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网上的华夏网民有一句格外有威慑力的威胁,你方不出动核武器,我方就承诺不出动燕双鹰!上班偷闲时候,王厚也刷了不少谍报剧,不得不承认,这些剧中,还是以神剧居多,可是打谍报战这个观念还是深深印在了王厚脑海中。
这个时代不是没有谍报战,就像中国第一女间谍女艾就出出自夏朝,她帮助少康夺回了王位!还有身挂六国相印的苏秦,连横的张仪,也都是间谍身份,只不过这个时代的间谍更倾向于高层,影响对方决策层的运作,不像是谍战片里那个时代自下而上摸清对方的行动身份,这是个空白的领域。
战争中,双方更多还是利用斥候来打探对方的态势。
而且对于王厚来说,培养几个间谍还有直接意义,大张旗鼓我把间谍撒出去了,回头他就可以名正言顺跟曹操汇报,他的间谍发现了袁绍囤积军粮的乌巢,咱们烧他家厨房吧!
别看穿越以来,王厚鬼点子出了不少,本质上他却是属螃蟹的,直肠子,昨晚不得不完成本职工作,协助曹操轻点战后物资,调动后营民壮,一晚上没睡,可今个早晨必要工作完成之后,他把吕姬都都丢出去顶场面了,自己是按捺不住来到了位于中牟县战俘营,把昨个那个胆小鬼给拎了回来。
昨个这个胆小鬼今天又惨了不少,两个眼眶全都是被打破了,血肉迷糊,伤口甚至还没凝结,嘴角也被打破了,一直脚肿的犹如猪蹄,估计昨个回去又挨了不少队友的胖揍。
看着他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王厚嘴角则是猥琐的勾了起来。
完美的二五仔啊!
“想不想活?”
废话啊!要不是太想活,昨个太丢脸了!他能被队友打成这副模样吗?惊吓的不住在地上磕着头,肿胀的双眼强睁开,他是无比惊恐的求饶着。
“老爷!饶命!”
“来啊!给他搬张椅子!”
“坐!”
看着王厚笑着对他一比划手,这家伙却是吓得硬生生哆嗦了下,脑袋重重的压在地上,颤抖的说道。
“小人……,小人岂敢……”
眉头微微皱了皱,王厚旋即语气却变得重了点,阴森的说道:“你想活下去!可能不能活,不仅仅取决于我,还取决于你自己!你若是连求活的勇气都拿不出来,对我一无用处,我干嘛要管你的死活?”
这话王厚不仅仅是提点他,也是发自肺腑来自自己,若不是他强大的求生欲望,把自己的能耐完全展现给曹操,他如何能先后两次从死神手里逃得性命?还娶了曹操的闺女,拥有如今的高位!如果眼前这人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如何还指望他进行需要高心理素质的间谍行动。
听着王厚的话语,那人足足愣了三四秒钟,不过终究他是扶着地,一只脚悬空,无比艰难踉跄的站了起来,不过毕竟坏了一只脚,要坐到椅子上时候,却是差不点没摔倒,幸好这时候一只手猛地搀扶到了他胳膊上,扶着把他推上了椅子。
“多……,多谢老爷!”
看着王厚满意的坐到了他对面,这人又是赶忙虚弱的一抱拳,不过他这幅仪态,看的王厚忍不住眉头微微挑了挑。
“你是士族?”
从昨天一直到现在,这人一直是在地上趴着的,直到现在,王厚才看出来点端倪,因为他抱拳是大拇指向上,四指交汇,这是一般受过教育的人才如此用,而一般的农人只会是两只拳头抱在一起行礼。
士族的出身让王厚忍不住眉头又微微皱起来,不得不承认,三国算得上士族门阀的天下,如果他是士族,忠于自己家族的话,要把他死心塌地争取在自己手下就有些难度,选不选他就还得推敲了。
浑然不知道自己脑袋也是在刀尖上打着旋,那人是虚弱的抱着拳头回道:“回老爷,士人不敢当,小人南阳新野人士,族里在新野曾经有点郡望,奈何黄巾贼起,家道中落,小人无能,只能带着家人避祸北方,又被袁公征兵入伍!老爷,小人家中还有老母病妻,小人真不能死啊!”
破落士族!倒是不错!比一般的民夫机灵些,又没有家族效忠,可以拉拢!听到这儿,王厚是重新微笑了起来,还对着臧洪挥了挥手。
“派人去请医师,为……,对了,兄台姓何名何?”
“小人邓慨,不敢当兄台啊!”
“派人去请一医师,为邓慨兄包扎下!”
