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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睁眼,就看见那是一个女式帽子,抬头,前座的金发妹子正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江小白对她笑笑,就把帽子递了过去。

“是你?”

金发妹子看了一会儿却是忽的诧异起来。

江小白有些茫然,“你认识我吗?”

江小白上了飞机后就把墨镜取下来了,只有帽子稍微遮了一下脸,她在座位上半低着头时是不会被人认出来的,但现在要跟这个妹子说话她就仰起了脸,所以对方是有看清她的。

江小白自知自己也只在国内有一点的影响力,出了国门就是个小透明,所以在国外她还是比较放心的,没有武装到底。

可现在……她是被这个妹子给认出来了?

江小白手摸向了墨镜,考虑是不是得十几个小时都戴着它了……

“我看了新闻,你就是那个救了小婴儿的华国英雄对不对!”

金发妹子双眼放光的问。

江小白莫名松了口气。

没有认出来自己是艺人江小白就好。

不然她要是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那就麻烦了,飞机上华人也有不少,这里面肯定还是有人知道自己的。

“是我。”她小声应着,“事情已经上新闻了吗?”

“是啊,我来机场的路上就看到新闻了呢,我……”

“女士,飞机还在起飞,请您坐好并系好安全带。”有空姐走过来提醒。

金发妹子说了声抱歉就坐了下来,很是有些意犹未尽。

“上新闻了呀?可惜咱们没有看到,不知道新闻里是怎么报道的。”玲珑有些好奇。

“回去再看也来得及。”江小白笑着说。

不过这时,她的神色却是一动。

江小白关掉音乐,右手掩饰性的撑着座椅,实则是在挡着耳朵,尽量避免声音传出去被人听到。

尽管她觉得这么低的声音没有人会听见。

冷月那边有了动静。

“……这么热的天气只有晚上才舒服一点,有风一吹就不那么热了。”这是一个男人略有些讨好的声音。

这个声音……

江小白思索了一下,就想到这个人的身份了。

陈松。

偷听了好几天,江小白对冷月的人际关系也有了点数,陈松算是在协会里少数几个跟冷月有些交流的人了,可以说除了董长安还有董盛外只有一男一女跟冷月说话稍多一些,男的就是这个陈松了。

陈松好像在协会里有一点小职务,他经常对冷月嘘寒问暖,但是可惜了,冷月压根不理睬,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只是陈松似乎并不气馁,江小白经常听到他用这种热情又讨好的语气跟冷月讲话,态度不曾变过。

舔狗有几个好下场的呢?

有一些舔狗是被动当的,他们舔的男神或女神有些绿茶,总是不经意间给他们一些鼓励的讯号,实际上压根是在玩弄他们于手掌之中,这些舔狗很单纯,自以为这就是胜利在望的信号了,所以越发的舔。

但还有一些则是主动当的舔狗,他们追求的那个人早就把拒绝的态度表达的很明显,甚至并不是单身状态,可即使如此舔狗也不放弃,总想着水滴石穿感动对方。

毫无疑问,这个陈松就是主动舔狗,江小白只听了几天就已经感觉到了冷月冰冷的拒绝,他本人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嗯。”冷月应了一声,接着沉默了好几秒才又说:“走走是挺好的。”

“嘿嘿……我说的那家泰式餐厅就在前面了,他们是24小时营业的,现在正好人少……”

“我听说拐角那家烧烤不错。”冷月却是说。

“好好,那就去吃烧烤。”陈松立即接话。

江小白颇感兴趣的听着,甚至还拿着明珠买的锅巴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有意思了,冷月竟然给了这个人单独吃饭的机会,这是很不符合她行事作风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说冷月是想吊这个人胃口,那江小白不信,她能感觉到冷月并不是个喜欢玩弄男人感情的绿茶,因为她生活里男女关系实在太简单了,连个暧昧者都没有,约会什么的更是没有过。

既然这样,那就是有别的所图了。

江小白想到了冷月命在旦夕的弟弟,又想到了她在筹谋着找到书库的事,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两人去了烧烤店,由陈松自己点了些烤串,冷月只说了一句话——

“有冰啤酒吗?”

“你要喝啤酒?女孩子还是不要喝了,对身体没什么好……行吧,服务员来两瓶啤酒。”

之后,就是男人说,冷月时不时应一声了。

江小白等啊等,觉得这个过程真是相当的漫长。

几乎都是男人在说话,冷月这边几乎没有动静,她唯有的动静就是点啤酒,这才没多久,就已经点了不下8瓶了。

而且听陈松偶尔说的话,似乎酒都被他喝了,因为他觉得冷月喝酒不好。

江小白叹气。

冷月这种劝酒的手段实在是高了些,她只需要点酒就行了,自己不用喝多少,因为男人会把自己灌醉。

不过这是啤酒,男人的酒量似乎也不错,即使醉也不会大醉,但应该足够她问话了。

果然,大约一个小时后男人说话时就有些不流畅了,时机已经成熟。

而冷月终于问了话——

“你进过书库吗?”

这,真是直接了当啊。

“去,去过。”男人打了个嗝,“这几年少去了,以前我经常跟着我爸,他整理书,我就在看书,不过书库里的东西太无趣了,枯燥的厉害,我都不爱看,只在一边捣蛋,还把架子给弄倒过,为此我爸还揍过我呢,呵呵。”

这几乎是问一句答十句了。

“我没有见过你爸爸。”冷月说。

“他从前年起就不看管书库啦,这么多年也没有几个人进去,偶尔有人需要也是找冯叔登记由冯叔取的。本来我爸还是想管的,但是没办法,他有脊椎病,也不适合再干这个了。”陈松叹了口气,“对了你问我爸干什么,是想要见他吗?你要有什么事可以到我家,我爸整天和我妈遛狗养鸟的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