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玉面前辈和罗刹前辈,”白发苍苍的院长行了一礼,尊称着他们对外的名号,很是恭敬,“二位愿出山来指点后辈一番,小辈甚感荣幸,舟车劳顿,请随小辈前去歇息吧。”
这俩位皆着同款黑衣,俊俏的是玉面,吓人的便是罗刹,极好分辨的。
院长尚为弟子时,就听闻了他们的事,毕竟断袖之癖的大能者普天之下也就这么一对,加之多年前轰动大陆的婚礼,不得不印象深刻。
招待妥当后,院长便退下去安排授课事宜,莫连舟则是用扇子扇风,看着季凉换衣,瞥见对方的美背后又用扇子遮住视线,耳尖微躁。
“我们虽借用了已仙逝的家师身份来此办事,但你到底是女子,可否注意着点?”
“这般下去,若我忍不住——”
“那便废了你。”
“不成,”他听闻对方冷淡的话语后不由得浅笑,玩味道,“我们可是正正当当拜过堂的夫妻,做些亲密之事实属正常。”
“恰巧近来我有学些讨好的法儿,相公可要试试?”
季凉换上了透气的白色广袖流云衣,话语里无甚情感:“你一三尺男儿,何必故作女态,恶心。”
莫连舟微怔,复而收起扇子靠近她,用扇柄挑了其下巴,如画的眉眼笑得像个妖精。
“这不算什么,还有更恶心的事呢,夫人可要试试?”他手里的扇柄渐渐下移,脸上却纯良无害。
呵。
系统看着抖动的黑化值,默默拿出了一包辣条。
它赌这包辣条,不开车归你。
“好疼……”莫连舟趴在枕头上,墨发披散,与白皙的美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凉涂好药放下瓷瓶,拉过被子盖他身上,这才整理起自己被抓乱的衣裳。
“你定是错生了女儿身,哪点像个女子?我竟还比不过,当真是受挫。”趴着的人暗叹了口气,见季凉整理好便要走,就搂住了她的腰。
“哎,这才有了夫妻之实你就要离开,天也快黑了,别是想着去烟柳之地吧?”他开着玩笑,心里到底是不想她走的。
季凉侧眸看来,直接扯开莫连舟的手起身,挑了他的下巴摩挲。
“日后莫再学女子的姿态,”她冷淡道,“我没那么好的耐心受着。”
说完,她便未去管对方的神色,松了手径自离开。
“尊主,可要我——”
一直匿于暗中的护法现身,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就跪于地上听候着吩咐。
莫连舟眸色冷然,他拉好滑落些许的锦被,却是道:“方才的事,你可有回避?”
“属下自是不敢偷窥。”护法莫名有点慌,总感觉自己要凉。
“若有回避,你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会想杀她的。”床上的人释放了威压,叫护法吐了口血趴俯在地。
“咳……属下知错!”
“那便滚去盯着季倾倾。”
“是!”护法强撑着起来,十分麻溜地滚了,还不忘将自己吐地上的血用灵力除掉。
他只是看了一点点,真的!
窗户那已有月光探了进来,天已全黑许久。莫连舟未点半只烛火,就那么静坐在床上,在黑暗里思考情为何物。
想他自幼就被玉面罗刹二位捡去了山谷,未曾接触过外人,直至他们仙逝才出谷来坐到如今的身份地位。
虽然看惯那俩个人的恩爱,但他到底还是有些懵懂,不知情之一事,也并不在意。
可现在,他却在乎了。
那,试问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鬼见愁动心呢?
——许是相处下来觉着有趣舒坦,亦或是她与自己八字相合,命中注定吧。
他……真的不知道,只是由心而发,想接触那个人多一点罢了。
满室的烛火突然亮起,莫连舟这才注意到有人提着食盒进来,将东西一一摆在桌上。
“过来,”季凉的眉眼依旧是清浅冷淡,不掺丝毫感情,“吃完洗洗再睡。”
莫连舟直视着她的眼睛,却是笑问:“你可知情为何物?”
“不知。”
“那正好,我也不知,咱们可凑一对慢慢了解。”
“还有,我腰腿甚软,下不了床……”
啧,麻烦。
季凉移了小桌到床边,将碗筷给他后便吃着自己的,对方却忽然伸筷夹她碗里的菜,而后放进嘴里细品,挑眉道:“这与招待的午膳不同,你方才离开,想来是给我做饭烧水了吧,这院里可没有下人能使唤。”
“闭嘴,不吃就滚。”季凉甚觉聒噪。
“吃吃吃,那你得喂我,我可还浑身疲软着呢,你好生厉害。”
呵。
系统吃着宿主给它另做的晚餐,忍不住白了眼莫连舟。
这世道真是什么样的yao艳jian货都来跟它抢宿主,嗬呸!
收拾好碗筷,放了热水,俩人共同洗了鸳鸯浴,一人正满脸粉霞,一人却是面无表情。
系统喝着柠檬汁,进行官方解答。
其实它家宿主是为了方便才一起洗的,至于是方便什么……咳。
“别夹那么紧,”季凉眉眼平静,直视着莫连舟,“先前涂的药会洗不干净。”
“我哪有!”他的目光无处安放,有些慌乱无措,最后竟无意落在了季凉一马平川的胸口。
系统喝掉果汁,开始吃小龙虾。
兄弟你完了。
“呃啊——”
“眼睛不要,可以挖出来。”
季凉为莫连舟清理干净便收回手,起身披上了衣服,对方却还是略微有些晃神。
直到水温渐凉,惹得他打个喷嚏才缓过神来,自己出了浴桶擦干净,穿上里衣别扭地走出去。
季凉将小瓷瓶扔给他,让他自己上药,便拿了枕头和一床被子准备打地铺。
“等等,”莫连舟抓住她的手,微皱了眉道,“夏日虽热,但晚上地冷,如此会受寒的。”
“你睡便是。”
他听后不由得轻笑:“你可是在打趣我?我可不便睡地上。”
“你若是装傻,话里的意思我就再说明白些,我要咱俩一同睡,记得上回同睡还是初识那会,近来你我要么是分床,要么是分房,夫妻之间这是要闹何事?”
“莫连舟,”季凉拉开他的手,话语薄情,“别忘了你来学府的目的。”
自是拖延时间,与你谈情说爱。
莫连舟默不作声,只是把手里的瓷瓶还给她,就那么傻站着跟她耗。
空气足足凝固了半分钟,系统吓得吃东西的声音都压低了。
啧,王八犊子。
“过来,把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