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一脚踹倒洛陵白,吐口唾沫,将眼镜摔地上狠狠踩碎,嘲笑着:“你还读什么书,当什么班长和第一名,叫富婆养就好了,反正只要讨好人,你高考都不用参加就能直接进大学,还跟我们抢什么。”
“是啊,你说得对……”
洛陵白抹掉脸上的唾沫,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对那人得意道:“可我就是看你不爽,不想那样做,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啊,不然你可得继续和我这种恶心的人同窗。”
“操!”对方气得踹倒一旁的桌椅,周围的同学也没一个敢劝的,他便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往死里打洛陵白。
“我他妈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我他妈也没见过你这么嘴巴欠的!”
洛陵白和他扭打在一起,就跟疯了般,大家伙看得心悸,怕出人命,就赶紧想办法拉开俩人。
难怪有人说平常看着安静的人最好不要招惹,因为这种人一旦爆发起来,就会不计后果的报复回去。
“你们能耐,都能考上大学是吧,那还来学校干什么,回去玩多好!”班主任的午觉被打搅,匆匆赶来学校,被面前各自挂彩的学生气得血压都高了。
“都给我滚回去反省一周,高考完拿本科录取通知书找我要毕业证!”
出办公室后,那个高大的男同学狠狠瞪了眼洛陵白,骂道:“跟你这种人挨着就是晦气,呸!”
“我不介意在这里和你打一架。”
“神经病!”
那人避嫌般快步走了,洛陵白全身的武装终于松懈下来,眼泪委屈地划出眼角,又被他抹去。
出了学校后,他去附近的眼镜店重新配了副眼镜,是现下学生中比较流行的细边圆框,他还去剪了头发,整个人立马青春洋溢起来,清爽干净。
这样的话,等会回去应该能入得了她的眼吧?幸亏没伤到脸。
洛陵白忍着浑身的痛往原先的出租房走去,打算擦点药,等会再叫司机接他回别墅,却不想在楼下遇见了那几个讨债的人。
“哎,你小子等等,知道三楼左边那户人家的儿子哪去了吗?我们找他有点事。”其中有个人开口问话,语气尽量礼貌。
洛陵白摇摇头,露出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回答:“我、我不知道……我前两天才搬过来,并不是很熟悉这。”
“哦,难怪觉得你面生,看你身上的校服,你是个学生吧,不去上课回来干什么?”
“我不舒服请了假,打算回家拿点钱去看病……”
“那成,你上去吧。”
“谢谢。”
见讨债的那几人让开路,洛陵白淡定地走上去,一直到楼顶打开天台的门,再用力关上。
“听声音好像离得有些远,那小子不是住三楼的。”另一个人说道,起先和洛陵白搭话的人骂了句:“该死的小兔崽子,没钱还债还敢逃,别让老子逮着,不然跟他爸一样挖掉有用的东西去卖!”
“哎,你注意点。”第三个人点着烟提醒,听见了开关门的声音,有人下来了。
洛陵白和三人又一次打过照面,便离开了这个地方,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回了别墅里。
管家见人回来,守规矩没过问他原因,而是道:“洛少爷要来点下午茶吗?”
“不用了,我想歇会。”少年疲惫地上楼,路过紧闭房门的主卧,他顿下脚步,鬼使神差地敲门,里面却并没有给出回应。
“宿主,你快收拾一下啊,这样会吓到人的。”小系统很是操心,季凉中午的时候压制不住暴动,将房间破坏得惨不忍睹,还把管家送来的近百袋血弄得到处都是,等开灯后看清楚房间还不吓死男主啊。
啧,别管他。
“季凉,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洛陵白握住门把手,推门而入。
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想找她倾述今天所有的委屈,可在开门的一刹那又反了悔,下一秒浓郁的血腥味就钻入鼻尖,熏得他作呕。
“你怎么了?”
“别开灯,出去。”
卧室里的窗帘紧闭着,阻断了外面所有的阳光。洛陵白在黑暗中努力寻找声音传来的地方,他随手关上门,却并未出去。
“你在吸人血对吧,以前是不是都没吸饱?”洛陵白压下心里的不适,朝判断出的方位靠近,用清朗干净的声音说:“你以后别再害人了,吸我一个人的就好,我没有牵挂,可他们还要回家。”
他伸出手,准确地抱住地上的人,极力寻求一丝丝安慰,笑道:“你还饿吗?我的血给你吸。”
季凉没有说话,只是打个响指,抹去一切痕迹亮了灯。
“那些是管家弄来的过期血袋。”她将少年拉进怀里,不由分说地掀开他的校服上衣,看着一大片青紫的淤伤,视线停留在被划得略微渗血的细口子上。
“你身上血的味道,与别的确实不同。”
季凉微冷的手抚上了少年精瘦的腰,惹得人微颤。她的眉眼冷淡如常,只是将伤口愈合,就把衣服放了下来,声音里没有感情:“自己去擦点消淤药。”
“可我不想动了,好累,让我靠着睡一会吧……”洛陵白以极其依赖的姿势在季凉的怀里睡着了,她面无表情地抱起人放在床上,取掉其眼镜放在旁边,点根烟下楼。
吩咐管家一些事后,季凉熄掉烟,拿着药回了房间。
洛陵白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痛感已经减轻很多,估计是涂了药。他迷糊地起身,辨不清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等摸到床头的开关驱散满室黑暗,他才戴上眼镜拿出手机看了眼,现在已是傍晚六点。
穿上床边的拖鞋,洛陵白走出房间去找季凉。
空气里飘着饭菜和奶油的香味,惹得人饥肠辘辘。他忍不住往厨房那里走去,见到系着围裙在给蛋糕裱花的人,心忽然就柔软得有些复杂。
“宿主,我也好想吃你做的东西嘤嘤嘤。”系统可怜巴巴地吃着凉皮,觉得索然无味。
你过生日再说。
“嗯嗯,那就说定了!”
忙完后季凉习惯性地想点根茶烟,看见洛陵白在又作罢。她冷淡的说句生日快乐后,就解下围裙去洗手。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洛陵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自母亲走后,季凉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要给他过生日的。