没例会他的自谦,王厚依旧挥手吩咐了下去,旋即这才回过头来,又是开展起他的谈话治疗,简称化疗来。
“兄台现居何处?家景如何?”
“回老爷,小人现居冀州北陵县赵孟村,家中无田,靠为田氏耕种为生!如今家里只有老母,病妻在家,还有……,还有个三岁幼子!老爷,小人若是死在这儿,她们就会活活饿死啊!”
脑门上汗珠子犹如小溪那样流淌着,强睁着肿胀的双眼,他又是可怜兮兮的恳求着,可听的王厚却是摇了摇头。
“我刚刚说了!邓兄台若是想要活命,不需要求我!只需要求你自己即可!看你自己求生的欲望有多么强烈!”
到底是士族,愕然了下之后,邓慨抱拳虚弱的问了起来。
“老爷要小人做什么?”
“首先是活下去!”
“昨天你这份表现,相信昨个你那些队友都很不满意!不客气的说他们都想要你性命,虐杀于你,现在我可以为你治伤,还能给你食物,可要放你回战俘营!你要靠着自己想办法活下去!三天以后,我看到活着的你,才能接着谈下一步!”
脸上满是沉重,低头略略思考了足足几秒钟,邓慨方才又是重重的一抱拳头。
“小人知道了,多谢大人相助!”
“那就好!医师呢?还不来?”
满意的点点头,可旋即王厚又是不耐烦的叫嚷起来,听的臧洪很是无奈,弯下腰在王厚耳旁急促的嘀咕了几句,听的王厚老脸顿时变得怪异起来,他也是足足尴尬了几秒,这才无可奈何的挥了挥巴掌。
“来人,取热水!取烈酒!取些丝……,取些麻布来!”
装逼失败,王厚都没想到这时代医生这么稀缺,三万五千的大军,一共有军医才十五个,加上过来帮忙的于吉师徒也才三十多个,全在战俘营忙碌着,一个都调不过来。
王厚自己只好是撸衣袖亲自上阵了,手巾在滚水里烫过,在邓慨惊吓中,他是亲自要上来给他擦伤口,差不点没吓尿了,这家伙赶忙是伸手接过了毛巾,自己颤巍巍的擦拭着脸上的伤口,这一脸伤可真是伤的极重,一边擦,一边他还激烈的哆嗦着足足换了三次水,他才把脸上,手上还有腿上的伤口擦拭干净。
“一会可能有点疼,不过你的伤口一但感染化脓,你也活不下来,所以,忍着点!”
“小人知道,多谢老爷……,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王厚拿着在酒坛子里沾过的麻布绷带,邓慨还感激的说着,可话还没等说完,王厚那条抠了两个窟窿的绷带已经是狠狠裹在了他脸上,激烈的惨叫中,这人竟然活生生吐着白沫子晕了过去。
“有那么疼吗?”
错愕的眨巴眨巴眼睛,可旋即王厚又是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臧洪啊!别光看着,过来帮帮忙,趁着他晕了,把这几处伤口都包上!”
一番折腾,邓慨再醒过来时候,他已经差不点成了个半木乃伊,半个脑袋就剩下眼睛两窟窿眼,胳膊,腿上,身上包裹着一层一层麻布,没敢用丝绸,怕太让他招摇,反倒不利于他生存,这头又是命人端来了面条,看着邓慨跟饿死鬼托生似得,哗啦哗啦往肚子里填着面条,王厚又是有点懊恼的摇晃着脑袋。
“这时候要是有棉布就好了,不过张骞通西域时候,不是把棉花带回来了吗?”
人是铁饭是钢,把伤口处理好,肚子里有有了食物,这邓慨的精神明显都好了不少,吃完饭休息了一会,他又是被带了回来,对着王厚恭敬的抱拳深深一鞠躬。
“老爷之恩,邓丰裕铭记五内!没齿难忘!”
“无需如此,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好好活下去,加油!”
感激的重重又看了一眼王厚,揣着王厚给的几个黑馒头,他又是步履沉重的重新被送回了战俘营。
“老臧,调几个亲兵部曲在战俘营盯着,邓慨若是有什么需求,尽量帮他,不过不要暴露出来!”
“主公,就这么个怂货胆小鬼,用得着在他身上如此用心吗?”
臧洪倒是分外瞧不起邓慨,他有些不情愿的说着,可听着王厚却又是猥琐的一笑。
“所以你大哥臧霸臧公叫你来投奔我,你就看着吧!”
