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如坠云雾。
她双手抱头,努力回忆着......
昨晚陪林子坤款待他的老同学、老情人李学仁和宋淑媛,后来自己喝了太多酒,喝到后面,头昏脑胀,胃里也如排山倒海。
她隐约记的还保留一丝清醒的时候,她一个人走出去了,再后来......再后来,她就浑然不知了!
她是怎么回的家?宋淑媛夫妇二人是何时走的?林子坤人去哪儿了?叶磊怎么会出现在她家?......一系列的疑惑涌上心头。
突然,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掉了?是谁给自己换的?
蓦然之间,她把目光瞟向了叶磊。
如一记响雷在心中炸开了锅......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脸上滚烫滚烫的。
她用手紧紧捂住衣服的领口,心中又羞又怯,同时心中又感到一阵阵甜意。
她按耐住心中的波涛汹涌,把脸凑近些,新奇地看着他熟睡的侧脸。
但见他浓浓的眉毛下面,紧闭的双眼弯弯的,弯出两条非常优美的弧度,像两轮弯弯的月芽儿,挂在丛丛密密、黑黑卷卷的睫毛之间。英挺的鼻梁高高耸着,性感的双唇水润润的,微微嘟着。
她翻来复去地看着他熟睡的样子,那个样子就像一只闭目养神的小猫咪,温顺而乖巧。让人总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小脑袋。
她趴在床边,单手支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漂亮的五官,心里发出一连串“啧啧”的赞叹。
再一侧眸,看到他圆润光滑的肩头裸露在外,肩头上的皮肤细滑光洁,小小的肩头性感撩人。
因他是坐在地上,脸趴在床边睡着的,薄毯披在他身上,此时薄毯眼看着要滑下,所以才露出了肩头。
许纯美拎起薄毯的一角,帮他往上拉拉,没想到她手一松开,那个薄毯竟顺着他光滑的后背滑落地上,他整个上身裸露在外。
小麦色结实发亮的肌肤一览无余!
许纯美小心脏“咚咚咚”跳个没完。
羞归羞,总不能让他这样睡着,虽然已是初夏,但清晨还是有丝丝凉意。
她拉过自己的被子,打算盖在他身上。可是再一靠近他,一股腐臭气味刺激着她的嗅觉。
她扬起鼻子四下闻闻,最终证实这股子奇特的味道正是来自于他身上!
这太不可思议了!许纯美简直无法置信!
这么个美男子,身上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她再次把脸凑过来,想仔细辨辨。
正当她翘着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的时候,叶磊意料之外地醒了。
他睁着朦胧的双眼,费解地看着她,沙哑着声音问:“你在干嘛?”
许纯美差点惊得魂飞魄散!她正低着头,趴在他身前闻来闻去。
而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这个当口醒了?并且看到自己的这个动作......
而这个动作......
她即羞又懊,躲在他胸前一直不肯抬起头来,恨不得有个地缝能供她溜之大吉。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他见她趴着不动,而自己浑身都酸麻了,他便强挣着坐起来。
她听到声音立马慌了神儿,慌乱之下她急中生智。
她抢先直起身子抬起头,面子上伪装得理直气壮,来了个先发制人。
“我能干嘛?这满屋子一股臭哄哄的气味,原来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我说你几天没洗澡了?”
她捏着鼻子,一脸的嫌弃相,故意将他的“罪过”夸大其词,以掩盖自己的心虚。
叶磊听闻此言,“嚯”地一下坐直身体,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许纯美也扬起下巴,撇着嘴巴,瞪大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似是在无声地抗议:“谁怕谁呀?”
叶磊突然身体前倾,把脸贴近她的脸,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水盈盈的大眼睛。
许纯美被他深邃的目光盯得败下阵来,下意识地向后缩去,双手交叉摆在胸前,摆出一副誓死抵抗的架式。
“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
他进一步逼近她。
“你说呢?你还恶人先告状!”
许纯美身体竭力向后仰着,眼看要倒栽下去。
“你......你本来就臭嘛,我不过实说实话......”
“嫌我臭是吧?”叶磊继续逼近她。
“那就让你自己多闻闻!”
许纯美指着他说:“你...........男女授受不亲......”
“呵!”叶磊一声冷笑。
“怕我耍流氓是吧?我要是想耍流氓,昨晚......”
他停顿一下,“昨晚还能让你安心地睡踏实觉?”
许纯美则是一脸的不忿。
“知道我为什么臭吗?知道我为什么有衣服穿不了吗?”
他边问边拎起一只衣袖犹挂于右手手腕上的衣服,展开给她看。
“看清楚了,许大小姐!”
许纯美定睛看去,只见他衣服前胸干渍了一大片污浊秽物,向外发着刺鼻的酸腐味道和浓浓的酒味。
她立刻撇嘴捂鼻向后缩头,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成。
可嘴上依旧强硬:“你故意留着这脏衣服是成心要给我看的吗?”
叶磊“扑哧”乐了!
“看来你对自己的酒品一清二楚嘛,这么快领会我搞成这样是拜谁所赐?”
面对他的故意嘲讽,许纯美非但不服,反而反唇相讥:“怪只怪你自己点背,我很少喝醉酒的。怎么偶尔的一次,还被你赶上了?”
叶磊被她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心想这丫头片子是典型的煮熟的鸭子——嘴硬,死活不肯服个软。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对,我点背!若非你打电话给我,我就是再点背也无从知道你喝得酩酊大醉,更不知道你人在哪里!你是贵人多忘事吧?你不记得这是你第几次吐我一身了吗?”
许纯美耳听了他的话,面红耳赤。
她无限懊悔自己刚才说的话,活生生是挖个坑等着自己往里跳!
懊悔归懊悔,心里有一百个羞愧,嘴上仍强词夺理:“那你不去洗干净?宁可臭着?搞得整间屋子臭气熏天?”
“我才没那么无聊,成心留给你看?要不是你喝多了抓住我的手不放,害得我连脏衣服都脱不下来,也不至于臭一整晚还来被你嫌弃?直到现在我的手都还是麻的。”
他用左手揉着右手掌心,许纯美看到他左手小臂上缠着的白色纱布透着红色的血水,而右手掌心红通通一片无法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