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还冷嗖嗖地道:“这种事情,上面那位大人要是真查起来,真要计较的话,相关的人可都逃不了干系。”
老爷子点到为止,夏里正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告别了老爷子,急匆匆地往回赶。
夏家其他人见他脸色不对,很是担忧,扔下手里的镰刀赶紧追了上去。
回到自家院子里,夏里正就再也压抑不住脾气了,指着正在凉晒干菜的夏小蝶,就是一声怒斥:“二丫,你给我滚进来。”
紧跟着回来的人都愣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子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夏小蝶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没动。
她娘刘月红悄悄推了她一把;“你爷叫你,还不赶紧地进去?”
夏小蝶求救般看了一眼她娘,忐忑不安地跟着进了上房。
她一进去,一个茶碗就朝面上砸了过来。
如果不是她娘拉了她一把,估计得破相了。
其他人本想开口问几句的,见此,都不敢张口了。
就连老太太也只是可惜地看了一眼那摔破的棕色瓷碗。
夏老爷子一拍桌子,历声大喝:“说,矿上出事那天,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夏小蝶心底一阵慌乱:“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还敢说谎?”
“我看都是跟着你娘学坏了,这么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耍手段了。”
老爷子气得捂着胸口直喘粗气,连带着大儿媳都骂上了,可见这次是真的气得不轻。
刘月红听罢,眼眶一红,委屈地看向了自己相公。
夏强连忙出声安抚:“爹,有事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老太太也忙帮老爷子倒茶:“是啊,老头子,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你看把自己气的,这要是把身子气坏了可怎么办?”
夏老爷子推开了茶碗,深吸了一口气:“我发这么大的火?”
“你们知不知道,那天苏家大妮之所以去矿里边,可全都是你这好孙女干的好事。”
“这事上面那些大人查起来,咱们一家子都得进大狱,说不得还会满门抄斩,全都掉脑袋。”
他这几天为什么宁愿冒着被村里人说,也忍耐着不上老苏家的门?
就是因为这事牵连太大,他不想给家里人带来祸事。
只是没想到,他在这里冒着信誉毁坏,也要避嫌,他这孙女却早就在这事上插上了一脚。
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真……真有这么严重吗?”
听说会满门抄斩,夏家的人都惊慌起来。
“严重?”
岂止是严重两字可以形容的?
夏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
“你们就没看到这几天围在那煤山周围的都是些什么人?没看到他们穿着的都是什么衣裳吗?”
“还有,煤洞子出事后,县丞县令就全都跪在北山古音寺山脚下。
一直跪到晕死过去,上面那位大人也没有出来说过一句话,而那衙门主薄一家,已经全都人头落地了。”
“这样的大人物,是咱们这种平民老百姓能得罪得起的吗?”
夏老爷子越说越心里越是惧,越说越气,他咬牙切齿地指着孙女夏小蝶:
“你们……你们看看你们养的好闺女,这是在把咱全家往那火坑里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