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向来并非自视甚高,格外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宁王,竟硬生生让面容清冷,却目空一切的陆天钰给气得吐血。
没见过这样的人,捅你一剑,还一副你怎么那么多事的样。
这特娘的是捅剑,不是剪了指甲好吗?
若非受伤的是自己,宁王还真怀疑伤的不是腹部,而是指甲。
此时再想找唐然,是不太可能了。
先不说他不知道唐然现在在哪里,就算是知道,他也得把伤处理好才行。
腹部被捅穿了,不处理好,光流血也会死人。
“爷,要不咱回去吧,待这天魔宫里,实在太危险了些。”赤云不反对宁王来找唐然,可他不愿看到宁王受伤。
这天魔宫不是个好地方,有魔主那已经蓝阶的,青阶的两大护法,以及绿阶的四大长老,又有陆天钰这个变数,实在不安全。
“不,阿然她就是小豁牙,本王必须将她带走。你也知道这里危险,本王不能将她留在这里。”宁王还没有领教过唐然的厉害,若是领教过,不知他还会不会这么说。
“爷,或许唐家阿然确实是个男子。属下仔细看过了,她的胡子是真的。”赤云说起这个,面色有些古怪,心头也是一阵复杂。
对此宁王也是有些怀疑,毕竟他近距离看过,十分确定那就是胡子。
这天下难不成真有那等奇药,能让女子长胡子?
宁王一阵沉默,还是摇头:“你想多了,她确实是个姑娘,只是吃错了东西。”
记忆中的小豁牙确实是个姑娘,不会有错的。如果她就是小豁牙,那肯定是个女子没有错。
“对了,爷,与唐大少爷在一起的那个书生,属下看着有些眼熟,觉得他与池笙长得极像。”赤云顿了顿说道,“属下怀疑池笙并没有死,与唐大少爷大一起的那个书生,就是池笙。”
宁王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唯一关心的是,唐家阿然究竟是个女子,还是一位男子。
只是他虽心有怀疑,面上却是坚定不移。
“去查一下唐然去了哪里。”腹痛难忍,宁王打算先歇息一下,等到找人再作打算。
“是,爷。”赤云拧着眉头退了出去。
门外赤雷与正赤雨正在等着,见到赤云出来,急忙开口询问。
“爷怎么样,刚回来的时候,可是一身的血。”
“那姓陆的猎户真是太过份了。”
“要不然咱去给爷报仇去?”
“对……”
赤云摇了摇头,说道:“连爷都打不过,你们就更别说了。爷的伤不要紧,并非伤到要害,只是流的血确实多了些,得好好补补才是。”
二人面色难看,他们确实打不过。
赤雨一拳打墙壁上,难受道:“为何我就是无法突破,成为一名元武者?”
赤雷脸色也不好看:“如果我们能早日突破,就不至于这么被动。”
赤云叹了一口气,他又岂非不是这般想的?可光想没有用,没有兽血对他们来说太艰难了。
其实皇朝也不是没有兽血的,只是都掌握在太古皇的手中,哪怕王爷是太古皇的亲弟弟,也没有拿出来一份给王爷使用的。
王爷能够突破,靠的是自身。
“虽说那陆三公子是个猎户,可他这个猎户看起来,倒是比王爷要自在许多,又不必受王朝管束。”赤雷看了紧关着的房门一眼,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二人听着,眉头微皱了一下,却没有反驳。
太古皇生性多疑,嘴里头说爷是他唯一可信任之人,暗地里却防得紧。
爷过得如履薄冰,并不开心。
“不说这些了,先去把唐家阿然找出来吧。”提到这个名字,赤云又是了阵头疼。
不管唐家阿然是男是女,首先就是个剌头,一点都不好对付,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赤雷与赤雨也是头疼,却只能领命去找人。
赤云没有去,宁王腹中一剑,他并不放心,所以留守在这里伺候着。
太亘国的四月还是有些冷的,还是有些干巴巴的冷,自上次的那一场大雨之后,到现在都不曾下过去。
逃荒的老百姓,基本上都回到了家,有些人家甚至已经将土地种上。
庄稼长得很快,速度甚至快得有些诡异。
只是老百姓们仍旧担心,距离上一次下雨,已经有二十多天,可这天仍旧没有下雨的样子,接下来会不会依旧是干旱?
而就是这时候,一则谣言渐渐流传。
一位从一线上下来的胖子,指天说了一句‘天要下雨’,没多久雨就下来了。若是能找到这个胖子,肯定还能让天降雨。
于是乎太亘国上下都疯了,都在寻着这名胖子,连太亘皇也在找着。
算起来太亘国已经干旱了十年,只不过前五年的时候还没有那么严重,好歹种下去的庄稼还能有一点点收获,山上也还能挖到一点野菜,没有饿死很多人。
后五年就惨了,举国上下几乎所有地方颗粒无收,哪怕宫里早就开始减衣节食,就连太亘皇自己都快要吃不上饭。
京都有些臣子家中,都饿死了人。
能让天下雨的胖子:……
胖爷啥都不知道。
唐然挂在树上睡着觉,睡着睡着只觉得鼻子好痒,伸手揉了一下,又伸手揉了一下。
忽地两指一夹,眼睛也随即睁开。
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根狗尾巴草,然后才是陆天钰含笑的瘦脸。
唐然眨了眨眼睛,猛地抬手,一拳头打了过去。
“王八蛋,扰我清梦!”不说现在长得不帅,就算长得帅她也揍。
砰!
陆天钰眼眶被打了个正着,从树上翻了下去,差点砸到树下的雄狮身上。
吓了雄狮一跳,冲陆天钰直吼。
陆天钰看了它一眼,又飞身跃了上去。
唐然看他飞上来,抬手又想给他一拳,不过手刚抬起来就让他给抓住了。
另一只手握拳打去,又被他给抓住。
“阿然。”陆天钰一脸无奈,怕自己再不出声,迎接他的就是狠狠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