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封寒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不够利落,不够干脆的人。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感觉不到她对自己的重视,感觉不到她对自己的心意。
他总觉得她太神秘,太飘忽,抓不住她,也许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给溜了。
苏乔给他续了杯茶,提起了另外一件连444都一直查不到的事:“其实我有点好奇你的真实身份。”
“你是皇子?还是朝中大臣之子?”
仇人是皇室,甚至是皇帝,苏乔有理由怀疑他不是皇子,就是被害得满门抄斩的大臣之子。
封寒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真对我一点儿也好不奇。”
喜欢一个人,心悦于一个人,就必会对他的事情感兴趣。
就似他一般,总想知道她的事情,想知道她会些什么,想知道她在意什么,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可她一直淡定得很,哪怕是他暗示他自己并不是太监,她也从未询问过什么。
未曾问过他为什么会装成一个太监,未曾问过他的来历,他的身份。
其实封寒不知道的是,苏乔之所以不问,那是因为她大概能猜测到他的事情,并不是不在意。
封寒喝了一口茶,思绪回到了以前。
“我母亲是前皇后。”
“二十三年前,我母后死于难产,一尸两命,母族也一夜之间被按上了谋反之罪,被满门抄斩了。”
苏乔一点儿也不意外,“看来你外祖家功高震主了。”
皇帝基本上都是这样的生物。
时时担心着有人盯着他的皇位。
特别是那些能力强的有功之臣。
封寒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平静地道:
“我外公是镇西大将军,手握八十万雄兵,祖辈五代,精忠报国,蒋家儿郎,无不征战沙场,马革裹尸。”
“只不想,没了战事后,国家安定,蒋家也失去了它的作用,朝廷开始重文抑武,皇帝也越来越忌惮我外祖父手中的兵马。”
“我外祖父并不是恋权之人,但他深知,一旦将手中的兵权上交,蒋家必会迎来灭顶之灾,所以一直骑虎难下,直到后来……”
外祖父当时大概是想,自己的女儿还在宫为后,且身怀皇嗣,皇上就算想动手,也绝对不会选在那个时候。
可惜,他低估了皇帝对皇位的重视,对蒋家的忌惮。
“那你还犹豫什么?”
这样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要杀掉的皇帝,难道还顾及亲情不成?
“要是不好杀,就直接把皇帝软禁了,逼他直接下旨传位就行了。”
“至于他那些妃子和儿子,有仇的就直接砍了,没仇又听话的,就留着。”
“咳咳。”
封寒没想到她这么干脆。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杀了那个男人,是便宜他了。
他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最重视的江山落在他所讨厌和忌惮的人手中。
他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所喜欢的女人,所喜欢的儿子,受尽折磨而死。
他要让他失去一切,为当年的狠心绝情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乔斜了他一眼:“要我说,当年你外祖父就该这么做了。”
“谋朝篡位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朝代更替,乃自然规则,这天元国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