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煜一脸茫然:没关系吗?
唐然很淡定地用眼神告诉他,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人是他打晕带走的,该负责的是他,到时候小薇儿不高兴,也该找他算账。
唐子煜眼角一抽,看向顾大山的眼神,就更加的不待见了。
雨一下就是好几天,三人连洞口都出不去。
直到第四天清晨,阳光照耀进山洞,水洗过的天空变得格外清亮,连空气都清新不少。
“天总算放晴了。”唐然出了洞口,抬手遮了下才一冒头,就灿烂无比的阳光。
三人收拾了一下,开始上路。
雨过天晴,可道路却变得泥泞,走得很是艰难。
三人轮流着驴车回到落叶镇时,一个个浑身上下都狼狈得很,都沾了不少泥巴。
此时天色已暗,三人又累又饿,赶紧找了间客栈,付高价要了三间房子,洗漱后吃饱喝足躺下了。
次日一早,窗外一片吵杂,如闹市一般。
明明记得昨晚找的这家客栈离衙门二百米远,又并非处在闹市中,按理说应该很是清静才对。
打开窗一看,发现不少人在排队。官府门前施药,领了药的人只有一小部份人离开,大多都就着街道两旁躺下。
落叶镇的人越发多,许多人住不起客栈,又累得不行,干脆就躺在地上。
笃笃!
“阿然,太阳晒屁股了,赶紧起床!”门外传来唐子煜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夜里休息得很好。
唐然臭着一张脸打开门,先是朝外头看了下,然后才瞪了唐子煜一眼:“哥,出门在外,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言行?”
唐子煜眨巴眨巴眼睛:“我有说错什么了吗?”
唐然朝他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想理他,伸手就要把门关上,唐子煜赶紧挡住,并且跳了进去。
见人都进来了,唐然也就懒得再关门,回窗口那里继续看着。
“阿然,咱们是今天就出发,还是在这镇上多待几天?”唐子煜凑上去,朝窗口看了眼,这情况他一早也看到了。
嘴里头嘀咕道:“这里的官府还不错,竟舍得免费施药,这一举动可是能避免不少人死于瘟疫。”
唐然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按理说官府出面施药,一碗药收一两个铜子也不为过,但偏生一个子都不收。
老好人呐!
刚这么想着,就看到一人从衙门走出来,侧头朝施药的官兵询问着什么。
“阿,阿然,你看他!”唐子煜睁大了眼睛,指着那人激动得结了巴。
“有啥好看的?”唐然端了盘糕点过来,一边说一边往下看。
看到那人只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随口说道:“也就长得还行,但也没多惊艳啊,你用得着这般激动?”
唐子煜瞪着那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眼,继续说道:“阿然,你再仔细看一下,他,他是,像是池笙啊。”
唐然嘴叼着糕点顿住了,眼珠子转了转,又朝那人仔细看了去。
只是还没看仔细,人就转身回了衙门。
“阿然你看清楚了没有,那人是不是池生?”唐子煜一把将她嘴里的糕点拿下,丢回盘子里,神情很是激动地问道。
“不知道啊,我只见过池笙的画像,又没见过真人。”唐然又把那块糕点拿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画像画得真好,与真人还是有几分区别的。何况过了八年,他就算活着,也老了八岁,哪是那么好认的。”
唐子煜又伸手去抢糕点,但被唐然躲了开来,看她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头就有点来气。
“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那是池笙啊。”唐子煜提高了嗓门,都变调了。
“池笙怎么了,跟我有关系吗?”唐然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不管池笙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人家是文人,自己是粗人,明显交不来朋友。
当对象更不成,那家伙得有三十了吧?她才十五岁,当她爹都不嫌年轻的。
唐子煜愣了下,不自觉冷静下来,良久才道:“也是哦,好像是不怎么关咱们的事。”
唐然点了点头,继续吃。
“不对啊,他可是池笙哎,天下第一才子。”唐子煜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况且我与他算是旧识,怎么能算不关咱们的事。既然见到了,不管如何,都要见上一面。”
唐然看了眼被拍翻了的糕点盘子,面色沉了下来。
唐子煜却不自知,猛地抓住唐然的手,拽着就要往外走,“走,跟哥去衙门。”
砰!
唐然一拳打了过去,趁唐子煜被打得脑袋晕呼,一把将他拖出门口丢了。
“要去你自己去!”砰!门关了。
回到桌面上,盯着糕点看了一小会,还是默默地捡了起来。
浪费食物可耻,不过是掉桌上而已,还是可以吃的。
外头饥荒如此严重,说得不好听一点,在饥荒严重的地方,一块糕点就算掉在屎上,估计也有不少人抢着要捡来吃。
唐然这么想着,看着手中的糕点,却没了胃口。
她脸色有点发臭,干嘛要想到屎。
将糕点往袋子里一倒,拎着就从窗口跳了下去。之后就在大街上游荡起来,看到有饿哭了的孩子,就随手丢一块糕点,没多会糕点就丢没了,空袋子被她抖了抖,重新叠好塞回怀里。
转身不经意看到,一群人正眼巴巴地看着她,眼神饥饿无比。
唐然:……
看什么看,本姑娘有一百八十斤的肉,想不想吃?
被丢门外头的唐子煜怔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气得他捂着眼睛使劲敲了好几下门,气汹汹地喊了好几声,然而都没有听到唐然的回话。
唐子煜要气炸,直接拿刀撬开门,结果往里头一看……人不见了。
唐子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