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莫的!本座叉叉叉叉的……”
若是省略掉脏话,嗯,三分多钟时间,那王厚就啥都没说,反正是喷了那小年轻一脸的口水,快给他洗脸了。
这小子也是脖子硬,抱着拳迎着王厚满口飞溅的新型病毒愣是没动地方,直到王厚喷完了,他这才也是火气十足的重重一低头。
“金玉瓶器,食不当饥,寝不当衣,镇北乃一州之首,北疆大吏,掌百万民之生计,却沉迷烧陶小道,成何体统!今卑职摔此瓶者,万望州牧,迷途知返啊!”
这听的王厚就腻歪了,真是,官儿当的越大,越爱面子,况且,内心头,他是格外鄙视犹如明朝东林党那样夸夸其谈,仁义道德一大堆,就是不干实事儿的假大空,脑门上青筋直起,他也是禁不住跳着脚气急败坏的就嚷嚷了起来。
“汝又是何人?汝今日职责尽完否!抛下工作教训于本座,汝又有何颜面在这儿假大空谈?”
“本座告诉你!在吾青州,想要出人头地者,只有踏踏实实做好本职工作,一步一个脚印上进之人!汝这种心思不正,妄图以直邀位者,本座一百年也不会用你!”
“州牧此等骄奢淫逸,坟中抱玉之尸,在下也不愿意侍奉,就此告辞!”
还真提莫叫九零后有性格,一摔耙子,这小青年儿居然真就不伺猴了,甩着衣袍子转身就走,气的王厚嘴角都是直哆嗦,气急败坏的咆哮着。
“给本座站住!留下名号再走!”
“在下河东毋丘俭,将军放心,在下绝不会厚颜再混在州牧青州,州牧不忿,也大可禀明曹丞相永不叙用在下!告辞!”
“等等!”
真叫真香定律,也不顾一地碎瓷片子扎脚了,王厚悲催的提着袍子就溜了过来,跟看怪兽似得瞪着俩眼珠子瞅着他。
“你叫啥?”
“在下……,河东毋丘俭啊!州牧何故二问?”
眼看着长得也不出众,和自己差不多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小年轻一副粪青模样也是硬邦邦瞅着自己,悲催的吞了口口水,刚刚言之凿凿一百年也不带用他的王镇北郁闷的压低了嗓子。
“朝廷认命本官代护乌桓校尉,现在本官把这护乌桓校尉委托给你,两千石官职,你干不?”
毋丘粪青也傻了,刚刚脖颈一硬,他等于把自己前途给毁了,这年头背主悖逆,没几个主公上官会喜欢这样的,名声一传出去,没人会再任用他,可是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所以硬着头皮他就要开溜。
可如今王厚跟得了失心疯那样,撵上两步不说,还要给他加官儿!两千石啊!混多少年才能混上?也是咕噜一口重重吞了吞口水,这小子悲催的一抱拳,又是纠结又是扭捏的才答应下来。
“在下……,下官……,领命!”
“不过镇北将军,要下官就职,您也得就职,不能,不能贪图享乐遗忘公务!”
这小子还真是死撑面子!不过王厚听的是旋即一哼哼。
“行,本座这就回去办公!那个谁!就你,接着给本座烧窑,烧出多少件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把烧窑的方法整理出来,配料多少,阴干多久,添火多少,烧制多久!如果办成了,本座也封你一官职!”
“将军,朝廷公器,岂能随意私封!”
“行,你说啥都有理,来啊!备马!回去办公,你小子回去也挑十个人组成你的幕僚,今个就给本官上任护乌桓去!”
…………
锦州官府大楼五楼,看着毋丘俭喜气洋洋的去挑玩的好的幕僚随着他升官干活,剩下一众幕僚真是眼睛都羡慕红了,直催胸顿足刚刚自己咋不去劝谏。
眼看着这小子下去办公了,王厚的嘴角亦是禁不住向上勾的老高,作为一个穿越者,这么久了,他是终于发挥了点穿越者优势,在人才发迹之前给淘弄出来了。
要说人没文化点也好,后世王厚曾经去集安市博物馆溜达过,花了七十大洋,混进去,仗着自己在网上有着几点墨,跟着负责讲解的博物馆小姐姐还一通神白话显呗,结果就让人刁难住了,高句丽历史上经历过的第一次大灭国危机,那个负责统领指挥的魏军将军名,他愣是不认识。
后来回去查字典,这才知道这小子名叫毋丘俭!
这小子狂是狂点,还真挺有本事!之前提过,司马懿老贼一肚子坏水儿,心怀不臣,毋丘俭这小子是魏明帝的心腹,是他司马家的政敌,所以历史上他为主将攻辽东公孙燕国时候,是下死手,屠了公孙家襄平城,还将辽东几十万户“护送”回中原,给负责留后担任辽东太守的毋丘俭留了个烂摊子。
可这种情况下,手头就一万步骑,毋丘俭依旧直溜住了残存的乌桓,震慑住了慕容鲜卑,后来高句丽东川王看辽东这疙瘩汉四郡,汉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留下大片土地荒芜着挺可惜,“好心”的足足带了两万多军队过来种地。
兵力两倍于汉,而且背后还有偌大的高句丽作为后盾,东川王优位居以为自己怎么都胜券在握,轮到自己当老大了吧!结果却不知道遇上了狠茬子,就是一打二,在沸流口,梁口两个王厚不知道哪儿嘎达地儿,毋丘俭大败高句丽军,杀人一万八,还不依不饶一道撵着高句丽王屁股后头打到了他老家丸都山城,就是后世鸭绿江畔中朝边境的集安市,把人首都打下来了。
打下来首都不说,他还不依不饶,派兵穷凶极恶的追啊!把朝鲜半岛上最后几个高句丽据点全给拔了,东北这片土地都没有敢自称高句丽的了,吉林这疙瘩也全都战战兢兢再次承认曹魏是老大哥了,这才心满意足,率兵退回辽东。
不过造化弄人,他以为高句丽被他打灭了,还特意在丸都山城刻灭高句丽国碑,可却不知道高句丽人命是真大,山穷水尽在山里打了几年游击,又冒出来了,而他经营辽东的功臣,却因为对魏室太过忠诚,于淮南第二叛发兵反抗司马家的独裁,结果准备不足兵败身死。
除了他,以后就再没有关心辽东这一片无民苦寒之地的,白白把偌大的东北三省先扔给慕容鲜卑,后扔给了高句丽,劳动隋唐两朝皇帝打了一百多年,阵亡了数以百万的将士,还没解决回来,后来接管这片土地的契丹,女真先后带给中原无穷的噩梦。
尤其是女真!靖康之辱已经在华夏士大夫脸上狠狠扇了几个大耳光,到了明末,女真又一次崛起,这次辱那些华夏士大夫更彻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的发饰都被强行变成野猪皮一根辫样式了!
这些都怪司马懿那老不死丫丫的!一想到这儿,王厚就气的咬牙切齿,忽然狠狠一挥巴掌:“来人,传我命令,扣齐国相司马懿一个月俸禄!”
浑然没顾及莫名其妙少了一个月工资的司马懿是啥心情啥想法,目送着毋丘俭的背影,捏着下巴,王厚又是禁不住寻思起来。
倒是把这茬子忘了!是不是再想想,还有哪个人才可以招揽,要不然趁着诸葛亮没发迹呢!先把他猪哥孔明给绑来?
徐庶现在还没投靠刘备吧!
想一出是一出扯着,没等扣工资命令发出去,扯着嗓子,王厚又是嚷嚷了起来。
“李孚呢!给本座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