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嫉妒他的脸,所以拼命朝他脸扎针?
刚想说已经拔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就见陆老三又伸过来一只手。
唐然看了下,嘴角猛抽搐。
当初看他在前面飞,一群土蜂在后面追,怎么都追不上他的样子,还以为他一点没被蛰着,事实上何止是被蛰到,手看着都跟刺猬差不多的。
不知道疼的吗?
唐然都替他觉得疼,想着反正脸都替他整了,就不差这两只手了。
然而等她帮他两只手拔完后,他脱了上衣。
唐然:……
狗胆你把裤子也脱了!
陆天钰还真没这个胆,虽说腿上也没少地方被蛰,但当着唐然的面脱裤子,他还下不了手。光脱个上衣,他的脸就红得跟火烧似的。
过了整整半个时辰,唐然才黑脸着回到大堂,后头跟着脸已经恢复原样的,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的陆天钰。
众人:……
为何有种小胖子被他们三公子欺负了的错觉?
“阿然,他欺负你了?”唐子煜直接小心问道。
“是。”让她拔了近半个小时的蜂针,算不算欺负她么?
唐子煜立马两眼一瞪,抬手撸袖要干,转眼看到一群人恶狠狠的样子,立马就蔫了。
干不过,怎么办?
扭头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穿戴得还算整齐,应该没被欺负得太惨。
“哥给你记着,等日后变厉害了,回头替你报仇。”唐子煜一脸认真地说道。
“就怕给你一百年,你也追不上他。”那混蛋资质比她还好,一般人哪能追得上。
唐子煜心里头明白,但就是不想承认。男人的自尊心,哪怕明知比不过对方,也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自己比别人差。
“唐二公子,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替天泽解蛊?”老庄主问。
唐然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说道:“现在就挺好,阳光充足。”
那些恶心的东西,就喜欢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这种天气是它们最为厌恶的。
“那现在就过去?”老庄主又道。
唐然找了个椅子往上面一躺,一副慵懒的样子,说道:“不,把人拖……带过来就行。”给陆二哥脸了,她亲自上门已经不错了,还想让她去他房间,门都没有。
唐子煜见状,也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这群家伙吃瘪,他心头也很痛快。
老庄主嘴角抽了抽,抬手示意:“去,把天泽带过来。”
大管家看了眼唐然,眼神微闪,领命转身走了出去,路过唐然时手指微动了动。
待大管家出了大堂,唐然忽然‘咦’了一声,猛地一下坐直了。
“怎么了?”唐子煜问。
“没什么。”
唐然随口应了一句,从身上捡起一米粒大的东西看了看,捏了捏,还挺有弹性的,随手拿出来个小瓶子,把它装了进去。
唐子煜眯着眼睛看了看,没看出来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什么,你早晨吃饭落在身上的米粒吗?”
唐然:“……对,干了的。”
唐子煜只是随口揶揄一下,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应了。
不多时陆天泽被用板子抬了过来,整个人变得更加干瘦,浑身上下没二两肉,如同活着的骷髅。
三个月前看他,还颇有精神,现在看着就只剩下一口气,陷入昏迷当中。
唐然有点傻眼,差点没认出他来。
“这人中了蛊,竟会变成这样?”唐子煜一脸震惊,要不是刚才说把人抬过来,他还以为抬的是死人骷髅,看着也太可怕了点。
小声对唐然说:“都成这个样子了,怪不得他们着急要你来。”
唐然一脸凝重地点头,真不知他这三个月里经历了什么,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朝四周围看了看,视线落在一脸严谨,眼底下充满担忧的大管家身上,略微停顿了下,最后落在老庄主身上。
“你们紫阳山庄最近吃不起饭了吗?怎么把他饿成这个样子?”唐然装作一脸不解的样子。
老庄主老脸狠狠抽了下,解释道:“六月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七月他突然就吃不下东西,就算勉强吃下了,也会吐出来,时间长了就成了这个样子。”
唐然‘哦’了一声,朝陆天泽走过去。
刚走到跟前,以为早昏死过去的人突然就睁开眼,用一双死鱼眼死死瞪着她。
唐然:……
就说不想救这狗东西,看她眼神充满了怨气,感觉当初她被宁王差点一脚踹死的时候,都没有他这般大的怨气。
再加上现在这么一副死样子,怎么看都觉得渗人。
唐然眨巴眼睛,抬手一根银针扎了下去。
刚试图骂人的陆天泽两白眼一翻,死撑了几下还是没撑住,闭上了眼睛。
一个字都没骂出来,憋死他了。
唐然将银针拔出,当看到银针的颜色,表情一下凝固了。
“他中毒了。”银针是黑的,明显有剧毒。
“什么?”老庄主一下站了起来,三两步冲上前,“阿然小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骆神医就在一旁,给陆天泽把了下脉后,连忙喂他吃下一颗药丸。
“被下毒了。”骆神医拧眉说道,“刚下的,再晚片刻就没命了。”
唐然检查了一下,看向陆天泽的眼神有些诡异,“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中的是噬心草。这毒阴险,中毒者表面上看不出来中毒,等发现的时候心都被毒烂了。”
若非她刚看他不爽,给扎了一针,发现他中了毒,恐怕这会差不多咽气了。
“怎么中的毒?大管家……”老庄主眉头一皱,朝四周看了看,“有谁看到大管家去哪了?去把大管家喊来。”
一护卫回道:“刚大管家说要大解,让我们先送二公子过来。”
只是都这么久了,就算是跑肚子,也该回来了。
唐然不知想起什么,眉头一挑:“毒是刚下的,说不准是那个大管家下的,现在畏罪潜逃了呢?”
大长老下意识道:“不可能,大管家是我们紫阳的人,自小在紫阳长大,又在庄里当了三十年的管家,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