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美面露疑惑。
“你怎么会对拳击感兴趣?”
“我喜欢拳击呀,我可是我们校拳击队的尖子队员!”
小杰洋洋自得,但很快他又变得谦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当然了,跟您的小保镖没法比,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许纯美心想,我居然从不知道这个弟弟喜欢拳击,更不知道他还加入了校队。
看来弟弟是长大了,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不太称职。
正自想着,只听小杰话锋一转,认真地对她说:
“姐,要不你跟你的小保镖说说,让他做我教练,给我指点指点呗?”
这恰巧说中了许纯美的痛处,她的心情暗淡下来!
别说跟他说说,现如今她连他的面都见不着,而且今后,估计都不能再相见了。
许纯美低头沉思皱眉不语。
小杰眼巴巴等了半晌,见她托个腮帮子,对着盘辣子鸡愁眉苦脸,对他的要求全然不理。
小杰以为她不乐意,心下来气。
“姐,行不行啊?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呀?”
“啊?哦!”
许纯美听到弟弟的催促,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嘛......”
“什么这个那个的?他是你保镖,这点要求你还办不到?
拿出你的魅力和魄力,还有你做老板的威力,只要你开口,他还能驳你面子?
难不成是上次机场我怠慢了他,他记仇了?”
“不是!当然不是!”许纯美马上否认。
“叶磊是男子汉,怎么会为一件小事记仇?”
许纯美言语之间处处维护叶磊。
“那是为什么?你犹犹豫豫的?”
许纯美金人三缄,她看了一眼许妈妈,还是把差点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不为什么,他很忙。你要想跟他学,就去阿豹拳击训练馆找他。”
“阿豹拳击训练馆?”小杰若有所思。
许纯美心想:亲爱的弟弟呀,你哪里晓得姐姐的难言之隐!
他早已不再是我的保镖,他是被某些人逼迫走的。
他的离开,就连你妈,都是遂了心如了愿的。
然而直接逼走他的,却是你的亲姐姐。
我与他彼此有意,却注定无缘。
如此想着,许纯美更加愁上眉梢。
许妈妈眼见着闺女黯然神伤,赶忙出来圆场子。
“好了,好了,你们还吃不吃饭了?
你妈我辛辛苦苦做好一桌子菜,你们姐弟俩倒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上心,真是白瞎了我一番苦心……”
“妈,你不懂!”
小杰打断她,他不想再听她啰哩啰嗦。
“姐,你发现了没?”
他又变得兴致盎然,还带着神秘的笑靥。
“你这个小保镖还是个万人迷。”
听罢此话,许纯美脸上“腾”得红了。
她用手捂着脸,面颊火热,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她偷偷拿眼瞅瞅妈妈,竟有些面色含羞。
小杰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她想知道,又不好意思问,便用眼神向他发出疑问。
小杰嘿嘿一乐,慢慢讲述起来。
“那天我看比赛,随手拍了段小视频发到朋友圈,被我们学校那些花痴女孩儿看到了,之后几天接二连三有女同学跑来打听视频的来源。
起初我还暗自欢喜,心想怎么突然有这么多女同学前来找我?难道她们发现了我强大的魅力和抗打的颜值,纷纷对我暗生情愫?
后来我才发现她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原来她们是对视频里的男主角产生了兴趣。
再后来就传播开了,不仅局限于我们学校。
他之后的每一场比赛,观众席上红色军团的队伍越来越壮大。搞到后来,一票难求!
我就纳闷了,这些女人们她们看的懂拳击吗?”
“哼,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这些个女孩儿不知‘廉耻’二字怎么写喽!”
许妈妈在一旁撇嘴斜眼,满脸的不屑。
“这算什么?这要够的上廉耻的话,有的女孩儿当属离经叛道了。
不仅公开谈论他的颜值身材,更讨论到他的床上功夫,甚至扬言一定要跟他上床、此生非他不嫁等等。
原来现在的女孩子都开放到这种程度了?看来我还是不能紧跟潮流的脚步......”
“哎,妈,你干嘛打我?”
小杰正滋滋有味地白话,许妈妈举着筷子朝他脑袋敲来。
小杰躲避不及,被一筷子敲在头顶上。
他气不过,一把夺过妈妈手里的筷子,扔在桌上。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干嘛打人呐?”
“我不是君子,我是你妈!”
“是我妈也不能随便打人呀!你怎么那么专制?”
许妈妈瞪圆眼珠。“我就专制了,怎么着?
你一个学生,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许妈妈一边教训,一边伸手过来又想拍他脑袋。
小杰这次有了防备,把脑袋一摆躲了过去。
“我都是成年人了。再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谈性色变啊?”
“什么年代我也是你妈,这是到哪朝哪代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是我妈就了不起啊?就可以独裁专制?”
许纯美耳根子聒噪得很,没心情再听他俩吵下去,站起身来躲去自己房间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将所有的嘈杂和烦乱阻隔在外面。
她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干瞪着眼盯着天花板。
小杰的话令她悲喜难辨!
叶磊异性缘很强,她一早就知道。
可是听自己的弟弟亲口讲出来,还是忍不住妒火中烧。
“当当当”,门轻轻响了几声,许妈妈推门进来。
许纯美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赶紧闭上了眼睛。
许妈妈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犹豫了一会儿,轻声地问:“纯美,睡了吗?”
等了几秒,见她没有动静,又问:“刚才没怎么吃东西,要不妈再给你煮碗面去?”
“不用了,我饱了。”
许纯美边说边往里侧了侧身,眼睛始终没睁开过。
许妈妈在她床边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
“纯美啊,你别嫌妈啰嗦。
你就要嫁人了,嫁过去以后,你就是别人的老婆,别人家的儿媳妇儿,以后还要做别人的妈妈。
林家是大户人家,规矩多,眼里揉不下沙子,你可一定要守好规矩!别再想那些个有用没用的了......”
妈妈小心谨慎地唠叨,言语中忧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