满是得意教育了臧洪,王厚摇晃着脑袋瓜子,像个大鹅那样摇晃着下了城门门楼,可在门楼口,他却是遇到了伤兵营拍过来报信,却被拦在那儿的传信兵。
“老爷,吕夫人请您回去主持大局!夫人说,她无法支持了!”
“绮玲!”
神情一呆,猛地一拍大腿,王厚是悲催的叫嚷着:“嗨呀!老臧,马上把酒拉着,回营!”
“主公,还要酒啊?”
“少他娘的废话,快!”
“末将遵命!”
濮阳这一年的超级大市场,来自山东的黄酒烈酒,王厚也交换到了不少,这玩意人人爱,负责后路运输的夏侯渊也给他开了个口子,有酒坛子就直接往后方运,如今在中牟县,酒他是存了好几万坛子。
几辆马车拉着沉重的酒坛子急急匆匆回了挨着济水不远的伤兵营,营门口,早就急得团团转的吕姬看着王厚下马归来,是再也按捺不住紧张的情绪,眼圈微红急促的迎了过去。
不过毕竟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奔到了王厚面前,她还是压抑着情绪,忍着紧张的眼泪,提着裙子重重一个见礼。
“老爷,妾身……”
可话还没等说完,众目睽睽之下,王厚却是直接张开臂膀,猛地把她抱在了怀里来。
“抱歉,回来晚了!”
一下子,吕姬直接傻住了,这次不仅仅眼圈儿微红,她的脸一瞬间都跟着涨红犹如苹果那样。
不过王厚还是那样大大咧咧,拍了拍她后背,看着在那儿吃狗粮目瞪狗呆的臧洪他们,王厚又是松开了吕姬,照着这家伙屁股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小孩子瞎看什么!还不赶紧把酒坛子给老子搬进帐篷里,绮玲,你去歇着吧!剩下的,都交给你家男人了!”
眼看着王厚撸着胳膊,扯着哭丧着脸的臧洪往帐篷那儿跑,吕姬的眼泪也终于下了来,不过跟随着眼泪,一两秒之后,她又是犹如花朵绽放那般捂着小嘴噗嗤一笑,,现在她的的心是安了下来,提着裙子,也是兴致冲冲跟着王厚的步伐,也是往帐篷内快跑了过去。
即墨老酒在帐篷中打开,一股子浓郁的酒香顿时传了出来,帐篷病床上,一个大腿上上中了一箭,挖出箭血肉模糊的伤兵看着端来的酒,激动的是内牛满面,不住地抱着拳头谢恩着:“小人多谢将军赐酒,多谢将军……,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听的听的王厚脸皮子都跟着抽了起来,看着被倒酒清洗伤口,酒精杀的疼得只吐白沫子的伤兵,王厚又是错愕的捏了捏下巴上的胡子。
“有那么疼吗?”
看他犹如看妖怪恶魔,得道高道于吉是无语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在另一个伤兵满是恐惧中,端着酒碗又是奔着他走了去。
“求将军开恩,小的不喝酒了小的真的……,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再一次在伤兵营回荡了起来。
…………
这几天官渡前线的局势渐渐又紧张了起来,收拢了败兵,袁绍已经逐渐从渡口大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收拢败兵之后还有九万人,他是督军再一次向前前进了二十里,再一次与曹军重新对峙了起来。
不过像那天大军全线进攻,和曹军决一死战的大规模会战,袁绍却是不敢了,每天只能是带一部分兵马到曹操军阵前骂阵觅战。
此时曹总也不虚,每天也是列阵出战,背后还气势汹汹的令民壮推着袁绍遗留在战场上被俘获的井栏和橹车出来,每一次头上箭雨纷纷落下,在把小炮筒望远镜抗到井栏上曹操赏心悦目的注视中,都能看到袁绍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表情。
同时在后军,王厚也是一天创下了两个记录,帮助上千人忌酒,同时三千余伤员虽然碍于这个时代医疗水平所限制,不少人死于大出血,可是挺过包扎伤口大出血这一关的两千余伤员几乎都活了下来,在酒精消毒与水煮纱布的保证下,伤口化脓感染的几率由原本的百分之六七十甚至八九十被降低到了百分之五。
得道这个消息曹操甚至一时间不敢相信,亲自到后军营探查了一圈儿,这才感慨着奇迹,回了大军,同时把消息通告全军,再一次,本来士气就高昂的曹军,士气再次高涨了不少。
至于王厚的谍战计划,也在谁都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有了个良好的进展,三天后,还是中牟县的县城角楼上,脸上与身上伤口好了不少的邓慨,如约的出现在了王厚面前。
“邓慨拜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