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木榆听见侍卫林威过来传话,她匆匆的穿戴整齐就随着他一起来穿过前廊,中廊,经过院子。
“林威,你说夫人上哪去了?”
范木榆和这名叫林威侍卫前前后后的院子,长廊,亭子统统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安盈芝的身影。
“你确定夫人是往这个方向的?”
范木榆心里担忧着安盈芝的安危,语气不免有点大小声了些。
“范姑娘,是的,我和张大山都瞧见了,不信,我们去找找大山。”
林威也是觉得奇怪,明明看了夫人穿过了长廊,往荷花池的方向走去的,她走的很慢,应该也不至于走的很远才是。
“快去找找大山看看。”
找不到安盈芝,范木榆有些心神不宁。
昨夜把信交给了夫人之后,她就发现夫人有些神情恍惚,后来在她的一再劝说之下,才喝下几口粥,她当时是待夫人睡了她才回厢房的。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绝计不会回厢房休息的。
“夫人有没有与你说什么?”
这偌大的昭阳宫,他们来来都跑了好几次,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可就是没有找到夫人的影子,夫人一个人究竟上哪去了?
“来人呀!有人落水了——”
落水!
范木榆听见远远的有人叫喊声,她的腿脚突然一软,差点瘫弱了下来,若不是站她旁边的林威眼明手快的掺扶住她的手臂,估计这会儿,她已经跌了个狗吃死了。
“快,快过去瞧瞧!”
范木榆的声音发着颤,身体也瑟瑟的发着抖。
“你别扶我了,你脚力快,先过去看看,是不是......”
夫人二字,范木榆说不出口。
“好,我先过去了。”
林威飞奔过去。
范木榆一边抖着一边的小跑,她此刻的心砰砰直跳,眼皮也跳了起来。
远远的,看见林威,还有张大山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林威,一下子跳进了池塘。
“难道真的是夫人出事了?”
范木榆心里焦急,脚却不听使唤,边小跑着过去,忽儿又跪了下了。
“怎么样了?究竟是谁落水了?”
当她跑到时,林威已经潜入了池塘好一阵子了。
“范姑娘。”
张大山手上还拿着一把伞,他回屋里拿了就跑了出去,结果哪都没有看见夫人的影子,他又折回了荷花池。
结果就听见喊声,有人落水了。
“我也不知,只是听见有人喊,我就跑过来了。”
张大山将一条帕子递给了范木榆。
“你在哪捡到的?”
范木榆拿着帕子颤抖的追问,这条帕子,昨晚,她正用来给夫人拭泪。
“就是这儿,我一来就看到了,这条帕子在石块上。”
张大山指着他们旁边的大石块。
范木榆震惊的捂住了嘴。
“夫人!夫人!”
随后,她朝着池塘大喊。
张大山听见她的喊声,他也大为吃惊。
“什么!”
范木榆的意思是,这条帕子是夫人的?他在这里捡到了帕子,是不是说明,夫人就是落水之人。
糟糕!
“林威——”
张大山盯着林威跳下的位置大喊。
“我去叫人过来帮忙。”
张大山也很想自己跳下池塘里帮忙,可惜他完全不懂得水性。
林威从水里钻出了一个头出来,他的身旁露出了另外一颗头颅,他正往着岸边游了过。
待范木榆看清林威身旁的那张熟悉的脸庞时,瞬间她跌坐在地上。
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说道,“是......夫人。”
她的双腿无力,只能靠爬的爬到了池塘边上。
“夫人——”
林威托着夫人的身子将她送到了池塘边上,范木榆一把抱住早已不醒人事的安盈芝。
“夫人好好的,为什么会落水?”
林威单手一撑上了岸上。
“范姑娘,先让我看看夫人。”
林威也顾不了许多,将安盈芝平放下来,以前他曾经见过一些施救的方法,他只能先尝试看看,他将双手压着她的肚子,用力的挤压。
安盈芝从嘴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水。
他的手探到安盈芝的鼻息下,发现她没有了气息了。
林威吓得一愣,下一秒他又很快的回神。
“范姑娘快去找甫神医。”
林威一把交将安盈芝从地上抱了起了,急奔回安盈芝的寝室,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甫神医了。
“好,好,我马上去。”
范木榆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去找甫神医。
“范姑娘?”
张大山带了好几个侍卫往这边跑过来,正巧碰上了范木榆。
“快去找甫神医到夫人的寝宫,是夫人落水了。”
范木榆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是。”张大山旋身带着一票的侍兵又往另外的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范木榆提着衣裙,往安盈芝的寝宫的方向跑。
一下子,整个昭阳宫乱成了一团。
范木榆跑到安盈芝的寝宫时,林威已经将安盈芝安置在了床上,他一个大男人着实也不方便留在夫人的寝室内,还有夫人身上那一套湿衣衫,他想走出来唤人,又担心自己前脚一走,夫人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范姑娘?”
在他左右为难之时,范木榆闯了进来。
林威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身后,甫神医呢?
“张大山跑去请了,我过来照顾夫人。”
“好,我先出去,范姑娘你先帮夫人把身上的湿衣裳都换下来吧。”
范木榆帮安盈芝褪下一身的湿衣裳,碰到她冰冷的肌肤,范木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看着完全失去意识的安盈芝,范木榆心酸的流下眼泪。
“夫人,你为什么要那么傻?”
范木榆误以为安盈芝是想不开才会做出傻。
“宫主都说了,少宫主获救了,你才等些时日,你们母子就能团聚了。”
安盈芝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冻得发青。
范木榆即使说再多的话,安盈芝也见不进去的。
“甫神医来了。”
张大山几乎是将甫神医架过来的。
“神医你快看看夫人。”
“你等先撤到一旁。”
甫神医提着医箱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执起安盈芝的手,把着脉,不一会,他的脸色变得非常的沉重。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可谓有人落泪,有人欢喜。
这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