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句怒斥，伴随着茶杯砸碎的声音，将门外的太监和护卫都惊住了。
他们已经很久未见主子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而且还是对主子最器重的两人，袁五袁六。
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封寒看向袁五的眼神，一片冰寒：“本督主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划脚，乱加指摘了？”
袁五‘砰’地跪在了地上：“主子，属下僭越，请主子责罚！”
他想过主子会生气，但却未曾想到，主子会生这么大的气。
袁五甚至有些后悔了。
主子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他却在这个时候，触及他内心的伤处，实在是罪该万死。
小六也跟着跪在了地上，不敢再似平日里一般嘻嘻哈哈的。
封寒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铁青着脸道：“滚下去，自己去领罚。”
冷冽的目光扫到一边的袁六，他冷冷地吩咐：“小六，三十鞭，由你亲自执行。”
“这……？”袁六没想到，竟然让自己亲自动手。
他跟小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起训练，一起跟在主子身边办差。
对待敌人，他能毫不手软，但对待自己的兄弟，他有些下不了手。
其实他到现在，还未曾想明白主子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火。
见他犹豫，封寒沉下了脸。
袁六咬了咬牙：“是。”
“谢主子手下留情。”袁五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毫无怨怼，甚至觉得，主子如此轻罚，已是看在他跟了他多年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了。
封寒恢复了平静，挥了挥手：“下去。”
“是。”
袁五、小六行礼，快速退下，走出了内堂。
*
两人并未敢说话，直到走出去很远，小六才忍不住撞了撞沉默的袁五。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主子……你怎么会想到那个上面去？”
如今主子虽然除了东厂以外，还掌管着锦衣卫，但主子是内侍太监出身。
无论他外表如何出色，无论他才能如何卓越，娶妻生子对于他来说，就是奢望，是他的禁忌。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皇室那边才会从一开始就没有防备，放任主子的势力壮大到今日的地步。
袁五神色凝重，好似并未听到他的话，顾自想着什么。
小六拉住了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你还一直提醒我，要我说话谨慎小心，特别是在这方面，万不可提起，伤及主子的颜面和心，你今天怎么会明知故犯？”
跟着主子这么久了，他们都知道主子极为在意这件事情。
平日里，不管是沐浴，还是更衣，全都不假手于人，甚至连他跟小五都不准靠近，就是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到他那残缺的身体。
小五不可能明知故坏，在这点上犯了主子的忌讳。
袁五揉了揉隐隐胀痛的太阳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主子是看重苏姑娘，但并不是想栽培她，把她训练成手下，而是......而是赏识她。”
“赏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谁说赏识就要娶回来当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