直牵挂的女生呵!
上苍真是不厚道!
刚刚让他遇到,便又分开!
不行,他也要备考N大!他也要去N大读研!
N大?
想到N大,忽然想到了秀秀。
难怪秀秀之前一直怂恿他去N大读研的呢!莫非,秀秀早就知道浅浅要去N大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秀秀真是他的福星呀!
而他,却真是又蠢到家了!
居然没有问秀秀,为什么这些怂恿他?他只是一味的敷衍着。
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呀!
刘睿宣不由得在心里把自己又狠狠地骂了一顿。
“呵呵。”
欧阳馥浅轻轻地笑了起来,深深地朝刘睿宣看了一眼,把视线别开了。
看着这一幕的刘睿宣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许,顺着欧阳馥浅的视线朝窗外看了过去。
视线外,那熟悉的景色一一地往后退去。
好像只是一个他分神的瞬间,公交车便已拐弯,眼前的景色和建筑物又格外的熟悉了起来。
随着售票员阿姨的报站声的响起,云凌中学的站牌便越来越近了。
看着那渐近的站台,几许感慨便瞬间又涌了上来。
他和浅浅离得这么近,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而白白错失了三年的交往时间呀,三年呵!
未来的三年,他们离得更远了。
到了N大,那座省城最好的学府里,也应该会有无数的青年才俊的吧?
想到这里,刘睿宣的心不由得又紧了一下,连带着他握着欧阳馥浅的手也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引来欧阳馥浅朝他看过来的目光。
他,却停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曾察觉到。
“怎么了?”
公交车缓缓停下来的时候,欧阳馥浅轻声问了一句。
发现刘睿宣不曾有所反应,便又重复了一句,依然没有反应,便微微的别过头,朝车窗的玻璃上靠了靠,朝刘睿宣看了过去,轻轻地晃了一下被拉着的手。
“啊?”
手上的晃动让刘睿宣回过神来,收回视线,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眼底滑过一丝讶然。
怎么依着窗玻璃了?
莫非是起得太早了,浅浅有些困了?
这个简单呀,当枕头的经验,他多的是,之前为秀秀当了三年的枕头了。
“怎么靠到窗上了,要是困的话,可以靠到我的肩膀上,这里比窗户要舒服一些。”
说完,松开了握着欧阳馥浅的手,抬起,朝欧阳馥浅伸了过去。
欧阳馥浅眸光微闪,朝那伸过来的手看了过去。
抬起的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心一横,果断地轻轻地落到了欧阳馥浅的肩上,而后,在她还未来得及说的话的时候,把她轻轻地搂了过来,靠到了自己的肩上。
“困的话,你就睡一会,到站了,我喊你。”
轻嗅着那好闻的熟悉的柠檬味的发香,刘睿宣一脸的笑意。
“我……,呵呵,”欧阳馥浅顿了顿,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一下落到自己肩膀上的手,“你怎么知道?有经验?”
“当然了!”
刘睿宣脱口而出,朝眼前的人看了过去,“你知道的,我在云凌中学读书,秀秀也在的呀。”
“嗯,”欧阳馥浅应了一声,靠在刘睿宣肩上的头,微微地移动了一下,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云凌中学,以前经常路过的,但是,这和秀秀有什么关系?”
“秀秀,你知道的呀,”刘睿宣一脸的温柔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入眼的却是欧阳馥浅的长长的秀发,“我的妹妹。”
“嗯。”
欧阳馥浅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所以,她时常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觉,我自然就有当枕头的经验了。”
“哦!”
欧阳馥浅颔首,“一直都如此?”
“差不多吧,”刘睿宣笑道,“从她读高一开始,一直到去年离开。”
“我在11路公交车上当过售票员。”
欧阳馥浅微微一笑。
那貌似不经意地一句话,却让刘睿宣的不由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