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机会打动对方,汤圆灼灼闪亮的双眸中更像燃起了无限期待道:“那是自然。不瞒帝君,我这万余年里尚未找到能入我眼的旷世强者,自然也没有哪个人让我融入其中的兴致。”
说到此处,汤圆不免叹息。万年很长,它却着实未能遇到那个能同它风雨与共的人。
它说的这话虽是欺瞒帝魂的谎言,却也道出了自己内心的无奈。
仅是聪颖如帝魂,又怎听不出汤圆话中的真假。
五族中谁人不知玄朱被改造后的可怖,但凡想活命之人,都不可能为得到一时的力量而靠近玄朱。
而异族在这些年中,早已在世间消失匿迹,纵使玄朱想寻到异族相助,互升彼此修为,怕是连异族的身影都难以找到。
但对于玄朱扯的谎,帝魂却不屑于揭发。
他要的向来都只是结果,对于玄朱经历了什么,有何不同的感受,帝魂根本不想去多问。他勾勾唇,对于面前这个举止不定的小团子邪笑道:“这么说,你是想与我共增进修为?”
帝魂虽想借玄朱提升实力,可从不曾想让玄朱自己有半点提升修为的可能。互助互提实力是个妙策,可在帝魂看来却也是招他不愿容忍的险棋。
谁能确定,兵行险招下汤圆不会趁机捅出些要篓子,让他好不容易苏醒的意识再度陷入沉眠中。
听到帝魂略带不满的话语,汤圆极快想清了其中的缘故,它匆匆摆手道:“非也,帝君地位逆天,我这小小的神兵又岂敢逾越,想得帝君之力增强自己修为?只不过……”
汤圆假似极为难的适时停下了往后的话,等待着帝魂自己开口问道。
想得到帝魂的点滴信任并非易事,它若表现得过于主动而无害,仅能说明它的目的不纯,更容易引起帝魂的怀疑和猜测。
在世间游荡了这些年,让汤圆深谙人情冷暖,更懂得了在如帝魂这般霸虐的人面前,唯有以退为进,才能渐渐削弱帝魂心底的疑问。
“只不过什么?”帝魂心中不耐问道。
若非自己此时实力尚不能完全恢复,否则以帝魂的脾性,委实不愿与汤圆多做废话。
见鱼上钩,汤圆这才压低声音,如同生了怯意般问道:“我怕说了,惹得帝君不悦,怪我奢望太多。”
帝魂乃是邪帝三魂六魄中最出众的一缕,也因此自视甚高,视万千生灵为无物。
眼下帝魂的实力,虽不及世间一些巅峰之态的强者,可生来为王的傲然之气,还是让帝魂在此时对汤圆有着极其的不屑。
可眼前这片因火与雷碰撞出的黑暗总会消逝,帝魂急需在这片黑暗消失前,让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以凝聚屏障瞒过世间无数强者的目光。
前世,帝魂复苏,便是以绝佳的屏障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这才让沈陌黎受世人追杀间,屹立在五族巅峰的众强者一度将这消息当做虚假传闻。
对于沈陌黎的重生,帝魂虽没有任何察觉,但同样的屏障之术,仅要帝魂实力达到足够的高度,他便不会错过再度凝聚的机会。
屏障一旦凝聚,不但能够极好的隐藏住自己的气息,还能让自己在屏障内更好的压制住沈陌黎的意识,以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等于己决然有利的事,帝魂可是半点时间都不愿久等。
汤圆欲擒故纵的回答放在万年前,帝魂必然已生不信。可今时不同往日,帝魂急需提升自己,便也在急中生乱,忽略去了汤圆所有的可疑。
此刻的帝魂在汤圆的几番欲言又止中,当真算是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他沉着声不耐道:“本帝给你三秒钟,你若再不说,便再没有开口的机会!”
玄朱固然有极强的实力能助他提升修为,可若不能为他所用,帝魂便起了将玄朱毁去的心思。
这是邪帝在万年前的一贯作风,仅要对方不为己所用又有超群境界,他必让其毁灭,以绝后患。
此时的帝魂面上虽极为平静,可心底的杀机已滚滚若江。但凡汤圆说的有半点出入,等在汤圆面前的便是死路一条。
帝魂如今的实力,尚且不能秒杀去汤圆。但沈陌黎这一寄生容器,却是他最大的筹码。
仅要汤圆不忍杀去沈陌黎,在相斗中他便有必胜的把握。
两者相斗,重要的不但是两人的实力,更是两人的斗狠杀意。若是要将汤圆抹杀,帝魂必然招招下死手,相比之下,汤圆倘若一招一式间都存着担忧沈陌黎伤着的迟疑,便会招招受到限制。
握软肋而敌,可向来都是帝魂擅用的手段。
那声冰冷的质问,让汤圆的心底默然生了警惕。仅不过它胜在心有良计,在应答间便也有了更多把握。
汤圆极为睿智的隐藏去自己的锋芒道:“玄朱的修为在和万年间早已消耗殆尽,眼下的实力也早已薄弱到仅能吓唬吓唬沙族人的地步。”
说话间,汤圆的目光不曾挪移开那片黑暗。
虽看不到藏在黑暗里的人,但汤圆心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帝魂的掌控中。它说了这前半句话,想必帝魂已能猜得它后面要说的是哪些话。
停顿几息,猜得暗中并无异常,汤圆才再续说道:“帝君乃是自上古便屹立在五族巅峰之上的强者,汤圆自知为帝君做任何事都是本职。可在融入帝君体内时,汤圆却也想恳求帝君分一丝力与我,助我拥有些许抵抗外敌的可能。”
“说到底,你还是想要借助与本帝的融合,提升自己?”沈陌黎的清悦的声音,在这几刻间已渐渐转变,竟染上了一丝嗜血的味道。
察觉出帝魂心头的不悦,汤圆心头咯噔一响。它知晓帝魂眼底容不下强盛的神兵,可未曾想到帝魂竟这般小气,自己希冀得到破天力量,可连一丁点儿修为都不愿让自己有所提升。
然而没有利益的买卖,汤圆深信帝魂更不会相信。
权衡间,汤圆索性壮起胆囔囔道:“正是,帝君莫不是自己吃了肉,连半口汤都舍不得分给玄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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